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当幸运值为max时_分卷阅读_46
“对了秀清,我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小匣子。”杨小小把她在主房房梁上找到的小匣子和那个奇怪的小厮说了。
赵秀清顿住了脚步,脸色有些难看:“那人想掐你脖子?”
杨小小回忆了下:“唔……看方向的话,应该没错。”
“哦,我知道了。”
等赵秀清看见小匣子里剩余的东西后,她伸出点手指摸了摸,确定了是什么就把小匣子里剩下的红色磷粉全部倒入池塘,并且用干净的水洗了洗:“这是火磷粉,你忘了小小,你买的一些彩石也能做这个东西。”
赵秀清一提醒杨小小就想起来了。火磷粉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东西,很多矿物甚至是彩石上都会附着,因为见光挥发得极快,一般在人们没有看见的时候就消散了干净。
火磷粉在挥发时会持续升温,杨小小以前买到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火磷粉的彩石就会握在手里,尤其是冬天可以当成暖手的用。
但是这只是指少许火磷粉的情况下,如果是大量的火磷粉同时挥发并且扩散得很快,集聚在一起的热量不仅会点燃空气,甚至会将一定范围内的易燃易爆物点炸。
赵秀清本来还不知道那些炸药该如何被点火,毕竟分布太广,这一下,她全清楚了。
两个女娃娃瞅着盒子里一下子就没了的火磷粉,知道肯定不止这一个,于是她们主要放在角落里寻找后,果然又在房梁和柜底找到了不少。
每个装火磷粉的匣子上都有机关,赵秀清把它们冲着池塘打开,防止扑到自己身上后,微微一笑,极快地从怀里取出自家爹爹给的瓶瓶罐罐,在其余小伙伴的注视下找到一个也是红色的粉末的,倒了进去混合在一起。
“那个,是什么?”何暇欢看着清秀女娃娃脸上的笑意,吞了口口水,忽然觉得有点凉。
赵秀清歪了歪头,神神秘秘一笑:“能让人跳舞的东西。”
何暇欢:“??”
知道大量被压缩的火磷粉什么时候最容易爆炸吗?不是正午,不是日出,而是日落后气温骤降之时。赵秀清相信布置这一切的人肯定也知道,所以一群小娃娃们带着个柔弱貌美的妇人,外加一大群仆从,搬着小板凳坐在宽阔的庭院里,四周什么都没有,美名其曰等烟花。
——
城主被锁在地下的暗室,身上尽是血污,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外面走进来一人,见他似乎是昏过去的样子,冷冷一嗤,命人解开牢门的锁,走了进去,慢条斯理地拿起旁边的鞭子,上面都是倒刺,还沾着眼前之人的血。
“哗啦”一声,有人用水泼醒了似是陷入昏迷的城主。
“……”
见男人醒了依旧一言不发,进来的人笑了一声,带着怪异的尖细:“还挺倔,不是咱家说,您又不是湘王那一派的何必替他捂得那么严实,不如,将他藏的地方好好多出来,这样咱家也好给大人您松绑啊。”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在晃晃的烛火下露出了面无白须的阴柔面容,勾画至发梢的倒吊长眉让其在阴柔中添了几分狠戾和不近人情。
苍白的手勾起城主的下巴,太监的声音轻柔而恶毒:“何大人,您是一城之主,您总该为您的城民们想想,您不想看见……尸骸遍野吧?”
明城城主低低笑了下,这一笑牵动了他的伤,又止不住咳了好几声,看得太监眼里都带上了几分虚假的怜惜:“早点屈服多好呢?像您这么威武的人,和咱家一同为主子效力,不好么?”
明城城主避开了他这个问题,他虽然是中立,远离都城,可也不傻。太监的背后是谁双方都心知肚明,先不谈那一位的多疑和冷血性子,单单是他们这样对自己,就没给自己留下后路。
谁会不防着一个被自己严刑逼问后的属下?
城主平复了下呼吸,他抬起眼皮,瞧着用满城百姓来压自己的人,淡漠而沉稳:“你们不敢。”
太监脸色微变。
“你们不会动城民,”城主低笑,“除非你们想死。”
明城,远离都城,却不仅是几国的交界和贸易枢纽,最令人忌惮的……是长宁宗。
都说一人之力不敌万军,可是这条规矩,对于修仙者来说,是不存在的。
他们都知道,所以哪怕是太监身后的主子,也不敢动明城。明城流动人口大,有多少人家和长宁宗的弟子有瓜葛,没人说得清。
太监听着城主笃定的笑,心情越发糟糕。他揪住城主的头发,使他被迫抬头,四眸相对,让对方看清自己眼底的阴郁和凶残:“是么,何大人真是有信心极了,不如今晚,就请您陪咱家去看一场戏如何?”
城主不动声色,心脏却微微缩紧,尤其是在他被太监特意打扮得和平日毫无两样,表面自然实则是被压迫着靠近自己最熟悉的城主府时,他内心的那一抹不安开始揪住他的肺腑。
太监打扮成普通公子的样子,一直不着痕迹注意着城主的表情,在发现对方虽然表面镇定薄唇却抿起时,顿时挑起嘴角,恶劣刻意地将他带入府内。
意外的,府里很安静。
城主心底一凉,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眼眶渐渐红了,他咬紧牙根,不敢置信,强自安慰自己。湘王答应过他的,会保护好茱儿她们!
发现府里意外安静,太监也有些疑惑,不过考虑到现下已晚,大抵是歇息去了,这样更加方便计划,便不做他想,刺激着沉默的城主:“大人,您看,太阳……要落山了。”
天边的半圆带着染红的夕霞,缓缓降落。
太监的眉间带着一丝惬意,但这一丝惬意很快被打破。他们一群人的四周忽然蹦出许多黑衣人,立刻厮杀过来,和太监带来的手下纠缠到一起。
太监面色阴沉,显然想到了一人:“湘王爷!”
“哦,金公公可是在叫本王?”湘王提着一把长剑,眉眼桀骜而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太监,挥手间如割草般斩落敌首。
眼见自己这方的人越来越少,金公公眼底红光闪过,看了一眼城主府,做了决定。
他一手钳制着城主,慢慢把湘王等人引向城主府内。一边说话转移对方注意:“湘王真是好本事!看来咱家身边的人也不怎么干净,不然也不会这么凑巧!”
“可不是!”湘王一笑,“还得多谢公公,将知情人直接送入本王手中。”
他身后的侍卫压着一人出来,赫然是当初跟在师子明身边的胆小师爷。
金公公知道自己安排的卧底暴露了不说,还反口咬了他们。他心下大恨,一时不查被目的明确的黑衣人夺了城主过去。
金公公带着寥寥无几的人,被湘王带人困在了一个凉亭里。他抬首看了一眼凉亭的顶,又注视着落日,忽而笑了,又忽而叹息感慨:“真是美丽的落日啊~”
湘王一行人戒备地盯着他,防止他耍什么手段。
红日的余光渐渐消散,在红日于黑夜的交联之际,金公公仰头大笑:“湘王,你的确是技高一筹,但!那又如何?!”
“今日这里的人,都别想活着出城主府!!”
被搀扶的城主猛地抬头,就看见金公公用内里打碎了房顶的什么东西,一团红色的磷粉状烟雾瞬间扩散,在金公公得意的笑脸中,其他人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城主有了一个猜测,他的唇忽而一抖,只急着确认一件事,转头问湘王:“王爷……你答应过我,将茱儿她们保护好……”
哪知湘王诧异地看过来一眼:“我何时……”他住了口,突然转向被擒着的瘦弱师爷,面色乌沉,“说,是不是你!”
师爷颤抖身体,结巴着说出了的确是自己将明城城主让湘王照顾好妻儿的消息拦了下来。
城主的心凉了。
“砰!”巨大的震响让众人惊疑不定。
湘王也猜到了,睁大眸子看向只等着末日的唇角笑容扭曲的金公公,低喝一声:“疯子!竟然在府上埋了火药!”
按照金公公说他们别想离开这里的话,这炸药的数量怕是不小,能将城主府炸个底朝天!
金公公听见湘王的喝骂,更是恶意的笑了。
下一秒,他的笑意僵硬在五彩缤纷的花火中。
“咻——砰!”
“哇塞,真好看!”大庭院里的娃娃们仰着头眼睛都不眨。
何霞茱忽然余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惊喜的跑过去:“爹爹!”
她抱住城主的腰:“爹爹你看……”说道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家爹爹禁止令,立马消了音,偷偷摸摸抬起头,生怕爹爹骂她。
城主摸了摸小女儿的发梢,抬起头,眼中映出满天花火,淡淡一笑:“很好看。”
何霞茱眼睛亮了:“我也觉得!!”
城主抱着小女儿,走向了温婉看过来的妻子。他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至于金公公?呵,正因为秀清加的痒痒粉狂魔乱舞呢!
第50章 灵雨
城主府上空的烟火盛宴几乎半座城都看见了,日落余晖后的夜幕中,简单的花火带着巨大的声响和瞬间灿烂的绽放,倒映在每个人眼里。
湘王负手站在拱门旁,他只抬头看了一眼烟花,比起宫廷里的绚烂多姿,这场烟花没有太多花样,却因为声势浩大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
简单锦服上还沾着干涸血迹的男人看着那个仰着头,小脸在明明灭灭白光中欣悦熟悉的小脸,无声勾唇笑了一下,反身消无声息带着部下离开。
算是,又欠下这些娃娃的人情了。
杨小小一眨不眨地看完烟花,才揉了揉眼睛,适应一会儿后,她的余光扫过什么都没有了的拱门处,偏了偏头。
她感觉刚刚哪里好像有人的呀?
第二天,何霞茱恋恋不舍地拉着杨小小的手:“你们这就走了啊……”
“嗯!”杨小小点点头,她们能出来一趟很不容易了,“我们要回去好好修炼了!”女娃娃握紧拳头,一脸奋斗的样子,“要努力突破!然后才能一起去参加比赛!”
“那,那你们要努力啊!”何霞茱想了想,抱了一下杨小小,郑重的说,“我会去寺庙给你们祈福的!”
杨小小露出一个璀璨的笑脸:“好呀~!”
挥别何霞茱和何暇欢,一群小娃娃来到城里的寄件处,杨小小拿着三封信,小胳膊小腿努力去扒柜台:“这里~这里!我们要寄信!”
可是柜台比长宁宗里的还要高,上面只有一个小的窗口,里面的人也无法伸到那么远去拿信。
后面排队的人们看着三个还没柜台高的小萝卜头努力折腾的样子会心一笑,王二丫刚想把杨小小抱起来,就听见排在她们身后的络腮胡男子闷闷笑了两声:“要不要帮忙?”
杨小小认真想了想,感觉到男子的善意,冲他展开双手,等着他把自己抱起来。
王二丫和赵秀清往两边退了几步,男子有些讶异,他长得不是多么得小孩子喜欢,还以为这几个娃娃会拒绝。没想太多,上前一步把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托在怀里,轻飘飘的重量让男子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让她更好的去和柜台后的伙计沟通。
“寄去哪?”
女娃娃塞了张纸条过去,络腮胡哑然失笑,看来这几个女娃娃还是挺有警惕心的。
“十五个铜币。”
女娃娃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子,一个个认真的数着:“一个,两个……十五个!”这可是她不多的铜币,要好好算清!
等寄完了信,被放下来后杨小小说了句“谢谢”。
女娃娃盯着络腮胡一会儿,又拿出了一个铜币,端端正正摆在了络腮胡男子粗糙的手心里。
男子愣了一下,失笑:“这是做什么,我哪里还缺这么一个铜板?”
杨小小往后一退,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小荷包:“一个铜板,不能再多了!”
男子无奈,只能随意把那一个铜币放进了自己衣服的内层里。
等三个女娃娃结伴走了,他靠近小窗,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间滚出:“可能寄往……战云?”
里面的伙计似乎沉默了下:“可以……五万两银子。”
“什么都能寄?”男子又问了一句,带了一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