猎罪者_分卷阅读_658
我试着回想对方的身高体型,可是脑壳却像裂开一样的疼,我咬着牙发出嘶的一声,摇头道:“抱歉,我现在脑袋就像浆糊一样。”
这时一个电话打到黄小桃手机上,我听见是孙冰心的声音,她叫道:“小桃姐姐,医科大的试验室里没找到那女人的遗体!”
我们同时一惊,黄小桃问道:“确定?”
“找遍了,都没有!”孙冰心回答。
“她送进来的时候,是谁负责验收的,留下书面记录了吗?”黄小桃继续问道。
“有,我带一份拷贝回来,你们那边怎么样?”孙冰心道。
“一言难尽,先回局里吧!”黄小桃叹了口气。
我们离开了这里,对这里造成的破坏,黄小桃打算从特案组的经费中抽出一部分来赔偿,临走的时候给那个大叔留了一个联系方式。
暗示就像病毒一样,已经入侵了我的大脑,一路上我的脑海中反复闪回当时的画面,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感在心头挥之不去,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景物,我甚至想推开车门跳下去自杀。
那种强烈的想要解脱的欲望引诱着我,就像毒品一样,这个念头令我感到害怕,我的手心沁出一层冷汗,我的理智已经快要阻拦不住死本能了,我慢慢地把手放在车门上……
一只手突然拍在我肩膀上,宋星辰说道:“小少爷,系好安全带!”
“好的!”我勉强地笑笑,原来他一直在后座上监控我的一举一动,这让我有点感动。
黄小桃忧心忡忡地对我说道:“宋阳,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
“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不是怀疑你有问题,有备无患嘛!” 一听到‘心理医生’这四个字,我顿时有一种强烈的抵触心情,想对黄小桃咆哮,说别拿我当病人,但我还是忍住了,在这个节骨眼下我不想被人看成不正常,我说道:“我真的没事,宋星辰把我打晕,
相当于是把我的大脑重启了,就是下手有点重,我现在脑袋还嗡嗡作响。”
“哦!”黄小桃笑了一下:“没事就好。”
回到市局,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我们彼此交换了情报,当听说我中招的时候,孙冰心吓坏了,我反复强调自己没事。
孙冰心在医科大没有找到李文佳的遗体,解剖试验室每周都要清点遗体,最近的一次记录显示,上周那具遗体还在这里,她推测应该是被人盗走了。
王援朝插了一句:“有没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死呢?”
黄小桃道:“我们光坐在这里推测也没用,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一早去精神病院看看。”
黄小桃问我要不要去她家过夜,看得出来,她害怕我一个人呆的时候会出事。尽管我明白她的心意,可是我的内心仍然沉浸在极度消沉、负面的情绪中,不想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便回绝了。
我一个人走回住处,王大力已经睡下了,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那些恐怖的回忆便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我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但是没用,我痛苦地不停抓挠床单,最后爬了起来,在屋里像只没头苍蝇一样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冰箱里有王大力买的罐装啤酒,就打开来喝,不胜酒力的我仅仅喝了一罐就
半醉了。 酒精的麻醉并没有帮到我,喝醉之后,理智的堤坝反而变得更加脆弱,我心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痛苦和绝望,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了无生机,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最后我竟然跑到厨房里拿起一把很快
的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把刀抖落下来,我抬起头,与宋星辰四目相对,原来他悄悄跟我回来了。
“干嘛?”借着酒劲,我生硬地吼道:“不用你管我。”
“对不起小少爷!”
宋星辰突然戟指朝我肋骨上重重戳了一下,可能戳在什么穴道上,我立即疼得不能自拔,眼泪都下来了,头脑也瞬间清醒过来。
“别被那些东西支配,相信你的意志。”宋星辰提醒道。
“你又没有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咆哮道。
“不要作消极情绪的奴隶,你的意志是坚强的。”
“滚!滚开!!”
我竟然对着宋星辰发动了冥王之瞳,他好像挨了一拳似地后退一步,迅速避开视线,用胳膊挡在面前,我注意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战胜恐惧!”宋星辰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战胜它,我要怎么战胜呢?突然我想到了张九麟上次教给我的《道德经》,便闭上眼睛开始念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道德经》本身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念诵它的时候,体内的阳气在五脏六腑中循环往复,不断冲击着丹田,使我镇定下来。
念着念着,我的内心安定下来,恐惧感渐渐消散,理智已恢复了过来,我深呼吸了几下,说道:“谢谢你,宋星辰。”
宋星辰淡淡一笑。 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可是宋星辰却直摇头:“不,我在这里守着你!”
第六百零六章 复仇名单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我的心境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了,王大力看见水槽里扔的啤酒空罐,惊讶地问道:“阳子,你昨晚喝酒了?”
我不好否认,便支支吾吾地承认了。
王大力拍拍我的肩膀道:“我知道你破案辛苦,有啥事可千万别自己扛着,多和哥们沟通沟通,小心心理出问题。”
我笑笑:“我真的没事!”
王大力也是李文佳的受害者,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转念一想算了,他的脑袋中还有李文佳的植令没有根除,千万不要让他牵扯进来。
切身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我才感受到,暗示这种东西,就算明白它的作用机理,也仍然逃避不了,就好像知道子弹是怎么从枪里射出来的,也不可能变得刀枪不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