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妃我怕谁_分卷阅读_158
清幽淡雅的书房里,檀木香气袅袅升起,萦绕在空中气,丝丝缕缕入鼻,沁人肺腑,翡翠碧玉的桌案一角,丹顶鹤台烛摇曳生辉,却不及松实木横梁上挂着的那颗稀世夜明珠万分之一闪亮。
桌案后面的红松木椅上,女子静默不语,素手翻书,雪色肌肤在夜明珠的光晕衬托下,越发的晶莹如玉。
女子面容倾城,长眉如弯月,双瞳剪水,樱唇似桃花,不点而朱。
顾如是,国师府的徒弟,排行第五,也就是那个在苏若离眼里存在感特别低的五师姐。
严格说,顾如是并不是在国师府里长大的,不仅苏若离,她跟府上其他师兄弟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房门开启,伴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段清姿自外面走了进来。
“都这么晚了,五师妹还在算账啊!”相比段清姿的真傲娇,顾如是也是真高冷,尤其是那股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范儿,当真是得了沈醉的真传。
“找到了?”清雅的声音自樱唇溢出,不骄不躁,不缓不急,抬起的那双眼静若平湖,即便被夜明珠反衬的有些发亮,亦看不出任何情愫。
“没找到,人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段清姿摇头,手指绞着霓裳羽衣上的一抹飘带,“五师妹,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看着段清姿眼中似是乞求的目光,顾如是垂眸,视线落回到书卷上,“若寒子念愿意算了,那便算了。”
“他怎么可能算了啊!他那批货……他那批货你二师姐我真的没想劫,可那批古董都是康泰年间的,尤其那把青木藤丝编制的摇椅,师傅他老人家一定喜欢!”段清姿几近讨好似的绕过桌案,双手拉住顾如是的胳膊,“东西都劫回来了,你就别让我送回去了好不好?你这样做,二师姐的脸朝哪儿搁?”
“现在的问题是,你送回去,人家都未必会要。”顾如是不得已搁下书卷,以手抚额,之后拉开抽屉拿出厚厚一叠账簿,“因为你的鲁莽,顾府旗下的酒楼近半个月的纯利掉了两成,两成是多少银子师姐知道吗?”
顾如是眼中没有涟漪,但段清姿已经看出她的心在波动,在沸腾。
段清姿想摇头,但怕顾如是会气晕过去,“不是还有八成纯利么……”
顾如是敢保证,段清姿把话说的这么轻松,一定是不知道两成纯利是多少钱。
随着另一个抽屉被打开,顾如是自里面拿出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真的,段清姿每每看到这个东西就会头疼。
响起来了!
就是这个声音,段清姿觉得自己要疯了。
纯金算盘在顾如是手下犹如有了灵魂,随着玉指翻动,顾如是十分认真的算起这笔账,
“每天一个酒楼掉一百两,一百个酒楼便是一万两,一天一万两,一个月就是三十万两,一年十二个月……”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段清姿突然伸手拍在算盘上,“只要能找到寒子念,我肯定跪下来求他,好不好?”
“二师姐能有这样的觉悟,师妹便替国师府上下感恩了。”顾如是收起算盘跟账簿,重新端起书卷,“二师姐不去休息吗?”
然在看到段清姿视线落下的方向时,顾如是似是恍然拿过纯白色的信封,“师傅来信,说小师妹不日将抵淮南。”
“苏若离要来啊?”段清姿惊讶开口,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顾如是似乎对段清姿的反应颇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生气,所以才没早些告诉你。”
“咳……苏若离是讨厌了一点儿,可她始终是我们的小师妹嘛,姑且……迁就一下吧!”段清姿耸耸肩,“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房门复阖,铃铛声渐行渐远,顾如是的视线回落在手中的信笺上,玉指摩挲,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自离开皇城,已经过去八天的时间。
因为第二日晚上那场不眠不休的殴斗,龙辰轩跟苏若离这几日几乎没怎么说话,加上跟卯宿儿的误会,苏若离便把全部重心落在了紫鹃身上。
不落不要紧,一落吓一跳,她发现紫鹃总会在背地里哭,但在人前,又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一日走到小河边儿,龙辰轩让雷宇停下来原地休息。
苏若离有些口渴,便吩咐紫鹃到小河边儿舀些干净的水过来。
紫鹃点头应声,忙不迭的下了马车。
车厢里,憋了好些天的龙辰轩深思熟虑之后,抛出友谊的橄榄枝。
“朕这里有,要不要喝?”看着被龙辰轩递过来的碧绿色镶着金边儿的水壶,苏若离同样深思之后,没有接。
“你想毒死我?”
面对苏若离的质疑,龙辰轩直接把水壶打开,灌了两口水,“朕不仅想毒死你,朕连自己都不想活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死的人只会是你
苏若离抬了抬下颚,冷哼,“就算有毒,死的也只会是你一个。”
“你就一定要把朕想的这么阴暗吗?”当初他的确有过下毒的行径,但他目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下之毒又有哪一个是穿肠毒药?
“不。”苏若离端直了身子,一本正经,“我把每一个人都想的非常阴暗。”
先以恶待人再慢慢了解信任,也好过傻不拉唧的相信之后,再后悔的一塌糊涂。
“嗯,像是卯宿儿那么单纯的孩子都能被你歪曲成那样,你的确挺阴暗的。”龙辰轩撇嘴之际,苏若离陡然起身,害的龙辰轩双手抱头使出看家绝技,拼命护住脸!
然尔预期的攻击没有到来,龙辰轩抬头时眼前空空如也,苏若离早已下了车厢。
车帘掀起,龙辰轩无声凝视着的那抹朝河边移动的身影,薄唇微不可辨的动了动。
苏若离,朕这般信任你,若你背叛,朕此生,便不会再信任何一个人了……
河边,苏若离慢慢走到紫鹃身边蹲下身子,手指拂过河面,指尖沁凉,“为什么哭?”
“娘娘?”紫鹃惊讶扭头,忘了擦净眼角的泪水,阳光斜照,晶莹剔透,“奴婢没有……有沙子吹到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