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深情可相守_分卷阅读_15
几乎是咬合着开门的闷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杂乱无章辗转回荡到我耳中,我习惯性往前一瞥,只见张代嗖的一声转入拐角,在我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些茫然无措,我将目光游弋回来,只见靠着墙的那边,是一束被夜色憔悴了的百合夹玫瑰。再过去一些,一大袋子林林总总姹紫嫣红。
我俯身下去随手一个拨动,被装在一个美得不像样盒子里的焦糖布丁,沉默对着我。我再一翻,橙梨苹果哈密瓜西瓜等等琳琅满目的鲜榨果汁,在夏夜的摧残中不复冰凉,变得有些温热,贴在我的手上却是灼得我生痛。
有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场景袭来,那天晚上张代来接刚刚做完家教的我,回程时我们路过一个鲜榨果汁的小档口,当时不过几块钱一杯的饮料对我而然却贵得让我止步。口干舌燥拗不过张代的我最后选了最便宜的柠檬水,张代当时旁若无人地抱我,他说等我们毕业后他自己能挣钱了肯定带我喝这个,把店里所有的种类都点一遍,让我一次喝个够。
心一慌,我差点一脚踏空。
迟疑不过五秒,我忽然疯了似的将所有的东西狼狈抱在怀里,急急退回,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摔上。
顾不上脏我贴门而坐,手哆嗦着将所有的果汁拿出来排成一列,再逐个戳开。
全都尝了一口之后,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挑剔,不管我喝什么都只觉得苦涩,这些苦不仅仅让我咽喉不好受,它还蔓延到眼眶,让它止不住的发红。
失魂落魄,我摇摇晃晃回到床上,开了空调蒙上被子,可织得再密的被子,也阻挡不住我的呜咽声。
枕着被浸湿的枕头,乏意袭来,我迷糊跌入噩梦中,在梦里我拼命逃窜着,醒来,已经是斗转星移,夜幕黑成一片。
头重脚轻间,我正要下床,手机响了。
我瞅了一眼,随手揣过来接起:“妞,啥事。”
不料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汪晓东的声音:“你才是妞,我是猛男!”
汪晓东怎么拿着戴秋娟的手机打给我!
浑身一个激灵,我神智全回:“汪晓东,你怎么拿着我朋友的手机?”
发出一串让我发毛的笑声,汪晓东斯条慢理:“喂,唐野马,你能不能别整天觉得我是坏人,每次跟我说话都那么冲啊?你要跟戴小姐扯是吧,那你等等,我把手机还她。”
所幸大概十秒后,戴秋娟的声音总算传来。
心却还是无法一下子放回原位,我急急问:“戴秋娟,你傻啊你,你怎么把手机随随便便给别的****啊,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在那头沉寂几秒,戴秋娟言辞间有些尴尬:“唐子,汪总是我们公司的客户。现在刘鹏手上一个项目,就是跟他对接。”
我一下子蒙圈了。
戴秋娟与刘鹏所在的那家公司,据我所知做的是那种家庭迷你小电器,诸如美容机酸奶机面包机等等。
而汪晓东所开的拓峰,是做数码的,这牛马不相及的,汪晓东怎么就摇身变成戴秋娟的客户了?
懵逼归懵逼,可涉及到戴秋娟的利益问题,我不敢造次,可我刚收敛住随性,将要正经点,汪晓东的声音又是一个魔音入脑:“唐野马,我跟戴小姐在竹子林这边,你出来一起玩?”
我按照戴秋娟刚刚给我撂过来的信息量得出结论,这会刘鹏也在。有刘鹏看着戴秋娟,汪晓东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于是我冷冷拒绝:“不去。”
嘿嘿笑了一声,汪晓东漫不经心,语气中却分明夹杂了浅浅敌意:“你不来拉倒。不过我给你说,你这个长得娇滴滴的朋友戴小姐,她家那口子酒量一般,没三两下就醉得七荤八素,晚一点我会发挥我的男人本色绅士风度,好好照顾她的。”
☆、第24章 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容忍你任何幼稚的挑衅!
对于汪晓东这人,我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他就是一嘴贱却没有坏心人的****。
而戴秋娟对我的意义非同凡响,不仅仅只是一个同居四年室友那么简单。
几乎没有丝毫的迟滞,我耐着性子:“别废话,把地址发给我!”
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拾掇一番,我顾不上空荡荡饿得已经没有知觉的肚皮,只顾一路飞奔到竹子林。
时逢十点半,正属于高峰期,我开着车在停车场辗转兜了几个区才找到位置停下,就急急往汪晓东告知我的ktv奔去。
尽管他们很豪气地开了一个总统间,那些环氧设备也是杠杆的没话说,可推开门那瞬间,我依然被扑鼻而来的烟味呛得连连轻咳。
强忍着不适我奔走在坐满了男男女女的沙发上寻找了戴秋娟的身影,却在最里面的角落瞅见了刘鹏。
他醉得像一条狗似的,眯着眼睛仰靠在沙发上,我下重力推他:“戴秋娟人呢?”
艰难睁眼看我,刘鹏勉强抬手指了指:“她跟汪总在外面茶厅。”
辗转穿过一个间隔门,我总算把人给找到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汪晓东也不顾戴秋娟正拘谨坐在一旁,他一边夹着烟吞云吐雾,一边用肆无忌惮的目光在我的脖子处游弋着,一副大大咧咧的口吻:“脖子上没吻痕啊,昨晚张代上你,没做前戏?”
我无地自容得想直接拎酒瓶给这个****脑袋开个坑!
可我却不得不暂时忍隐着。我与汪晓东之间没有利益交付,我要怎么弄都没事,可他毕竟是戴秋娟的客户。现在他对我说话不客气,我要不把戴秋娟支走就冲他发难,只会让她难做。
按压浓浓尴尬,我疾疾避开戴秋娟的眼神,侧着身体对她说:“妞,你去给我拿个果汁行不?”
眼中情绪繁复,不过戴秋娟还是听话离开,将偌大空旷的露台留给了我和汪晓东。
发狠盯着汪晓东,我:“汪晓东你有病是不是?你平时嘴巴贱得像涂了****,说话没个遮拦就算,可刚刚我朋友在这里!你是脑门没关好进水了,还是你踏马的压根就是脑小叶残废!”
任我骂得热火朝天,汪晓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却把避重就轻模糊焦点拿捏得恰到好处:“戴小姐不是快结婚了,那种事她肯定干过不少,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吧啥都好,就是活得太不自在,太压抑本性。”
停了停,汪晓东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脖子上没吻痕,难道昨晚你们用的后进式?不过确实,后进夹得紧,比较爽,比较容易同时上顶峰。”
尽管我昨晚与张代,最过分的接触不过是他强吻了我抱了我,可我依然被汪晓东这番话燥得难以自控地面红耳赤,一下子被他的高段位猥琐弄得手足无措,我不得已放弃再与他拉锯,而是转移话题:“汪晓东,戴秋娟她虽然是我朋友,可她跟我不一样,她就是一个心思简单的技术员,她不像我什么场面都见过什么****都碰到过。她做这份工作不容易,你最好不要为难她。你要对我有什么不爽,你大可以冲我来。”
将只剩下一丁点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在余烟袅袅中汪晓东的嘴角勾起一抹情绪难辨的笑意:“我看着戴小姐挺客气礼貌,她家那口子刘先生也算是老实肯干,我要害他们这对小夫妻双双失业,心里面确实过不去。更何况我听说,这次刘先生要把我手上这个项目招呼好了,他不仅能往上挤一级,结婚摆酒席给礼金的钱自然也有了。他要是失业,那婚礼真不知得拖到猴年马月,我一想想我掌握着一对小夫妻的小生活,就止不住的激动。”
我蹙起眉:“你到底想怎么着?”
心不在焉的,汪晓东抬了抬眼帘:“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爱阴晴不定。前些天在红树林咱们大口喝酒,我看着你挺顺眼。谁知道今晚再看,总觉得你又脏又放荡,越看越觉得不爽。我这人急性子,看谁不爽,不把她弄出来找点麻烦就睡不着。这么着吧,我忽然想看看你平常都是怎么勾搭客户的,不如我找几个朋友扮演你的客户,你给我演示演示?”
我耐着性子:“如果我不呢?”
汪晓东摊手:“你不乐意也行。你配合度那么低,实在无趣,我以后也不找你玩儿了,我有空就多找戴小姐玩玩,她那么礼貌客气,又长得娇滴滴的,对我口味。”
强将恼怒吞回肚子,我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好,我演给你看!”
摆明是在让我过来之前,就想好了怎么整我,我刚答应没多久,就有服务员送了十几瓶伏特加过来,而一转眼刚才只有汪晓东落座的圆桌上,坐满了高矮胖瘦几个男人。
大概是听到风声,戴秋娟又跑了出来,她坐在我身旁时不时戳我手臂捅我的腰,可我慨然不动。
接下来,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我在与那些男人随意说笑大口喝酒时,偶尔用余光看汪晓东的脸,只见他一脸的毫无情绪。
越来越多的酒精被灌进我的身体里,戴秋娟见是劝我不住,她手足无措得快要急哭,我看她这样,心越慌就越喝得猛,最后戴秋娟不知是不是生我气,跑掉了。
浑然不知道喝了多久喝下多少,那些缠着我碰杯的男人悉数倒下,我的耳朵里似乎有大风刮过嗡嗡作响,周围的静物也似乎一时间变得有生命力摇摇晃晃动来动去,我将剩下的半杯残酒顿在桌上,强撑着望向汪晓东,努力将焦点放在他模糊的轮廓上说:“汪晓东,我就把话放这里了,回头戴秋娟要掉了一根头发,我拼了命都得找你给她接上!”
丢下这话,我残存的意识被用去喂狗,一头栽趴在桌面上。
可我还没能趴个痛快,就被人双手环抱着扶起来,几秒晃荡后我贴在一个人的身上。我潜意识里认定扶我的是戴秋娟,就安心靠着笑得迷迷糊糊:“戴妞,本大爷才不会让汪晓东这孙子欺负你…”
可我的话尾音还没拖完整,张代的声音忽然就在我的耳边像惊雷似的炸开:“汪晓东,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容忍你任何幼稚的挑衅!”
我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到什么似的想逃开让我依靠着的肉墙,但强而有力的大手随即将我的身体旋了一下,我两脚随即踏空,被背了起来。在晃荡中我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皮子也沉得全瞌了起来。
晃荡越演越烈,戴秋娟和张代的声音断断续续交错落在我耳中,知道戴秋娟在我彻底安心,强揪着不放的意识终于散去殆尽,我陷入昏睡。
混沌不知睡了多久,倦意散去大半,我口干舌燥到了那种不喝点水会被渴死的地步,只得忍着头痛睁开眼睛。
刺目的光线鱼贯而来,我顾不上看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只想赶紧弄到水喝下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我勉强抬着眼皮子看了好几秒,才从迟钝中抽身而出,看清楚朝我走来的人是张代!
一个激灵,我拼命想坐起来,可宿醉带来的头痛欲裂和沉重感并驾齐驱,让我身体迟缓得不像是自己的,我还没能挣扎出成效,张代已经挨着我坐下。
他沉默着伸手越过我后背用力一扶,我总算能坐起来,他又将一瓶拧开的水递到我嘴边。
渴得快要了我的老命,我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只管大口大口生猛地喝着,大半瓶水下去,干涸的感觉散去,我的意识也回来不少。
用手撑着眼帘环视一下,我总算知道这是在我自己家里,心放下一些,我别开张代的目光,试探性喊了一声:“戴秋娟?”
站起来,像跟柱子似的杵在床头位置,张代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他语气淡淡:“刘鹏喝得太醉需要人照顾,小戴回去照顾他了。”
顿了顿,张代语气见着墨浓了一些:“对于汪晓东这种人,你就算把自己喝死,他想折腾风浪,还是会折腾风浪。你没有必要这样。”
支着头沉默小半响,我再喝了一大口水,尽管酒劲还在,我还是快速将昨晚自己失去意识前的场景捋了一遍。我推测,大概是昨晚戴秋娟看劝不住我,怕我吃亏她病急乱投医找了张代帮忙,而张代后面把我给送回来了。
抛开过往恩怨不算,既然人家给我帮忙了,该有我的礼貌我还是得有,于是我敛眉:“谢谢。太晚了你待在这影响不好,你走吧,回头我请客吃饭。”
却站着一动也不动,张代没有立刻接上我的话茬,他而是静滞了差不多半分钟,再开口却是分外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你身边,根本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为什么要拒绝我?就是因为我是回头草?”
没想到他又重新去纠结这一茬,我心累到不行。可好歹我刚刚感激完他的帮忙,我要马上拉下脸实在太难看。我只能压制住酒精带来的混沌,来了一番推心置腹般的扯淡:“你优秀,不代表我得选你。感情这事不是去买菜,看到好的新鲜的买回来就行。张代,我们是好过一段,我们当初好的时候可能确实比较好,可那些已经过去了。感情这种玩意的保质期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久,这四年足够耗光很多东西。我不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一场覆水难收的折磨….”
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张代的眸子里全是暗涌,他微微提高声调:“你不再喜欢我?那这个是什么?”
几乎是与此同时,张代弓下身去,将我席子一角掀开,他轻易抓起那张被我藏起来的照片,将它在我眼前重重一晃:“那你留着我的照片做什么!”
☆、第25章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1)
像是有弹药在我耳边炸开,我回想起我藏照片那天,张代确实在我还没压好席子时出现,我的慌张和尴尬澎湃得快要藏不住,可我却拼命压制住,故作镇定自若老神在在:“张代,你能不能别戏太多?集邮你听过没听过?现在不挺多人谈男女朋友,散了之后,都喜欢把照片留着,用来记录跟哪个人好过嘛?我有这样的爱好,没碍着你吧?”
手抖了抖,张代将照片随意摔在床上,他蹙眉盯着我看了不下十秒:“唐二,我张代就算再爱你,可我也有我的自尊心。”
他这话,语速放得很慢,语调也沉下很多,他似乎没有作太多的渲染,这其中却混杂着迷惘的痛苦的怅然的等等繁复的情绪,就像一层很难拨开的迷雾朝我袭来,我有些缺氧,理智忽然有些电力不足:“你别整得自己像个情圣好吧!张代,当年是你提的分手!是你甩了我!是你说你睡腻了!是你厌恶了我在床上刻板迟钝,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姿势,不懂奔放讨好你!张代你差不多就行了,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演情圣,我看着恶心!”
脸上的表情却是寂寂不惊,张代睥睨着我:“唐二,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以前我难以理解,你怎么可以一边装作与我痴恋,却又能各种自在周旋。现在我试着去理解释怀,那年你太年轻,你根本还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你有自己感情的冲动,也会有无法摒弃掉的虚荣心,你想找个跟你外形相配步伐一致的男友,却也对经济条件好的男人没有抵抗力,这些都是人性使然,你不是圣人,我不该去苛求你!是,这段时间我一直用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来安慰我,来让我鼓足勇气心无旁骛再靠近你,可是唐二你现在摆出一副弱势受害者的姿态,让我看着心惊肉跳!”
像是有一趟列车从我的心里面开过,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再看张代的脸,这四年以来他非但没有长残,反而轮廓分明越发魅力逼人,可搭配上他这番含血喷人的话,我却越看越觉得他嘴脸难看面目可憎。
话到这里,我与他之间那层薄薄的我强忍太久没有撕开的遮羞布,四分五裂零落一地,我忽然就没有再憋屈的理由。
人在气愤时力量总是大得惊人,我这次倒是很利索蹦下床,挺腰迎着张代的目光,在酒劲肆意下我无法再压抑情绪,声调迸得老高:“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往我身上乱扣锅!我再怎么着,跟你在一起那阵我是奔着一辈子去的,你不要鬼扯着给我扣朝秦暮楚朝三暮四这样的黑锅!”
脸上浮上半盏淡漠,张代略有不屑地勾了勾唇:“你说我演情圣,事实上你的演技不知道比我高明多少倍。我不是****,你和曹景阳怎么一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就像是被无数的针将心扎得千疮百孔,疮痍之下再无平地安置我的冷静,有很多话梗在胸腔上犹如代发的子弹,可我差点将唇咬破,却一时半刻不知道从何说起,也再无余力去罗织词措,我最终有气无力:“你能不能别再提那个人渣?”
我气势明明弱下,张代却不肯再让半步,他眉宇间不屑更浓:“呵呵,是不是所有你唐二经历过的男人,在没能跟你走到最后的那一刻,都会成为你嘴里面的人渣。只有你唐二是头号深情种子选手,你在感情里面最纯洁最专一最顶天立地最无愧于心,那些陪伴你一阵子的男人都是个渣,我是,曹景阳也是。”
☆、第26章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2)
像是被千斤重锤接连暴击,那些曾经深埋在我噩梦里的一幕幕开始朝我的大脑攻城略池,它们吹着冲锋的号角轻而易举踏平了我所有的城池,我的身体难以自控瑟瑟发抖,抬起手来,我指着门那边,歇斯底里冲着张代吼:“你滚!你给我滚出去!你滚蛋!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这种混蛋!你简直比曹景阳那个人渣还要混蛋一千倍一万倍,你滚!”
唇边满是轻蔑,张代自嘲般笑笑:“确实,我是比曹景阳混蛋一千倍一万倍,毕竟你跟我那一阵我穷困潦倒,连带你出去吃顿好点的,都要东拼西凑权衡踌躇。对于你来说,你跟着我那两年,实在是将你宝贵的青春廉价交付了,就算我对你再好,也无法挽回你与一个落魄穷光蛋拉锯纠缠的损失。而曹景阳嘛,他好歹开了个宝马车,他再不济事,你与他一起也能坐在宝马里面随便哭一哭。”
停了停,张代耸了耸肩,自嘲地意味更浓,可对我的羞辱暴击,也强劲了数倍:“这样算下来,我还占便宜了。毕竟当时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没付出多少物质,就能把电子信息学院院花睡了两年。虽然我后面输给曹景阳,让你从我床上辗转到他床上,那我也认了,我认栽,认我眼瞎,我认输。”
心如死灰,我面如纸白,却神使鬼差笑了,配合度挺好地顺着张代的话茬:“是,我就是那么虚荣,那么下贱,那么不要脸,我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那阵子就是嫌弃你穷得像个蛋,所以我找了曹景阳。事实证明我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抓住床架,我把腰挺得笔直,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再晃动,我的语气越发轻浮,也满满嘲讽的鄙夷:“毕竟,曹景阳他不仅仅有钱,他更有你拍马都追不上的本事。他比你张代的长,比你张代的粗,比你张代的硬,他床上的技术好得让我毕生难忘!在我硬着头皮忍耐你两年软趴趴的小牙签后,他终于让我畅快体验到做女人的快活,他给我带来的烙印简直刻骨铭心。你,又怎么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