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_分卷阅读_330

  苏风暖看着他,他心中自苦,想必也没什么风月想法,她就算燃着了自己,也燃不着如今的他。她无奈地泄气,又气又笑地看着他说,“仿佛是我拿着刀逼着你上刑场呢,算了算了,睡觉。”话落,转身向床上走去。
  她刚走了两步,叶裳忽然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起,压制着情绪,咬牙切齿地道,“稍后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上刑场,今夜,你不哭着求我,我都不饶过你。”
  第三十二章 生死相许
  苏风暖低呼一声,叶裳打横抱着她三两步便来到了床前。
  她脸上的无奈泄气还没消散去,便看到了他一双眸子燃烧着的簇簇火焰,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伸手环住他脖子,笑吟吟地问,“叶世子,想开了吗?”
  叶裳轻轻地哼了一声,将她放在了床上,俯身将她压在身下。
  锦缎被褥被窗外的风雪寒冷之气吹的冰凉,身上压着的胸膛却盖过了外面的风雪寒冷,十分的火热。
  苏风暖嘴角的笑意刚蔓开,叶裳便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浅盈盈的笑意吞进了自己腹中。
  苏风暖调皮地抬手,动作灵巧地解开了她本来已经解开又被他系上的纽扣,纽扣解开后,胸前敞开,她抬手,将他衣衫从肩膀处拂落,露出他如玉匀称的肌肤。
  多年以来,她每次进京,抢他的床,抢他的被子,抢他的枕头,也曾被他这样深吻地亲密过数次,可是他从来不敢睁眼,不敢仔细地看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室内有烛光,室外有雪光。这一次,她看得清楚,他的肌肤被光洒下,隐隐光华。
  她忍不住甩了手中拂掉的衣衫,轻轻地将手覆在了他的身上。
  叶裳如干柴被点燃,在她的手刚触到他的肌肤时,他便狂乱起来,吻得更深,同时伸手解她的衣服。
  叶裳的动作十分的轻巧熟练,不知是何时练出来的,三两下就将苏风暖的衣衫拂落。
  他身子烫,手指也带着异常火热的温度。
  苏风暖被他手覆住时,身子不由得被他的火热烫得微颤。
  叶裳敏感地察觉,微微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沙哑地贴着她耳边低声问,“又怕了?若是反悔,还来得及。”
  苏风暖一双水眸微嗔着他,眼神明媚而勾人,呼吸微窒,软软喃喃地小声说,“谁怕了?我才不反悔呢,只是……你会吗?”
  叶裳被质疑,顿时沉了一双明目,咬牙说,“一会儿你就知道我会不会了。”
  苏风暖低笑,搂住他脖颈,笑着问,“好好观摩春宫图了?”
  叶裳的手在她滑如锦缎的身子上游走,所过之处,点起灼热的温度,低哑地说,“观摩无数次了。”
  苏风暖微微将头抬起,与他脸贴着脸,脖颈贴着脖颈,小声在他耳边说,“即便你没观摩过也没关系,我从小到大看过许多春宫图,还模仿着画过,青楼歌馆里面也见过男子与女子是如何行房的,我……啊……”
  叶裳的脸在她话语刚开头时,便寒了,待她未说完,不止寒,而且黑了,顿时暴怒道,“苏风暖,你好得很!”
  苏风暖眨了眨眼睛,叶裳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怒火浴火、狂风骤雨夹杂在一起席卷了她。
  多少年来,朝思暮想,梦寐以求,无非是这样,将她拥在怀里,压在身下,好好欺负。
  欺负一辈子。
  外面风雪呼啸,本来吹得一室清冷凉寒,如今情天幻海,拂散了凉寒,一室温暖,一床火热。
  世俗、规矩、礼数、生死,都放在一旁,天平倾斜在如海的深情里。
  寸寸相思。
  缠绵入骨。
  春风拂化了微雨,飘雪融化了冬日。
  诚如苏风暖所说,这样的风雪之夜,正是良辰美景。
  哪怕不是大婚之期,哪怕不是洞房花烛,哪怕是风雪之夜,但这室内,却是叶裳从小长大的地方,从小睡到大的床,也是苏风暖每回进京来容安王府,与他必抢必争必耍赖之地。
  在这里,情生根,爱入骨髓。
  多年相思,**沉沦。
  夜已经过半,苏风暖通体上下被洗礼,香汗打湿了枕畔、被褥,酸软乏力到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时,她抱住叶裳,娇娇软软地求饶,“好叶裳了,我受不住了。”
  叶裳眉目因欢愉褶褶生辉,举世无双的容颜同样被汗水淋满,听到她的求饶声,他更是把持不住,低头吻她唇瓣,寸寸吞下她的娇喘低吟,声音糜哑,“嗯?”
  苏风暖低低抽气,“真的。”
  叶裳看着她,眉目因沉在他卷起的情潮里,如月洒了光华,生动而娇媚,这样的她,这样的她……让他恨不得将她整个都吞入腹中。
  这样的滋味,抵消了数载孤枕难眠的相思入骨,让他食髓知味,不想止歇。
  他低哑地说,“我还没够。”
  苏风暖几乎轻泣,死死抱住他,“你再下去……我就要被你化掉了……”
  “化掉更好,免得你被冻住。”叶裳不依不饶。
  苏风暖轻轻抽噎,“化没了呢。”
  叶裳身子顿住,瞅着她,见她一张容颜艳若桃李,眼含泪光,似嗔似恼似埋怨似控诉地瞅着他,他心软了下来,如一潭春水,先将自己的心化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摸摸她娇艳的脸,又气又笑,“早就说过你哭着求我,我都不饶你,将这话忘了吗?”
  苏风暖委屈地瞅着他。
  叶裳伸手盖住她的眼睛,轻叹,“从小到大,到底是你拿我无可奈何,还是我拿你无可奈何?”
  苏风暖软得没力气地喃喃说,“早已经数不清了呢。”
  叶裳点点头,身子滑下,翻身躺在她身边,伸手抱住她说,“是啊,早已经数不清了。”话落,爱怜温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睡,不闹你了。”
  苏风暖往他怀里拱了拱身子,实在累极,很快就睡了过去。
  叶裳并无困意,看着怀里的人儿,娇娇软软,他爱如至宝。不能想象有一天她丢下他独自一人赴黄泉忘川,留他在这世上,挣扎存活,日日孤影,夜夜孤枕。
  他拥紧她。
  打定主意,要生就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他做不到一个人。
  什么家国大义,亲人血脉,肩上重担,社稷国运,他可以通通不在乎,他只在乎她一人。
  古往今来,多少朝代更替,多少江山易主,多少民不聊生,多少阴谋阳谋争权夺利,一代一代,都是这样过来了。他没听说过因为少了谁,这世界就暗无天日时光不转了。
  比如他父王、母妃,十二年前,多少人说容安王是南齐江山承载的希望之星,可是战死沙场后,南齐依旧。日月照升,岁月照逝。
  十二年后,这世上若是没有了叶裳和苏风暖,他相信,总会有人承接起来,春夏秋冬依旧。南齐的江山也是照样转动,亲人也会有各自的命运。
  他负担不了那么多人的生死,他只能负担一个她。
  苏风暖,是他叶裳的命。
  他想着,忍不住地摇醒已经沉睡的她,“醒醒!”
  苏风暖困乏地被叶裳摇醒,眼皮抬了两下,没抬起,困浓浓地软绵绵地娇声说,“困。”
  叶裳不依她,“你睁开眼睛,我与你说两句话你再睡。”
  苏风暖无奈,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叶裳一双眸子明亮,她微微动了动身子,痛得“咝”了一声,小声抽气。
  叶裳顿时心疼,“很疼吗?”
  苏风暖伸手搂住他脖子,微微气哼哼地说,“你说呢。”
  叶裳默了默,“我帮你揉揉?”
  苏风暖轻哼一声,“不用了,我怕了你了。你不好好睡觉,要跟我说什么?”
  叶裳又默了一下,“我睡不着,想了些事情。”
  苏风暖立即说,“你不会是还想?”
  叶裳低低一笑,“是想。”
  苏风暖脸一红,伸手捏他的脸,“不行了。”
  叶裳感觉她的手捏他的脸都没什么力道,知道把她累得很了,笑着说,“不过不是说这个,是想说别的事情。”
  苏风暖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你说。”
  叶裳抓住她的手,与她脸挨着脸,搂着她娇软的身子,低声说,“我想跟你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我负担不了那么多人,只能负担一个你。你若是死了,留下我自己,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怕是不到半年,就会把自己折腾死,倒时你已经先走了一步,我晚了一步,恐怕就不能与你一起去黄泉路,一起过奈何桥,转世投胎,也不能一起了。所以,容我自私一点好不好,你也不要那么良善好不好?”
  苏风暖闻言看着他,他低低耳语,虽然坚定不容拒绝,但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征询哀求。这样的叶裳啊,看她将他逼迫到了何等的地步?从小到大,即便他孤苦无依,守着偌大的容安王府,艰难度日,孤影单薄,何曾求过人?何曾软弱过?多少日子里,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是不吭一声的。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软得一塌糊涂,以头抵头,柔声说,“好,我也舍不得将你丢下,否则死也不安心。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好了。”
  第三十三章 肌肤相亲
  叶裳听到苏风暖的保证,欢喜又安心地放过了她,让她继续睡了。
  而他并无困意,抱着她,感觉她身子柔滑细腻,他心神一**荡漾,怀里的人儿暖香娇绵,不消片刻,让他又有些不能自控。见她睡得沉,又不忍闹她,只能忍着,忍了一会儿,四肢百骸依旧叫嚣,他无奈地起身坐了起来。
  虽然他起身的动静细微,但还是碰醒了苏风暖。
  苏风暖眼睛睁不开,困浓浓地问,“又怎么了?”
  叶裳伸手拍拍她的身子,低声说,“没事儿,你继续睡,我起身喝一杯茶。”
  苏风暖“嗯”了一声,又继续睡了去。
  叶裳披衣下床,来到桌前,将一壶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胸腹中的火热还是不能平息,他回头瞅了一眼,帷幔内的人儿又沉沉睡得酣然,他想着她真是被他折腾的累极了,不敢再上床翻来覆去惊动她让她不得好眠,于是,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大雪依旧在下着,雪光影射下,容安王府一片银白,虽不及白昼,但十分亮堂。
  叶裳在门口站了片刻,生出想要练剑的心思来,但在院中练剑,若是以他如今想要发泄情绪的打法,恐怕要惊动醒苏风暖,于是,他出了正院,向后花园的水榭走去。
  来到水榭,他随手从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以树枝当剑,挽了个剑花。
  树枝所过之处,雪花从天空飘下,还未落地,便被打散。
  不消片刻,天空飘落的雪花为他剑气所折,还未落地,便融化在了他的剑气里。
  四周聚成光影,剑如虹,人如玉,一身锦缎华裳,衣袂飘逸,清华倾泻了整个容安王府。
  片刻后,花园方圆十丈内,再无雪花落下。
  叶昔、萧寒、谢轩三人被后花园的动静引来时,便看到了练剑的叶裳,以及他练剑时的模样。
  萧寒对谢轩说,“怪不得师妹一颗心系在了叶世子身上,这样的他,我等在他面前,失色颇多啊。”
  谢轩诚然地点头,“我总算明白了举世无双,容冠天下这句话了。安在他身上最适合不过。”
  叶昔微哼了一声,“这小子的容貌和本事比之他的脾气和无赖以及张扬、霸道来说,还是差着。小丫头自己照着她自己喜欢的样子养大的人,怎么能不一颗心系在他身上?天下再也没有谁比他更合小丫头胃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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