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权宠_分卷阅读_519
“阿殊,接下来,我会将灵力输入你体内。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同上次一样,成功压制住你体内那两股霸道的力道。”
说着,也不待沈初寒会意,深吸一口气调理好内息,双掌抵上了沈初寒的手腕。
体内那股充盈的灵力果然顺着她的经脉游走,很快通过她的掌心传入了沈初寒体内。
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宋清欢却觉得与上一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就好像,她体内的那股灵力,仿佛能与沈初寒的身体产生共鸣一般,两者互相吸引,也不知在体内产生了什么反应,竟让沈初寒原本滚烫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
虽然有些没有把握,可她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沈初寒的身体似乎也在渐渐恢复正常,宋清欢也顾不上其他,继续往沈初寒体内输送着灵力,指尖有幽幽蓝光发出,颈间的青鸾玉佩更是光芒不灭。
就在此时,沈初寒的身子却突然往前一倾,“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没有任何征兆一般,身子“轰”地倒了下来。
☆、第420章 苏醒
“阿殊!”宋清欢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扶他。
沈初寒身子歪在榻上,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再度陷入了昏迷一般。
宋清欢大骇,刚要唤人,手指不经意间搭上了沈初寒的手腕,不由一怔。因为,这一探,她却发现,沈初寒的脉搏跳动竟变得强劲有力起来,丝毫没有一刻钟前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迹象。而且,体温好像也有了回暖的趋势。
她怔怔地眨了眨眼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深吸一口气,又仔细凝神听了片刻,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因为,沈初寒脉搏的跳动,确实变得平稳有力了。
难道说……
宋清欢怔怔地再次抬眸向沈初寒望去。此时,他虽然双目紧闭,但脸上的苍白已然退去,竟有了丝丝血色,眉头也舒展开来。
她伸出手指,颤抖着去探沈初寒的鼻息,出人意料的是,沈初寒的鼻息也变得沉稳而绵长。
宋清欢忽然怔怔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难道,沈初寒的蛊毒当真被她的灵力压制下去了?
可是……上一次沈初寒发作时,她几乎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内力才勉强帮沈初寒度过难关,而这一次,她不过是输了一次灵力而已,他体内的那两股霸道力道便就此偃旗息鼓?这似乎……来得来容易了些。
还是说,扶澜族的灵力,当真有着世人无法理解的,神秘的力量。
不管如何,只要沈初寒没事就好。眼下他这样子,大概也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只要蛊毒被压制下去,相信很快便能醒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叫太医再来检查一番地为好。
宋清欢深吸一口气,看向殿外,“慕白,玄影。”
慕白和玄影应声而入,急急看向龙榻之上,见沈初寒躺在榻上不知是何状况,难免忧心焦急地开口,“少夫人?”
“阿殊似乎没事了。”宋清欢幽幽开了口,目光落在沈初寒面上,“不过,还是叫太医再来给他看看为好。”
“公子没事了?”慕白和玄影俱是一脸惊奇。他们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么快的时间,宋清欢便成功压制了沈初寒体内的蛊毒?
“我探了他的脉息,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宋清欢舒一口气,将沈初寒在榻上躺好,又替他盖上了锦被,方起身下榻,转身看向慕白,神色淡淡,“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少夫人,您没事吧?”慕白看向她,有几分紧张。
事情的转变太过迅速,让慕白一时都难以回神,心中忍不住起了猜测。他知道宋清欢同沈初寒一样,都将对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那么,她不会是为了救沈初寒,而做了一些对自己有害的事吧?
听出了慕白话语中的担忧,宋清欢浅浅一笑,“我也没事。”一顿,笑意深了深,“你若是不信,等太医替阿殊看完了,可以让他也给我瞧瞧。”
见她神情无异,慕白和玄影这才放下心来。
玄影看她一眼,迟疑着开口道,“少夫人身上的灵力,解除封印了?”
宋清欢点头,“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让阿殊脱离痛苦,也正是靠的这扶澜族灵力。”
慕白和玄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
扶澜族灵力,他们向来只从纸上了解过一二。可不管是前些日子云歌用灵力对付那些埋伏弓箭手也好,还是如今宋清欢轻而易举地用灵力压制住了沈初寒体内的蛊毒也好,都让他们深刻见识到了这股神秘力量的威力。
慕白头一垂,“那属下这就去叫太医。”
宋清欢“嗯”一声,“叫流月沉星进来。”
太医很快赶来,替沈初寒把过脉过之后,因他脉象无异,又不知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便只得言说沈初寒大抵是操劳过度,气血不足,只需好生调养,再服一帖药,很快便能醒过来。
宋清欢也不戳穿他,为了安慕白玄影的心,也让他给自己检查了一番。
得了太医说宋清欢和腹中孩子都无碍的话,慕白和玄影这才安下心来。宋清欢让沉星亲自去煎药,又将众人遣了出去。
内殿一下子安静下来。
宋清欢坐在榻旁,呆呆地握住沈初寒的手,幽幽开口道,“阿殊,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一瞬间,我有多害怕?”
她将沈初寒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喃喃自语,“阿殊,若你出了什么事,我是绝对不会独活的……”
话音未落,听到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准。”
宋清欢握住沈初寒的手一僵,惊喜的目光飞快朝沈初寒掠去,果然见他睁开了眼,柔和而幽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面上。
“阿殊,你醒了!”她惊喜出声,喉头有几分哽咽。
“嗯,我没事了。”沈初寒抬手,指腹轻轻抚过宋清欢花朵般娇嫩的肌肤,眸色深了深,“阿绾,我方才的话,你可听到了?”
“什么话?”宋清欢明知故问。
沈初寒宠溺一笑,眸光定定地落在她眸中,“阿绾,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上一世,他对宋清欢有着病态的占有欲,他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那么,他一定要让宋清欢同自己一起死,黄泉路上,没有她的陪伴,他会很寂寞的。
更何况,一想到自己死后,宋清欢有可能忘了自己,有可能……喜欢上别人,他就嫉妒得发狂,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这些事情的发生,光是想想,都让人几欲疯魔。
可最后,宋清欢却比他先死。
而这一世,他对宋清欢的爱没有丝毫改变,但却更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他希望宋清欢还能继续幸福地活下去。
宋清欢心跳滞了滞。
这种话,放在从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沈初寒口中说出的。从前,她讨厌极了沈初寒那极其霸道的占有欲。可如今……如今这话听来,她却只觉得刺耳。
她宁可沈初寒还想从前一般,也不喜欢看见他这般释然的模样。
因为,只有心中有执念,他才会无论如何也想要活下去。
宋清欢垂了眼睫,将沈初寒这话含糊地岔了过去,“阿殊,好端端的,你说什么活不活的?你身子可觉得好些了?”
看到宋清欢明显的逃避之举,沈初寒眼底闪过无奈,还有一丝惊奇闪过。
他没想到,等到自己愿意放开对她的束缚时,她却反而有了执念。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眼中有流光闪烁。
这样也好,就让他们,生生世世在一起吧。
他朝着宋清欢伸出手,“阿绾,扶我起来。”
宋清欢应了,扶着他坐起身,又在他身后塞了个枕头垫着,方细细看向他,“阿殊,你觉得怎么样?”
沈初寒点头,“我觉得好多了。”一顿,凝重的眸光落在宋清欢身上,“阿绾,你解开灵力的封印了?”
方才他醒来之后,到底还维持了一分清明,所以大抵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清欢心知瞒不过他,也点了点头,“是。”
沈初寒叹一口气,执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微微垂了眸。
见他沉默不语,宋清欢还以为他生气了,忙开口解释,“阿殊,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没有旁的法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深陷痛苦,我……我只能权且一试。”
沈初寒抬眸一笑,眸光温润,“傻瓜,你救了我,我又怎还会怪你?”
“那……?”
“我只是不喜欢自己每次都让你担忧。”沈初寒凉凉开口,目光落在她修长如玉的手指上。她如今怀有身孕,自己却还时不时让她担惊受怕,想想,就觉自责。
听到这话,宋清欢迟疑一瞬,终究还是迎着沈初寒的目光缓缓开口,“阿殊,既然如此,我们尽早出发去玉衡岛,好不好?”
沈初寒看着她,眸中带着凉凉的湿润,映出宋清欢眼中的急切。
这一刻,他甚至不知怎么开口拒绝她。
可是,比起他自己的这条命,他更为在乎的,显然是宋清欢的。所以,他只能再一次让她失望。
刚要说话,宋清欢却抢在他前面急急开了口,“阿殊,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如今我灵力已解,扶澜族人迟早会找到这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阿绾,我们不能确定扶澜族人就一定会找来。”
“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们一定不会找来。”宋清欢的态度十分坚决。此次沈初寒的蛊毒发作得十分古怪,谁知道下一次是何时发作,又会是怎样的情形?万一连她的灵力都压制不住了呢?
“阿绾……”沈初寒无奈,心知一时半会说服不了宋清欢,微微一思忖,转了话题,“阿绾,你如今可还好?”
宋清欢张了张唇,本想继续方才的话题,可瞥见沈初寒略显疲累的眼神,话临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说来奇怪,虽然我如今已拥有了灵力,可平常并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如同现在,如果不是刻意调动体内的灵力,身体的感觉还是一如往常。”
说着,她将自己胸前衣襟拉了拉,指了指方才凭空出现的刺青,“恢复灵力之后,这里就出现了这个刺青。”
沈初寒看了一眼,略带惊奇,“青鸾鸟,仙灵草?这纹样,与你的青鸾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宋清欢点头,“我不知道是否所有扶澜族人的身上都有这样的刺青,但总觉得它来得有几分古怪,或许,我可以问问云歌。”
“阿绾,你可知道,青鸾鸟是扶澜族的圣鸟?”
宋清欢点头。
“先前,我曾在玄影查到的资料上读到,因为青鸾鸟是扶澜族的圣鸟,所以,只有在族中身份尊崇之人,才有资格用青鸾鸟的图腾。”
宋清欢蹙了蹙眉,“难道,这与我母妃是圣女有关?”
“也许吧。”沈初寒沉思着应了,“不管如何,我觉得,我们对扶澜族的一切,应该再了解得深一些。我会让玄影再派人去安排此事。”
宋清欢点头点头应了,可也深知此事并不会那么简单。
这时,珠帘外传来沉星的声音,“少夫人,药熬好了。”
“进来。”
沉星端着药碗进来,见沈初寒已经醒来,不由也是一喜,忙朝他行礼。
沈初寒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宋清欢接过药碗,“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便是。”
沉星便也不打扰他们,告辞离去。
宋清欢看向沈初寒,微微一笑,“阿殊,我来喂你吧。”
若换了平日,沈初寒自是一口饮尽,可今日不同,既然能得宋清欢相助,他又何需亲自动手?眉眼弯弯一笑,温润应了,“好。”
一勺一勺喂着沈初寒喝完药,宋清欢将碗放在一旁的高几上,刚想说些什么,忽的,珠帘外响起流月的声音,“少夫人,云歌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