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_分卷阅读_57

  要是能善罢甘休的话,那她得怀疑这儿子是不是爹亲生的。
  她是无心, 想来那江潮也是无心。
  只不过局势已定,杜聿霖有的忙了。
  自古皇帝最擅长的就是平衡术。
  杜家这个土皇帝, 也很擅长, 泷城的两大帮派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是这种平衡现在被打破了。
  不破不立。
  现在正是杜聿霖立威的绝好时机。
  头疼的事情就让杜聿霖去做好了,只当是他揩了她的油, 活该付出的代价。
  沈南瑗将手里存着的黄鱼, 一大部分兑换成了银票, 汇进了海外银行的户头里。
  另外的一部分准备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正式计划开溜的路线。
  她原本是想坐船, 可现在她对船产生了某种心理阴影。
  泷城的航运,一部分是江家把持, 江家那可是明摆摆杜字号的。
  另外的一部分, 是齐家不错。
  可她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齐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并不确定,但也赌不起。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放弃了水路, 决定坐火车。
  火车票她会买到苍城,然后再从苍城转道去渝城,坐飞机飞到海的那一边去。
  她看了这个世界的地图,虽然跟她原来的世界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香港和澳门是还在的。
  不过是换了个名字,叫港州和镜澳。
  沈南瑗思前想后,她决定最终的落脚地为镜澳。
  那个闻名于世的赌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上回留意过,身份书并不在沈黎棠的保险柜里。
  会在哪儿呢?
  沈南瑗解不了的难题,她想求助于冬儿了。
  冬儿虽说是伺候在三姨太身边的丫头,但她什么杂活都要干,譬如打扫卫生呐!
  可冬儿并不识字。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沈南瑗抽了个空把冬儿叫到了房间里。
  她事先准备好了白纸,将吸满了水的钢笔,塞到了冬儿的手里。
  冬儿吓了一跳,“三小姐,你这是想干什么?”
  “教你写几个字。”沈南瑗轻飘飘地说。
  冬儿却慌张的不得了,她赶紧把钢笔放在了桌子上,连声道:“不不,三小姐,你就别拿冬儿寻开心了。我这双粗手,一看就是干活的,可不是拿笔的。”
  这奴性,简直要把沈南瑗给气死。
  她又把钢笔强行塞进了冬儿的手里,不快地说:“握好了,今儿你必须得把这三个字学会了。我还有事全指望你了。”
  冬儿一听教她写字是因为有事情,苦着脸道:“三小姐,那我尽力吧!不过,我写得不好,学得慢,你可别生气。”
  沈南瑗点了点头,还心想,都十几岁了,学东西能比小孩子还慢嘛!
  还别说,她真的猜对了。
  就三个字,她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后来,沈南瑗就放弃了,退而求其次地说:“算了算了,不难为你了,你现在只要认得这三个字就成。这是我的名字,哦,还有旁边这三个字,叫身份书。”
  说着,沈南瑗拿手比划了一下身份书的大小。
  这才又道:“看见了的话,记住在哪儿,偷偷地告诉我。”
  冬儿虽说学字不成,但脑子转得不慢。
  “三小姐,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偷身份书吧?”冬儿咋舌,“不然要那干嘛呀?!”
  “要做什么还得跟你汇报呀?”沈南瑗故意,半真半假地佯作生气。
  冬儿一噎,还真没报备的理儿。就印象里,三小姐是能干成大事儿的,要身份书那肯定是要派大用场。她顿了一下,有些发虚地问:“三小姐,你该不会想拿着跑吧……”
  沈南瑗睨向她:“……你说呢?”
  “那、那不不应该吧哈哈哈、哈哈哈……”冬儿一阵干笑。
  沈南瑗反而被她那模样给逗笑了,赏了她脑门一颗栗子:“就你这成天的瞎胡想什么呢!”
  冬儿一看她笑的那样就知道沈南瑗又在逗弄她,龇了龇牙就作势要扑上去。
  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碰倒了书桌前的椅子。
  楼下的沈芸曦只听楼上咣当了一声,心跟着扑扑乱跳。
  她捂了捂狂乱跳着的心口,同一旁的沈芸卉道:“楼上在干嘛呢?”
  “我怎么知道!”沈芸卉没好气地说。
  沈芸曦皱了皱眉头:“姆妈最近都不太管家里的佣人,这都要无法无天了吧!”
  沈芸卉撇嘴,想也知道最近苏氏被沈芸芝的事情,闹得不得安宁,哪还有心情管这些。
  “姆妈呢?”沈芸曦合上了书,又问。
  这书,她是从陈嘉丽那儿借来的,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她觉得自己就跟贝纳特家的二女儿伊丽莎白一样,是这个家中最富有智慧和美貌的人,能够从所处的低俗、无聊环境中脱颖而出,不像她的妹妹们那么庸俗。
  也就是借书那天,她听陈嘉丽说起了匡珊瑚失踪的消息,好像还和齐家的帮派有关。
  其实自打匡家的舞会过去,沈芸曦就再也没跟匡珊瑚联络过。
  陡一听说她失踪,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想法,只是联系到舞会那天的事。
  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沈南瑗,心兀的漏跳一拍,该不会又和她们家那个冤家有关系罢?!
  沈芸曦的心七上八下了两天,她同沈芸卉说不到一起去,便想寻个机会好好和苏氏说道说道。
  沈芸卉翻了一页书,顺手指了指楼上。
  苏氏刚刚就进了沈黎棠的书房,不用问,肯定还是为了沈芸芝的事。
  她悄悄地瞥了沈芸曦一眼,在心底叹气。
  真的是,姐姐妹妹都不让人放心,一个比一个更像惹事精。
  苏氏能同沈黎棠说的,可不正是沈芸芝的事情。
  若不是她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求到沈黎棠这里。
  是的,苏氏对沈黎棠颇有怨言。
  沈南瑗没有回来之前,这些怨言顶多是烂在了肚子里,自个儿在心里埋怨一句:罢了罢了,这男人是自己当初死活想嫁的。
  而沈南瑗来了之后,这种怨言就逐渐转变成了离心。
  若不然,她上回也不会勾结堂兄,想图谋那些个彩礼了。
  眼下,苏氏且是知道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
  她一进了沈黎棠的书房,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
  “老爷,老爷,救命。”
  苏氏拿帕子沾着眼角,想哭都没有眼泪。
  沈黎棠不耐烦地蹙一下眉头,他知道苏氏道救命为的是哪桩。
  苏氏伙同管家放走了沈芸芝,这事儿,若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也知道,肯定是不会成功的。
  管家前脚放走沈芸芝,后脚就来同他汇报。
  苏氏的那些个安排,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现在……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沈黎棠的心头也没来由一跳,这才道:“起来说话吧!都新时代了,别搞那些旧传统动不动就下跪。”
  苏氏一听沈黎棠打起了官腔,忍住了心底的恶心,哭诉道:“老爷,咱们的芝芝,不见了!”
  沈黎棠不欲让她知道管家到底听命于谁,冷笑了一下,“太太,你也太会开玩笑了。芝芝不见了,不是太太动的手笔!我念在你为我生儿育女持家有方数年,我这才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且为夫可从没有因为这个事情,难为过太太一分。”
  苏氏是想唾他的,那事儿明明是沈南瑗一力摆平。
  沈黎棠像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又说:“太太和芝芝让南瑗寒了心,若不是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恐怕现在到处都张贴着芝芝的画像,缉拿她呢!”
  苏氏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和他争论,扯了下嘴角,掩盖了心里的愤恨,嘴上感恩戴德:“老爷,我知道老爷是为了我和芝芝好的。我也不隐瞒老爷了,当初我原本安排了芝芝去沧县,就是我姨婆家。还嘱咐她到了地方,差人捎个信儿。可我等了这许多日,一直没有等来沧县的消息。前儿个,我往沧县打去了电话,那边说芝芝根本就没有到。”
  苏氏说到这里,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候眼泪终于不用去硬挤,就落了下来,她道:“老爷,咱们的芝芝要是真的丢了,这可怎生是好?”
  沈黎棠也慌乱了,丢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虽然这个女儿不大争气,却也是他花了真金白银给养大的。原先想着等这个风头过去,就算给她寻不着高官门第,也能让她嫁个商贾之家,换些彩礼。
  可如今鸡飞蛋打,他怎么能不着急。
  沈黎棠点了根烟,只抽了一口,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前几日,白虎帮的齐三公子挂了。
  那齐三公子好像和芝芝走的很近。
  他的死该不会和芝芝有关吧?
  沈黎棠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手里夹着的烟都烧到了手指,这才仓皇地丢进了烟灰缸里。
  苏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弄神又连声叫道:“老爷,老爷,芝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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