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好想哭_分卷阅读_106

  “侄女也长进了不少。那她有没有给她自己的院子起个名字?”林如海一边心情颇好的说笑一边抬脚往里面走。
  林之孝的跟着林如海,听林如海问,便回道,“怎么没起,想了许久,倒是起了个团圆名。”
  “团圆名?”
  “是,叫‘圆明园’。”一个院名三个字,里面竟然有两个读‘圆’的,林之孝便觉得两圆圈,能不圆吗?
  林如海听了这个名字有些意外。
  圆明二字倒还好,只是那丫头的院子得多大,才能称之为园呢?
  一时间林如海对于贾小妞起的这个名字,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夸,也洽巧他既将要穿过一进进入二进,便笑了笑,没有多说。
  林之孝见林如海既将进入二进,便没再跟着送他,恭身退了出去。
  丹鹤庭的小灶房一早就得了吩咐,正留了两个灶台烧着热水呢。知道林如海回来了,灶上娘子连忙又添了把柴,将灶上的火烧得滚水泡。
  果然没等多大会儿,正房侍候的人便过来抬水了。
  因这会儿离晚膳还有一段时辰,林如海又是冻透了的人,自他一进屋子,贾敏就发现了,连忙让人将热水提来,给林如海泡一泡去去寒。
  林如海怕泡了澡再去见贾代善不恭,本不想泡。还是贾敏担心他积了寒在体内,好歹劝他泡了。
  一时泡了热水,林如海冻透的身子终于缓了过来。
  整个人泡在水里,又麻又痒的。
  贾敏挥退了丫头,亲自侍候林如海沐浴。一边拿帕子给他擦背,一边将今天一整天的事情都跟林如海说一声。
  一来是让他心里有个数,二来便是隐晦的向林如海炫耀‘这是我娘家,我爹疼我,我嫂子疼我,我侄女也敬我’。
  不过总有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得不说的事情。
  比如说当前必须告诉林如海的便是今天会缺席接风宴的两个兄长。
  贾敏还是个会说话的,或者说会往自家老爹和娘家脸上贴金的。
  毕竟原著中的贾敏可是没少在林妹妹耳边夸荣国府多好多好,多显赫什么的,不然林妹妹也不会在进府的时候那般小心谨慎了。
  “……两个哥哥都是实诚人,平日里又都是少思少想的性子。京城里人事复杂难辩,极易让人钻了空子。父亲担心有些事情防不胜防,又推不掉,这才,这才,哥哥们受了苦,我虽心疼。却更心疼父亲,板子打在哥哥身上,犹如打在父亲的心上。那一下下板子打下去,父亲岂能不心痛。”
  林如海点头,“岳父真乃大丈夫矣,海不及万一。”
  还在煽情的贾敏听到林如海这话就是一愣,随即惊恐便袭了上来。
  咋的?你还想要效仿不成?
  你敢动姑奶奶的儿女,姑奶奶就跟你拼了。
  第115章
  林如海被他媳妇一顿神忽悠, 竟然真的将他老丈人当成了天下一等一的好父亲。
  父母之爱子, 则为之计深远~
  林如海自叹自己绝对没有这份狠心。
  因此虽然同情两位舅哥的遭遇,但同时对于自己这位老丈人也越发的尊敬。
  见林如海一脸的崇拜,贾敏还想要说些什么不叫林如海真的动了某些心思的时候,木桶里的水便有些凉了。
  婆子在外面盯着时辰,见差不多了, 便问是否还要添些热水。林如海看了一眼时辰,想了想,便起身从木桶里出来。
  因屋间里铺了地龙, 所以洗完澡也并不像在南边那般又冷又潮,林如海在贾敏的侍候下,穿了中衣, 又擦了头发。
  贾敏见林如海已经收拾得能见人了, 便扬声将外面候着的下人叫了起来。
  一时侍候他们俩口子换衣服的,收拾屋中木桶剩水的。还有去厢房唤两个孩子的,整个小院都仿佛动了起来。
  两人并未盛妆, 只穿了家常衣裳。贾敏头上的首饰也只带了几件精致而不俗的。
  一时收拾妥当, 黛玉也牵着弟弟走了进来。
  看着儿女都小脸红扑扑的样子, 贾敏满意的点头。
  北边物资不如南边丰富, 但气候却最是养人。
  虽然刚刚夫君也说了今日见驾前程不知,但贾敏却极相信他们家能够留在京城。
  上前整理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衣服, 又摸了摸厚度,“你们做的很对,屋子里暖和, 外面又干冷,里面穿的薄一些,外面套上大毛披风就好。”
  他们这个院子离梨香院极近,步行几步路便到了。有大毛披风挡着也冻不着人。等进了屋子再脱了外套,穿里面的薄棉衣正好。
  绘眉笑道,“姐儿和哥儿身边的两位教养嬷嬷都在京里呆过,哪里能这点子道理都不知道。太太看看,一会儿穿这件披风可好?”绘眉一边说一边抖开手中的披风给贾敏看。
  披风颜色喜庆,却不喧宾夺主。贾敏扫了一眼,可有可无的点头。
  她的衣服都极为精致,用料也好。几个大丫头也知道什么场合给她拿什么穿,这点倒不用贾敏多费心。
  检查了一下一家四口的衣着,贾敏轻笑的询问林如海是否现在就过去给贾代善请安。
  贾代善虽说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晚膳的时候再请安也不迟。林如海想了想,见离晚膳也不过半个时辰了。便点头同意了贾敏的话。
  他们是晚辈,提前一些时间过去,才是不失礼。
  饭前先与老岳父见礼叙旧,再将今日在宫里见驾的时间跟老岳父唠唠,也省得他出京多年说了什么让殿下忌讳的话而不自知。
  ……
  林家一家四口带着丫头婆子向梨香院行去,到了梨香院,洽巧贾代善也正闲着,翁婿二人几年不见,又是一番行礼问安。之后便说起了南边诸事以及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
  当林如海听到水源干的那件事情后,也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这位皇子可真会得罪人,也不怕哪一日就被人……
  林如海正这么想的时候,也真的有人想要对着水源做点什么。
  这几天,皇七子水深便时常以请安的名义跑到了他老娘甄贵妃的宫里。
  “母妃,水源那厮实在跋扈,此事儿子实在恼得狠了。不如趁他……”皇七子水深对着他老娘甄贵妃狠狠的建议道。
  甄贵妃抚了抚鬓边的珠钗,笑得很是漫不经心。“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动。总有人按耐不住,替我们收拾了水源的。”
  会吗?
  将手伸向儿子,水深连忙扶着老娘起身。娘俩个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着话,“水源不得人心,又到处点炮。他得罪的人,不说车斗海量,也差不到哪里去。咱们只要按兵不动,自有人会行动。”
  将头转向东侧,甄贵妃意有所指,“某位也正等着看呢。饵已经下了,就看哪条鱼贪吃了。”没有那位的纵容,以十九那个小滑头,能这般猖狂?
  水深闻言心中一凛。
  是呀,就以十九弟那恨不得将天下人都得罪死的性子,这种犯了众怒的行为必是人人想要诛杀他。
  父皇那般疼爱小十九,能想不到?能不派人去保护?
  父皇疼爱他的每一个儿子,只要那个儿子对皇位没有威胁,父皇的宠爱就多偏几分。这是他们所有儿子都知道的事情。
  父皇一定会派人保护十九,并且时刻监督他们这几个皇子的动向。若是被父皇发现他做了什么,后果必不堪设想。
  “想明白了?”甄贵妃轻扬红唇,“这种时候,正是你表现大度和兄弟孝悌的时候。十九不是正在收拾他那座府邸,你且依着他的性子送上贺礼和金银等物,一方面让你父皇看一看你的气度,另一方面也让朝臣们心中有些计较。”
  水深点头,“只外祖家还欠着国库的银子,儿子这般会不会惹人闲话?”
  “无妨。”甄贵妃斜了一眼儿子,“你外祖家欠的银子,大半都为了接驾借的。当今不会真的将你外祖家逼上绝路。只要你将来顺利坐上那个位子,你外祖家便没人敢动。”
  更何况,她儿子姓水。
  说破天去,也没谁敢让皇子替外祖家还债的道理。
  “荣国府可有欠银?”
  水深早就想到了荣国府,去查了一遍,发现人家荣国府压根没有借。
  “荣国府有贾代善那个老狐狸,这种事情怕是一点腥都不沾。”顿了顿,水深又说道,“老九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正好他府里还有咱们的人,不如趁着这次机会一把将老九拉下来?”他可以不动,但却可以‘让’别人动。
  “我儿又心急了,催缴欠款,弄不好就是一身腥。也许都不必咱们出手,老九自己就焦头烂额了。旁的都是小道,若无万全的把握……你父皇那里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
  甄贵妃没有说的是当务之急应该将年纪最小的皇子摁下去,并且想办法让当今……不能再生了。
  有个长寿的老爷们,也真特么太揪心了。想要做个安静的寡妇怎么就这么难呢?
  水深与甄贵妃娘俩个互视一眼,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与水深和甄贵妃一样在讨论水源的还有他另外几位哥哥。
  水源这几位哥哥的智商也不是买东西时给的添头,所以他们娘俩能想到的问题,这几位就算是一开始火气上头没有想到,但缓下火气,被身边的幕僚一劝,便也都想明白了。
  于是他们所有人都是排排坐吃果子,等着旁人一个没忍住冲出去将水源宰了,他们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一顿真善美的惩恶扬善。
  然而让人失望的是,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四个没水喝。七位皇子竟是谁都没有动手。生生让水源继续朝着阳光蹦哒。
  水温想到他老娘告诉他的话,说是这次的催债,既是危机,也是转机。
  若是处理得好,父皇那里自然又要多些份量。只是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引起朝臣抵制,父皇微词,影响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
  只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
  水温想到这里,又拿起水源给的三个方案仔细的研究起来。
  其实既有办法不用人一次全清,便有空子可钻。
  水温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分期付款便非常不错。
  按月或是按年还上一些,既不会让那些大臣抵制,又能应付了父皇给的差事。
  等到他登上皇位后……
  水温心里发狠,面上却仍是一派温和。见他这般,他身边的几位谋士虽然都觉得他能成大事,可这心性也越发让人忌惮。
  若这位主儿真的登基为帝,他们这些人,怕也不会得什么善终了。
  皇子们都在观望,当今也在钩鱼,倒是让水源这根搅屎棍子活得越发恣意快活。
  当今给他放了许多时日的假,正好让他有功夫收拾自己的府邸。
  只是冬季并不适合动工,所以水源最近便一直忙着府邸的设计图纸以及到处张落收拾府邸的材料。
  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犯了众怒的水源,竟然还能臭不要脸的将几个哥哥都叫到太白楼喝茶。收到水源通知的几位皇子真心觉得有这种脸皮死厚,还死抠门,不会看人脸色的兄弟都不如再来两个将心思放在夺位上的正常皇子。
  他们这是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兄弟。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气度的时候,几位皇子虽然都不想去,可为了面子以及担心别人都去了,他却没去,便只能压着一口气坐着轿子去了太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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