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者_分卷阅读_247
走的时候陆警官请示我他有什么要干的,我叫他调查一下最近全县的死亡记录,陆警官满口答应。
离开公安局,孙冰心问道:“你为什么验到一半突然不验了……”
我笑道:“你猜!”
她的眼珠转了一下道:“啊,我明白了,你怕再验下去案子就让他们破了,你不想便宜了姓陆的。”
我点点头:“真聪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明天马警官来了再继续查。”
回家吃完饭,我拿出一本《诸毒杂验》的手抄本线装书来看,这是一位名叫宋好问的宋家先祖写的毒理学大百科,因为怕流传到世间被人拿去作投毒的参考书,所以从来没出版过,只有手抄本遗留下来。
南方的冬天夜晚冷得要死,我抱着一个热水袋坐在床上看书,这时孙冰心穿着睡衣推门进来,说道:“电视一点也不好看,宋阳哥哥,你又在看古书啊,给我讲故事呗!”
我答道:“这本书很枯燥的。”
孙冰心撅着嘴道:“我就要听你讲故事!”
说完蹭到我被子里来了,摇着我的胳膊叫我讲故事,我被她烦得不得了,就从书里挑一些与民间传说有关的章节讲给她听。比如什么鸩毒啊,拿鸩的羽毛泡在水里就可以杀人,还有一种叫短狐的小虫,能射人的影子,人就得病了,含沙射影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孙冰心嫌这些不够精彩,我就给她讲药王孙思邈救虎医龙的传说,孙冰心听得津津有味。中间有这样一段,孙思邈当时寄宿在姐姐家,每天吃白饭,姐夫很是嫌弃,姐姐就说干脆我来装病,你把我治好,你姐夫就不赶你走了。
于是孙思邈姐姐就拿槐树叶子擦身体,擦得绿油油的,躺在床上作无病呻吟,孙思邈给姐姐一号脉突然号陶大哭起来,说姐姐你没救了。
姐姐说我明明是装的,你咋还认真起来了?孙思邈边哭边说姐姐你槐毒入肝,已经没救了。
讲到这里我猛然醒悟过来,正想对孙冰心说,发现她已经蜷缩在我旁边睡着了。
第二百一一章 闲人马大爷
孙冰心睡得很香甜,蜷缩着身体,枕着双手,宽松的睡衣滑落下来露出白皙的锁骨,睡姿就像小孩一样毫无防备。
要是换了黄小桃在这里,我可能会脸红心跳,对孙冰心倒没什么感觉,我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抱了一床铺盖去另一个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孙冰心说道:“宋阳哥哥,我昨晚怎么在你床上睡着了,你有没有对我有非分之举啊!”
我说道:“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孙冰心比划着双手:“噌噌噌……”
我知道她又在耍宝,便问道:“什么意思?”
她笑道:“对你的好感度上升的声音。”
我岔开话题道:“赶紧洗漱一下,去车站接马警官。”
孙冰心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不,我要你给我编辫子!”
我说道:“你平时不是单马尾吗?什么年代了还编麻花辫,多土啊!”
她固执地说道:“不,我就要你给我编麻花辫!不然我就不走了。”
我知道她的倔脾气上来谁也没办法,只好替她编辫子,我头一次干这种事,自己感觉编得很差劲,但是孙冰心照照镜子却挺满意。
我俩来到车站,也不知道马警官长什么样子?左等右等,等到八点,一个衣着土了吧唧的老头跟我问路。他穿了一件土黄色的夹克衫,一条咖啡色裤子,一双沾满泥点的军用胶底鞋,拎个皱巴巴的塑料袋,好像是来县城探亲的。
我正跟老头说话,孙冰心在旁边捂着嘴笑,突然跳出来叫了一声:“马叔叔好!”
老头眼前一亮:“孙冰心,你怎么在这里?”
我惊讶道:“您就是马警官?”
老头露齿而笑,牙齿上还沾着一片韭菜叶子:“是啊,你就是小孙说的宋神探吧!”
我心想这人真是警察吗?怎么跟个农贸市场的老大爷似的。
路上孙冰心告诉我,马警官以前是孙老虎的师父,他当了四十几年民警,毕生心愿是当刑警,退休前夕才圆了刑警梦,也是孙老虎替他圆的。但才当一年就退休了,什么案子也没参与过。
马警官这次被任命为专案组组长,心情特别激动,昨晚一宿没睡好,翻了一晚上刑侦的书,我说道:“马警官,这案子交给我们来办就好了,你只要坐镇指挥就行!”
马警官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啥都不做,光占你们年轻人的功劳?这样吧,你们就拿我当个跑腿的,需要啥尽管吩咐,对了,你们吃早饭没,我买了一些茶叶蛋和包子,你们拿去吃吧。”
我连说吃过了,马警官又说道:“其实小孙把情况都告诉我了,我这次来吧就是挂个名,我一切听你指挥,绝对不干涉你们的行动。”
我感觉马警官是个挺和蔼的老人,对他挺有好感,我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会儿,马警官摆手道:“破案要紧,先去公安局交接一下吧。”
我们来到县公安局,陆警官昨晚接到市局的通知,说这案子由市局派专案组过来接手,他大概以为今天会浩浩荡荡来一堆人,一大早就在公安局外面等着迎接,没想到陪我们来的只有一个老头。
陆警官错愕地眨巴着小眼睛,问我:“宋顾问,怎么就来一个人啊,这就是市局的专案组?”
我介绍道:“这位是马警官,是市局资历最老的刑警,有丰富工作经验,由他来指挥这个案子。”
除了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马警官,我实在不擅长撒谎。
马警察笑眯眯地冲众人问好,从包里掏出一些点心道:“初来乍到,给大家带点南江市的特产,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陆警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宋顾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拉个老头来截案子,你这是成心不让我立功!”
既然他撕破了脸,于是我毫不客气地说道:“是!”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你图什么,你又不是警队的人,凭什么不让我立功,这小县城里发生一桩命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