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_分卷阅读_75
“偶像生日快乐!我们西柚永远支持你!”
西柚是柯西宁粉丝的名称。当初粉头还在为应该叫“柠檬”还是“西柚”犹豫和徘徊,后来得知一个选秀歌手的粉丝就叫做“柠檬”,为了不撞名,她们就挑了另一个选项。
至此,柯西宁的粉丝都叫做“西柚”。许多年前,柯西宁还是个上大学的小孩,年纪轻轻, 初出茅庐, 什么都不懂, 出道大半年还当自己是素人, 走在路边不蒙口罩不戴墨镜,潇洒随意得很。
直到有一天,他去机场候机飞片场, 被一群小姑娘认出来。一个年纪最轻的小姑娘, 害羞地问柯西宁要签名,小声地说自己很喜欢柯西宁, 自己是西柚。柯西宁才有一丁点自己是明星的觉悟。
那是第一次他听到“西柚”这个称呼,觉得挺好玩的,后来晚上回家睡觉, 躺在床上还兴致勃勃地和严叙提起了这件事。
严叙开玩笑说:“西柚是什么?我只认识我的小西宁。”
粉丝们都是成群结伴来的,生日会结束,她们面露不舍,三三两两地离去。
这可以算是柯西宁过得最隆重的生日了。以往要么是和严叙出去约会吃个饭,要么就是和蓝宇一起过,从没举办过有粉丝参与的生日会。他过得挺开心的,挥挥手和粉丝们告别,还特意告诫这些小孩要注意安全。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先是记者,后是圈内好友,最后是这些陪伴他多年的粉丝,一个个地离开现场。
最后还留着的是蓝宇和陈律师。
蓝宇依依不舍地走过来,主动抱了一下柯西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生日快乐,我亲爱的西西,下次再来看你。”
柯西宁也笑着回抱。
蓝宇又偷偷说:“希望我能带着咖啡店的小哥哥来见你。”
柯西宁默默看了陈沉一眼。
陈律师好像对这见怪不怪,他对柯西宁点头示意,与蓝宇相携而去。
柯西宁目送着两人离去。只有付琰站在他身边,面带疲倦地说道:“都走了啊。”
柯西宁心中并无伤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所有人都在变化着的怅然,他低头看了眼短信,严叙并没有回复,他担心这人仍然固执地守在原地,迟疑地问道:“我有点事……能再出去一趟吗?”
付琰不悦道:“你还有情人在外面等你?”
柯西宁啼笑皆非:“付总,我这一年四季都在拍戏,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去谈情说爱啊?”
付琰不以为然道:“拍戏还不好谈恋爱?多少夫妻都是因戏生情,就成为模范夫夫的。就依你的性格,要是给你一年时间休长假,还指不定天荒地老地宅在家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柯西宁闻言愣了一下。
付琰也觉得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地雷,虽然柯西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一番,生拉硬拽地把话题扯远:“柯西宁,人都走了。我可以给你表演一下我的才艺了,来祝贺你生辰了。“
“表演才艺?”柯西宁从没听过付琰有任何才艺,他有意无意地瞟到付琰耳垂上的耳钉,想起这人的形象,有理有据地猜测道,“你是要给我表演一段街舞还是说唱?”
付琰咬着牙说:“都不是。”
柯西宁不解,付琰就喜欢看柯西宁这副蒙在鼓里的模样,这样他会产生一点点奇怪的好胜心。
“你跟我来。”
柯西宁心里还记挂着严叙为什么不回短信,但看付琰这架势,显然是准备对他漏一手大招。他不想扫兴,便紧随着付琰又回到了化妆室。
人去楼空,只剩于倩雯继续在休息室整理礼物。
付琰再一次驱赶小助理,这回于倩雯有点不开心,小声地嘟囔着:“你们总是支开我。”
柯西宁为于倩雯打抱不平,他轻声劝道:“没事啊,你展示你的才艺,多一个观众不是更好?”
付琰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柯西宁,他也没生气,拧着俊眉说道:“我只想要你一个观众。”
这语气和目光,要是再什么都没发现,那柯西宁就是傻子了。
他心头一惊,发现以前的自己忽略了很多。他一直把付琰当做是朋友和工作伙伴,从没往深处想。付琰平常表现得也挺自然,没有刻意黏上来接触柯西宁,说话也都冷言冷语的,一副“老子最大,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柯西宁仔细思索了一下,付琰倒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举动。他对严叙的敌意太过强烈,已经到了不太正常的范畴。可惜柯西宁一直被付琰曾经的言论洗脑,认为付琰不喜欢他和严叙待在一块,是本着经纪人为艺人负责和铺路的职务,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
这一句“我只想要你一个观众”说得太过暧昧,超出了友人的界限。
柯西宁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于倩雯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她再也没有说一句“想要留下来看表演”,主动小跑着离开化妆间。
付琰的表情很扭曲,像是戳破窗户纸的害羞,但更像是对接下来发生的期待。
他握拳轻咳道:“你等一下。”
化妆间摆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墙角落还摆放着一堆送给柯西宁的生日礼物,总体挺乱的。付琰走到一个谁都没注意过的小旮旯里,拂去凌乱地压在上头做掩饰的衣物。
付琰弯腰从中取出一把澄亮的小提琴。
这化妆间里竟然藏了一把小提琴?而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小时,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付琰捕捉到柯西宁讶异的神色,心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他熟练架起小提琴,就这个姿势,付琰如果说他不是从小练起的,柯西宁都不会相信。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项技能的?”柯西宁笑了一下,“我怎么都不知道。”
付琰哼道:“你不知道正常,你什么时候有真正关心过我,不都是随便敷衍敷衍。”
你真正关心的只有某个姓严的,这句话付琰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
柯西宁下意识想反驳,但最终却说:“上次你去我和严叙那里蹭饭,很奇怪地要服务员来拉小提琴,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会,所以才那么一提?”
付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叫蹭饭?说得我好像很愿意去一样,那次把我喝成这样,我还没找严叙算账。”
柯西宁心里默默腹诽道,还不是你自己酒量不行。
付琰也没管这些七七八八的,他专心做好架势,清咳道:“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那小服务生拉得不怎么样,我这就给你听个专业的。”
柯西宁没有任何意见,他举手问道:“你是要和他拉一模一样的曲子吗?”
要是他没记错,上次那服务生拉的曲子也是付琰指定的,名字叫做《致爱丽丝》。
付琰的脸突然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我就拉这首。”
话音才落,柯西宁作为观众还没准备好,悠扬的曲声就传入了他的耳里。柯西宁心道,付琰是有资本自夸的,他拉得果然比那个服务生好很多。不是说那个服务生拉得不好,柯西宁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行,他听别人拉小提琴曲就是一头雾水,很难说清谁究竟好在哪里。但作为纯欣赏者,还是有基本的辨别能力的。
服务生和付琰的对比,就像是两幅挂在展馆里的油画,单个看都挺好,一旦放在一起做比较,谁优谁劣一目了然,因为差距太大,大到让外行足够用最普通的审美来划分等级。
一曲结束,付琰把他的小提琴放在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拉得怎么样?”
“很好。”柯西宁这句话完全出自真心。
付琰问道:“和那个服务生比怎么样?”
“比他好多了。”柯西宁说。
付琰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他故意问道:“你知道这个曲子的名字和来历吗?”
“致爱丽丝。”柯西宁说,“贝多芬词曲。真正的曲名应该是致特雷塞,由于笔迹太过潦草,所以被误认为爱丽丝。特雷塞是他生前爱上的女性,原稿在这个姑娘的书中发现。这个曲子的来历还挺浪漫的,是贝多芬写给他心爱之人的。”
付琰的神色有点复杂,他意外地说道:“你知道得还挺多。”
柯西宁笑道:“大音乐家不要瞧不起人啊,这是我初中还不知高中的音乐课本里提过的。”
付琰郁闷地哦了一声,总觉得柯西宁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但看柯西宁的表情,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柯西宁正色道:“付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付琰道:“你问。”
柯西宁有点犹豫,他迟疑地说道:“你之前说这首曲子只拉给我听,我是你唯一的观众,这句话有别的意思吗?”
付琰被呛得要命,他拼命地咳嗽。
“没有……没有……”说了几遍没有,付琰又忽然改口,换成了“有”。
柯西宁问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付琰的脸被憋得通红,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回答有或没有,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柯西宁狠下心,给出了答案。
付琰皱眉,掷地有声道:“那我说有呢?柯西宁,我就是对你有意思,你要怎么回答?”
柯西宁没想到付琰被逼急了以后,说得那浅显易懂、直截了当。
“那我……”柯西宁顿了一下,“对不起,我只能拒绝你。”
果然……果然……
虽然早能猜到是这个答案,付琰还是有些不甘,他的手垂落下来,微微颤抖着,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套。
付琰抹了一把脸,说道:“幸亏我对你没意思,否则我不是很丢脸。”
柯西宁明白这是付琰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他无意戳穿,便也随着付琰的意思点着头,说道:“是啊,幸好。”
付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在柯西宁身边玩游戏。依然是消消乐,这盘他玩得很急躁,总是输。
柯西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过去了,他又看了眼手机,严叙依然没有给他任何回信。他有点急了,刚想开口告辞,就听到“哐当”一声,付琰的手机屏幕被砸得稀巴烂。
这是最新款的某水果手机,国行还未发售,还是付琰托人海运过来的,没用两天,就被主人摔成了一摊废铁。
“老子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老男人了?”
付琰的眉眼多了一抹狠厉之色。
他到底是富养出来的阔少,从小锦衣玉食,暗恋他的人可以排长队,根本受不了表白被拒。
要说喜欢,他估计也谈不了多喜欢柯西宁。但被拒绝却让他的面子和自尊心受挫。
“你冷静点。”柯西宁深知付琰并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只不过是被一时的不甘心冲昏了头脑。他让付琰先冷静冷静坐下来,可付琰根本不理他。
“柯西宁。”付琰正色道,“你别给我兜圈子,我就问你几句话,你给我好好回答,不要撒谎。”
柯西宁说:“行。”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付琰不甘心地问道。
柯西宁斟酌着什么样的措辞,才能不伤了小付总的玻璃心:“我们俩不适合。”
“放屁。”付琰觉得不适合这种话就是打官腔,没有一点真情实感,“那你和谁适合,和严叙?”
柯西宁皱眉:“你文明点。”
付琰压下心中的浮躁,疲惫地靠在沙发靠椅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的如同柯西宁所说,渐渐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以往那个行事利落干脆的付总。
付琰叹了一口气:“柯西宁,我小学就学拉小提琴,但也很多年没拉过了,你知道我为了练这首曲子,费了多少时间吗?”
“我不知道。”柯西宁如是说,“但你可以告诉我。”
付琰被顶得一肚子气,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纾解心中的郁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