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_分卷阅读_538
有些事情不想提,有些事情不好提,大家都说一些不会惹人不快,遭人忌讳的事情,如此,场面倒是颇为和乐,也挺随意。靖婉对天真可爱的孩子都挺喜欢,即便是熊孩子,不熊的时候也挺招人喜欢的,而睿亲王的两个孩子,其实被睿亲王妃教导得很不错,就是可能稍微的安静了一些,少了孩子该有的活泼。靖婉知道苏贵妃不待见自己,也懒得去讨嫌,那些虚伪的客套,她也会觉得烦,于是委实不客气的将两孩子叫到自己身边,让某人去应付苏贵妃,反正,苏贵妃估计也只想拉着她这个儿子说话而已。
靖婉再叫玉粹宫的宫人拿来一些小物件,大大小小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珠子,两孩子都已经过了随便拿着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年龄,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就那么带着两孩子玩。
刚开始的时候,两孩子还有些拘谨,还偶尔的拿眼睛瞥瞥自家母妃,看着靖婉手里的花样多,渐渐的也就忘了,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哇,六婶婶你好厉害”之类的童言童语,脸上笑得异常的灿烂。
靖婉轻轻的刮刮她们的小鼻子,手下很快的又用珠子给串出来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再不然就用各种碎布,拼拼剪剪,凑凑缝缝,一个可爱的玩偶就出现了——靖婉的绣艺虽然惨不忍睹,但是基本的缝补却也全然不在话下;再不然就是很简单的画画,带上点卡通形态,满纸的小猫小狗,却是千姿百态,憨态可掬,再是简单的背景布局,看上去趣味横生,小孩子再喜欢不过……自己动手是一回事,还教两孩子一起,却也并不是死板规定,而是各自的发挥,即便是做坏了,她也能秒秒钟“变废为宝”……
睿亲王妃看着笑得非常开心的两个女儿,眼神不止一次的变得幽暗,她真的很少见到女儿这样的笑容,要说靖婉做的那些东西都非常的简单,大多数丫鬟都能做到,在王府的时候,丫鬟也带着她们玩过,只是比起靖婉,多了板正,少了童趣,花样也就那么些,并不多变,而且,丫鬟带着的时候,从来不敢让她们亲自拿剪刀上手,只能旁观,这乐趣自然是再降一等。
靖婉耐心又细心……
不仅睿亲王妃注意到了,其他人也渐渐的停止了说话,将注意力集中到她们身上。
“六嫂瞧着倒是童心未泯呢,等以后有了孩子,正好可以一起玩儿不是。”敏襄公主抿唇而笑。
然而,在场的人就没一个是听不懂“委婉”说辞的人,嫁了人,生了孩子,还跟孩子玩到一块儿,那叫什么,说得好听点是童心未泯,说得难听点就是没长大,如此这般,如何能伺候好丈夫,如何能孝顺公婆,带着天真烂漫的儿媳,通常情况下,没有哪个长辈会喜欢。
然而,敏襄公主没当娘,并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一面,更不知道不管是睿亲王妃还是苏贵妃,在看到两孩子的笑容时,心中是何等的难言,没见苏贵妃心里那般的不待见靖婉,这时候也一个字没说吗?她更不知道,她这句话,让她最惧怕的活阎王又给她记了一笔。李鸿渊本来就是个小心眼,在对待靖婉的问题上更是如此,哪怕是说靖婉一个“不”字,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他报复。
说起来,敏襄公主对靖婉也没什么好感,主要还是前些日子,苏贵妃在她面前说了几句,其实,依照苏贵妃的为人,也不是那种在背后说长道短的人,就算是在乐成帝跟前给对手上眼药,也相当的有技巧,所以,她其实也没说什么,奈何就是被敏襄公主听歪了。
李鸿渊目光微凉的扫过去,“敏襄嫁了人,想来也是长大了,相夫教子,伺候公婆,照顾小姑小叔想来是不在话下。正如你所言,你六嫂还没长大呢,所以,很多事情也不用太过计较。”
敏襄公主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而李鸿渊后面的话,更是让她不自在,她嫁人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可以说,李鸿渊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在戳她的软肋,让她心虚气短,甚至不敢反驳一句。
苏贵妃也知道,自己这个养子对他的媳妇挺维护,平日对她怕是也挺好,虽然不知道女儿嫁人之后到底如何,却也能听得出他对女儿的挤兑,甚至觉得后面的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然而现在,苏贵妃面对李鸿渊也是气短。“你六嫂那是喜欢孩子,日后等你有了孩子,也是一样的。”
孩子,在敏襄公主那里,更是不能提得存在,做了那样的事情,她也理直气壮不起来,于是,更不敢接话。
如此,敏襄公主的异样自然是被察觉到了,不止似苏贵妃。
“敏襄,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母妃?”
敏襄公主在宫中有大靠山,基本上不会收敛,也不会看人脸色,相比那些没娘的,没宠的公主,简直就是一傻白甜,当然,是绝对贬义的那种,所以,她根本上就藏不了事,被苏贵妃这么一问,就显得手足无措,而后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驸马,脸色都有点惨白了,眼神中却带着警告,还有她没意识到的哀求。
因为角度的问题,除了五驸马,倒是只有靖婉在无意中抬头的时候看到了,这下,百分百的确定,这夫妻二人之间有问题,这问题还不小。大公主那里是夫强妻弱,这对夫妻之间,大概是正好相反,就不知道达到何种程度。
五驸马倒也没让敏襄公主失望,温柔的对敏襄公主笑了笑,看向苏贵妃,“贵妃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在两个多月前,公主怀上了孩子,只是当时还没发觉,公主不小心滑了一下,孩子就没了,公主对这事儿很伤心,也很自责,一直不敢告诉贵妃娘娘。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公主,因此,也分外胆怯,不敢向娘娘请罪。”说着,露出伤怀又自责的表情。
敏襄公主闻言,也一个劲儿的点头,跟着“伤心”起来,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过,倒是是演技不过关,在某些人眼里,简直就是拙劣。苏贵妃何等心思,自然明白这里面只怕是另有问题,顾及现在的场合,没继续追问,还开口安抚了几句,现在还年轻,养好身子,孩子肯定会有的,日后要多注意些才是,云云。
再得到坤翊宫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据说皇后娘娘已经醒了,虽然依旧晕晕沉沉,有些不知事,然则,这次的病情来得突然,又太过迅猛,只怕是没那么快好起来,而且在短时间里,只怕是下地都难,不过万幸,并无性命之忧,好生将养,不至于影响寿数,只是最好不要太过劳神,尤其是养病期间,最好是什么事都别操心。
得知这情况,所有人基本上都松了一口气,而对于苏贵妃他们来说,这样的局面可谓是相当的有利,皇后活着,就不用担心乐成帝另建平衡,而她又躺在床上,不能做什么,苏贵妃等人受到的掣肘就会少很多。
只是病倒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康亲王。
未尽之言,大家都知道,乐成帝气不过,又狠狠的踹了他两脚,然后又是罚跪。
康亲王这一次倒是老实得很,低着头,一声不吭。
确定皇后能好起来,乐成帝也就离开了皇后宫中,回去办自己的正事儿去了。从这一点上来讲,似乎也不算渣得太厉害?可是谁又知道,乐成帝是不是也是在做戏呢。
皇后现在的情况实在事不宜打扰,乐成帝便将留在宫中的人全部的遣了回去。
苏贵妃想留他们在宫中用膳,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询问李鸿渊的意思,其他人,根本就无需过问,她一句话的事情。
李鸿渊点头应了,苏贵妃立马就喜笑颜开。
靖婉看到他的反应,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贵妃娘娘,你这样,想过你亲生儿女的想法吗?果然跟圣上一样,被这个儿子“虐”习惯了,紧接着圣上之后,又有受虐倾向了?不承不承认,这都是活阎王的本事,别人学不来的。
吃饭就吃饭呗,一顿饭而已,便是没有李鸿渊在,靖婉也能吃得下去,有他在更是万事不用操心,说话都不用小心谨慎方防人陷阱。李鸿渊在自己府上,对靖婉的某些照顾,那都成了习惯,所以,便是有所收敛,有些时候的言行还是很明显,尤其是有另外两对夫妻作为对比。所以,靖婉不知道的是,她在无意间,喂了某些人很多很多的狗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太明显了,那伤害就大得没边了。
以往,外人都少有见到他们夫妻相处的样子。
睿亲王妃就不说了,她跟睿亲王过的,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日子,努力的做好他的象内助,睿亲王照顾她什么的,温情什么的,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敏襄公主虽然将自家的驸马掌控在手里,身边没有姨娘通房,但那是强权镇压,心里边那是只有恨,敏襄公主从来就不知道这个兄长还有这样的一面,对靖婉如何能不羡慕嫉妒。
苏贵妃亦是心塞不已,尤其是看到靖婉那不识愁滋味,全盘接受的模样,分明是习以为常,就越发的不痛快,可是要顾及儿子,顾及儿子,顾及儿子……
到底是了解李鸿渊的为人,不像裴族长那样,认为李鸿渊是在做戏,这个向来我行我素,不屑做戏的男人,又如何会故意在这种事上专程做给人看?所以,这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事情。
谁能想到,那个风流好美色,再美的女子也宠不过七天的晋亲王,会对自己不算绝美的王妃体贴入微,好到没边儿。
用完午膳,消食之后准备午睡,苏贵妃让李鸿渊带着靖婉去他曾经住过的偏殿休息,那是李鸿渊七岁之前住的地方,苏贵妃一直保留到现在,当然,睿亲王的也留着,不过睿亲王倒是婉拒了,他还有事情要做,让睿亲王妃带着两个孩子去休息休息,至于敏襄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似女孩,出嫁之前,都一直在玉粹宫,这会儿都不将自己当出嫁女。
靖婉进了偏殿,看到里面的布局,无一不精细,而且比较锐利的东西都没有,而有棱角的地方也都进行过仔细的处理。
“贵妃娘娘对王爷还真的是很不错啊。”靖婉感慨,偏生这感慨不纯然。
李鸿渊眼底的复杂一闪而逝。
这个地方,是他七岁以前住的地方,而他“回来”的时间是十岁,也就意味着,他与这个地方诀别的真实时间“前后”加起来接近五十年的样子,原本早就该没有印象了,然而在走进来之后,有些东西还是在记忆中隐隐的浮现,可见,那段记忆对他来说,何其的深刻,苏氏却将它毁了。前世的时候,李鸿渊不是不怨恨,只是时间长了,也就淡了,而现在,他身边有他唯一在意的人。
李鸿渊伸手拉过靖婉的手,靖婉先是疑惑,随即笑起来。“王爷有没有在这里藏着什么小秘密?”
“即便是有,这么多年,也早忘了。”
“我可以找找看吗?”靖婉颇为期待的说道。对于自己夫君小时候的“事情”,靖婉很有几分期待。
李鸿渊轻笑,“行啊。”
然后,靖婉就高高兴兴的“寻宝”去了。
这偏殿足够大,靖婉几乎花费了整个的午休时间来“寻宝”,别说,还真找出来了些东西,其中有一个不算大的箱子,是锁着的,瞧着很多年都没打开过了,因此,这个箱子,就算是知道它存在,苏贵妃以及打扫这寝殿的宫女,都可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李鸿渊仔细的想了想,根据那点模模糊糊的记忆,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