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总是要开花_分卷阅读_40
当然不好!
本以为会有一艘像上回琼华派大师兄薛逸含亮出来的那种“登云舟”,载上自己与其他的师兄弟姐妹们一同浩浩荡荡地驶向琼华派。
啧……那感觉简直又热闹又拉风!
而且登云舟中房间无数,可以坐可以躺可以随意找人聊天,做什么事都没关系。像他们这样两个人驭着两柄剑,辛辛苦苦飞越千山万水,历经将近一个月时间去琼华派,哪怕驭的是神剑,也感觉很累很惨好么!
第92章 异象
崔尘作为清源剑派的大师兄,居然不像别派大师兄那样带领同门弟子一起走,却从后山悄悄离开,这算不算逃避责任?
其实……师兄是怕再被那些花痴的师姐妹们围堵吧!
赵坦坦默默吐槽。
想想“登云舟”中虽大,但毕竟还是个密闭空间,若被师姐妹们缠上确实不太容易脱身……
赵坦坦暗暗在心里拿师兄展开想象力,嘴里只勉强回了句:“师兄觉得好便好。”
崔尘见她如此口是心非的模样,唇角勾了勾,正要说话,忽地从后头追上来一人喊着:“崔道友,你们咋才走了这些路,可赶紧地……”
那人一副娇滴滴粉嫩嫩的娇俏模样,不是槐猛是谁?
说来自打进了水芝境,赵坦坦便几乎未再见过他和胡梦,方才离开青云峰时也没有看到他俩,她差点都忘记这二位的存在了。这会儿槐猛追上来作甚?几时他这只被捉来的妖怪,竟然能如此出入自由了?
妖怪与修真者不同,不必凭借法宝便能自行在天上飞,槐猛大约平时飞的机会不太多,此时在空中有些歪歪扭扭。
他一路扭着飞到赵坦坦与崔尘面前才减缓速度,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啧……他们此时离开清源剑派才五六百里远,作为千年树妖跑了区区五六百里路就喘成这样,谁信?
赵坦坦撇撇嘴,站在剑上偏着脑袋冲槐猛道:“老槐,你这是要当着我这个捕捉者的面逃跑?还是专程给我们欣赏你娇喘的模样?”
“嗤,我一棵千年没咋挪动过的树,好心追着你们送东西……小友你这话忒不厚道!”槐猛也不等喘匀了气,直接举起一物便丢向崔尘,“这是你们那元婴师尊怕你们走太慢,特地赐下的宝贝。”
赵坦坦还没看清那是啥宝贝,槐猛又将一只乾坤袋丢给她:“这是你师尊知道你身边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法宝,特意让我转交的。”
他把那“特地”、“特意”两个词说得特别用力,好像不这样不能显示他的劳苦功高。
乾坤袋内果然装了不少形制各异的法宝,品阶看着都不低,造型简单却实用,赵坦坦基本在路上就能熟悉运用方式。袋中另外还有数瓶丹药,补气的、养血的、回元的各种都有那么些。
想来大概是崔尘带她走得太急,师父来不及亲自赐下这些东西,只得派槐猛追出来给吧?
看来师父这回还是挺下血本的,有了这些东西,仙剑大会的胜率又能多几分保证。
赵坦坦心头大喜,冲槐猛点头:“老槐,辛苦你了。等我拿了第一回来,一定多给你浇水!”
槐猛闻露出鄙视的眼神:“浇水?谁稀罕你给老子浇水!别以为是树就要浇水成不!”他似乎有点赶时间,没再啰嗦下去,甩甩手便又往回飞去,“不说了,小友,你们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作为一棵树,他真心算跑得快的。
说起来,她差不多有两年没见到师父了。师兄也真是,走得那么匆忙,害她都来不及找师父话别。
赵坦坦收起乾坤袋,一边不忘腹诽了崔尘一番。
旁边的崔尘却没有注意她变换不定的表情,他神色有些凝重地接过槐猛给的东西后,看也不看便朝着空中一丢。那东西见风就长,等赵坦坦抬头时便瞧见眼前多了一只巨大的……莲花。
赵坦坦眼角抽了抽。
真是怕啥来啥,师兄不会看到这么硕大的莲花,突然心旌荡漾一发不可收拾,继而脑袋一晕额头跟着开花吧?
幸好,崔尘只是看了眼,便语气平淡地喊她:“师妹,走了。”
说着他已当先一步,登上莲花……咦?这莲花竟然能进入里面?
赵坦坦怔了怔,再仔细打量两眼便明白过来,这必定是个类似“登云舟”飞行类法宝。飞行类法宝虽然样式挺多,但莲花样子的倒真是罕见,师父还真是大手笔。
她摇摇头跟着踏入莲花舟,无意间回头时,望见清源剑派所在的山脉方向,远远的竟还有黑气蒸腾。
那团黑气望着倒是像魔气,难道有什么不长眼的魔人跑来滋扰清源剑派?
隐约间能听到疯狂的笑声,似乎还有声嘶力竭的吼叫,是在吼叫些什么?
赵坦坦愣愣地侧耳细听,那声音正叫着:“给我!还给我!紫慕白,你把她还给我!”声嘶力竭间还带着浓重的悲怆,听得叫人心中不由跟着升起一阵酸痛。
但是清源剑派内哪里有叫紫慕白的人?又欠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还给人家?导致对方追到门前讨债?
赵坦坦虽因与师父常年居住青竹峰,与门中人打交道不算太多,但也知晓门中绝对没有叫这名字的人。
而此时此刻,在门中年轻弟子们正要离开门派参加仙剑大会之时,怎么会有魔人跑来清源剑派门前,叫喊着找一个叫做紫慕白的人索要什么东西?
赵坦坦心中一动,莫非师兄早已知晓山门前有这魔人堵着,才会带自己悄悄从后山离开?
但师兄自从进入水芝境后,便一直闭关未出,怎会知晓外界情形?
难道说……这魔人在清源剑派门前已不止这一日?
甚至有可能在师兄进入水芝境前,这魔人已经在此了?
赵坦坦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可是明知道有魔人滋扰自家门派,她跟着师兄这样离开真的好么?
她站在莲花舟前眼望清源剑派方向,维持着一脚跨入的姿势,心里有些犹疑。
“师妹,时候不早了。”崔尘又催促了她一声,神情依然平静无波,好像并未望见远处蒸腾的魔气。
莲花舟内漏下的天光,落在他额前,他额间的惜澜魔花鲜红若血。
“师兄,那边……”赵坦坦正要出声提醒,下一刻已被他伸手一把拉入莲花舟内,随即她眼前景物一花,莲花舟已迅速地飞离原地,向琼华派的方向疾飞。
赵坦坦最后只来得及望见清源剑派方向蓦地紫光冲天,而后这一切便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第93章 莲花舟
从莲花舟内能清晰地望见外间,但此时莲花舟升得太高速度又太快,赵坦坦只觉得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那是白云被急速打散后环绕在莲花舟周围所造成的。
她愣怔了一下,朝已经在一旁闭目打坐的崔尘急急道:“师兄,我们立刻返回门中吧!”
崔尘顿了顿,睁开眼,却没有看向她,语气平淡:“为什么要回去?”
“你没有看到吗?刚才门派方向好像出事了!”
赵坦坦正要再说下去,崔尘已重新闭上眼:“那是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看错?
她转头望向来时路,依旧只能望见白茫茫一片。
何况莲花舟速度如此快,早已远离门派数千里,哪里还能望得见门中的情形?
赵坦坦呆站了会儿,忽然用力去推进来时的门——或者现在那里已经不能称作门,在她被拉进来后,这处入口便消失了,与周边融为一体化为透明的结界。
但是不管怎样,她都想离开莲花舟,冲出这片一成不变的白色云雾,回到门派去瞧一眼。
身为清源剑派的一员,保护门派是身为弟子应尽的责任。
赵坦坦运起灵气,使劲推着面前透明的结界,希望能找到出口。可是不管她怎么推,面前的结界始终纹丝不动。
她心头升起怒意,一阵青光闪过,麻花剑已经落在手中。
就在她要执剑去破坏结界时,肩头被一双手轻轻按住。
“主人,去琼华派要万里路,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下?”雪衣的声音轻柔地在耳边响起,听来让人心中的焦躁为之缓和。什么时候他又恢复了人身?
赵坦坦转过身,反手一把抓住了雪衣的手:“雪衣,你刚才是不是也看到了?”
就算刚才崔尘身在莲花舟内没注意到门派那边,雪衣一直站在她的肩头,她看到的雪衣一定也看到了!
她紧紧地盯着雪衣,急切地等着他的回答。
雪衣垂眸罕见地避开了她的视线,眼睑微颤:“刚才有什么吗?我……没看到……”
他这样心虚的否认,却令赵坦坦愈发肯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也愈发察觉到她所看到的事情有多不寻常。
想起刚才清源剑派方向出现的黑色魔气与最后的神秘紫光,赵坦坦咬牙再度举起了手中剑。
“师妹。”沉默地坐在一角闭目打坐的崔尘,睁开眼喝止了她,“不过是魔人滋扰门派,区区小事而已,别忘记门中还有师父和诸位长老坐镇。你这般沉不住气,如何在仙剑大会中沉着应战?”
赵坦坦一怔。是啊,门中还有元婴修为的师父在,还有诸位长老在……看那魔气并不炽烈,应该并不是魔族的大规模进犯,想来师父和长老们应该能顺利退敌吧。
只是仙魔大战结束之后,修真者与魔族之间已经许久未起干戈。这次的事不弄清楚究竟,总让赵坦坦感到不安。
“那……我们自己离开了,其余要参加仙剑大会的同门怎么办?难道只有我们两人参赛吗?”赵坦坦忐忑地想了半天,最后冒出来一句与心中所想完全无关的话来。
“莫急,你且休息片刻,随后便会知道。”崔尘依旧那么不紧不慢地说着,向莲花舟内部示意了下。
赵坦坦这才发现莲花舟内竟还有数间房间,因莲花舟的造型特殊,这些房间也是门向外环绕着中心位置呈放射状排列,就仿佛莲花中心被摆了一圈的莲子般。
崔尘说完后,已径自走入其中一间房。
她便也随意推开一间进去,也没心思细细打量,直接倒在了房内的床上。
“主人,要不要先用些茶点再休息?”雪衣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壶茶一盘点心,站在她床边,眼中含着担忧。
赵坦坦躺着没起身,只摇了摇头。
雪衣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将茶点放在桌上,默不作声地转身要离开时,赵坦坦叫住了他:“雪衣。”
他欣喜地回头,容颜含笑若娇花绽放。
赵坦坦此时却无心欣赏,只是盯着他道:“是不是你也早知道有魔族滋扰我清源剑派?却帮着我师兄一起隐瞒?”
她想起来在过去的两三个月间,雪衣是曾经有几次出去过水芝境的,回来时神色有些沉重,只是从未同她说过什么。当时她并未在意,但此时想来,必定是雪衣知道了门派出事,却故意瞒着她。
这件事,崔尘知道,雪衣也知道,却单单瞒着她一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中又有些气恼:“你修行千年,修为比我高了不止一层,我一直觉得占了你太大便宜。所以尽管认了主,我却并不真将你当成灵宠来驱使,只把你当成同伴来对待。但此时我却想问,你连这样大的事都瞒我到今日,是否在你来说,也未曾真的把我当主人?”
雪衣看到赵坦坦眼中的怀疑与责怪,脸色一阵苍白,突然直接跪倒在赵坦坦床前,声音带了些微颤:“主人,我当时只是不想你心神受到干扰,再次走火入魔。而且清源剑派有护山大阵在,一二魔人来犯根本奈何不得……你……你是在怪我隐瞒吗?”他停了停想到什么,连花瓣般的唇都苍白了,艰难地问道,“还是你在后悔收我做灵宠了?”
说完,他眼中一阵水雾浮起,竟有泪水将落未落。
赵坦坦被雪衣这么大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她原本只是恼雪衣隐瞒自己,所以怪了他两句,哪想到对方竟然会面色苍白地跪在她面前,好像害怕被她抛弃一样。她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忙起身走到雪衣身前:“你先起来。”
雪衣却只是低头跪在她面前,看起来脆弱得好像赵坦坦再多说一句话,他便会就地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