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适渴而止_分卷阅读_334

  话音落下,冷廷遇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迈开长腿,便往外走去。
  “廷遇,..........”
  老太太反应过来,追上去,想要说什么,可是,回应她的,却是“砰”的一声,门被甩上的声音。
  看着消失在书房的儿子,老太太只得又转回身,看着老爷子,疑惑地问道,“老头子,廷遇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的儿子,不能没有爸爸?”
  老爷子,“..........”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想,反应过来后,立刻就兴奋地道,“难道是,小七有啦?我又能抱孙子啦?”
  老爷子,“...........”
  “难道小七真的有啦?”一想到自己又可以抱孙子啦,老太太心里的那个高兴呀,什么郁闷都全部被一下子抛诸脑后了,喃喃自语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冷家终于又要添孙了!那个这个婚,不能离,一定不能离,离了算怎么回事,一个孩子没妈,一个孩子没爹,那这得多可怜,不能离,一定不能离。”
  “..........”
  老爷子瞪着老太太,瞬间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郁闷最两面都不是人的人呢!
  ...............................................
  简夏的一颗心,全部都放在了冷廷遇的身上,哪里有心情陪小米粒玩,所以,她把小家伙交给了佣人,自己则站在大厅里,焦虑不安地等着冷廷遇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她蓦地侧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当那道再熟悉不过的挺拔又欣长的身影从拐角处迈出来的刹那,只是一眼,她便湿了眼眶,然后,有泪水,止不住地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四道视线,在空气中缱绻交汇的同时,冷廷遇的眉头,便不禁紧拧了起来,眼底,溢出心疼来。
  为简夏的心疼而心疼。
  箭步过去,温热的大掌,再自然不过地将简夏那因为紧张而过于冰凉的小手,包裹进掌心里,尔后,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抚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眉心,柔声道,“走吧,带上小默,我们回浅月湾。”
  简夏抬头,看着他额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摇头,眼泪毫无预警,忽然就滑了下来。
  “不,.........”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至少先把你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我们再走。”
  冷廷遇低沉,目光沉沉又灼灼地看进她那双泪光莹动的眸子里,最终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
  两个人来到冷廷遇的房间,青姨紧跟在后面,送来了医药箱,交到简夏的手里,
  “要不要我帮忙?”青姨心疼又慈爱地问简夏道。
  简夏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青姨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冷廷遇靠在沙发里,点了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透过朦胧的青白烟雾,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简夏,在她走到他的面前,将医药箱放到面前的矮桌上,去打开的时候,他忽然伸手过去,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拉进了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别闹!”
  简夏一双噙着泪水的澄亮眸子,狠狠地嗔着他,一颗心都好像被悬在了半空中般,又好像被泡在了凉水之中,难受的要命,
  可是,冷廷遇却似对她的心疼难受,浑然不觉般,又吸了口烟,对着简夏,痞痞地笑着,将烟雾从嘴里和鼻腔,全部喷在她的脸上,然后去啄她的鼻尖道,“你以前有没有处理过伤口呀?万一处理不好怎么办?”
  简夏狠狠地瞪她,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不知不觉便又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她一边抬手去擦自己脸上的泪,一边看着他额角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声音更是说不出的难过地道,“处理不好你也必须得忍着。”
  简夏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眼泪,竟然可以如此不受控制,在她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汹涌。
  冷廷遇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小女人,再不敢调-戏她,只得松了手,让她赶紧帮自己处理伤口。
  “好,我忍着。”
  简夏又狠狠瞪他一眼,从他的怀里起来,拿了药水跟棉签,开始帮他清洗伤口。
  小心翼翼地拨开他额角的短发,那道不浅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地暴露在了简夏的面前,再一次,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掉,那滚烫的泪珠,全部掉在冷廷遇那宽大的手背上。
  “............你忍着点,可能会很疼。”
  “嗯。”冷廷遇抬眸看她,沉沉地答应,一颗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就算看到女儿上次受伤,哭的小脸通红,他的心,也不曾如此柔软过。
  沾了药水,抬起手,想要去清洗伤口,简夏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根本下不去手。
  就在她的手抖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却被男人温暖的大掌一把握住,“要不然叫个人上来帮我处理吧!”
  简夏摇头,“..........我可以的。”
  “好。”冷廷遇点头,抬手去拭她脸上的泪,“别哭了,没那么疼。”
  简夏瞪他一眼,“伤口那么深,是怎么弄的?”
  冷廷遇勾唇,笑了,“老爷子书桌上那块石头砸的。”
  冷廷遇一说是老爷子书桌上的那块石头,简夏自然就明白过来了,是那块质地上乘的歙砚,老爷子用了几十年了,那硬度和重量,跟块钢板似的。
  难怪,伤的这么厉害!
  “那你为什么不闪开?”
  冷廷遇笑,温热而略微粗粝的大拇指指腹,不断地摩挲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低沉暗哑的嗓音,再柔和不过地道,“我若不让老爷子出了这口恶气,他还不得把自己给憋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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