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敌军我有了!_分卷阅读_7
还洒了小葱花和辣椒。
琦瑞抽抽鼻子,用强大的毅力将牙一咬,心一横,咕咚咽下口水,把猪蹄飞扔了出去。
天边已经亮了,折腾了一夜,现在凌晨五点多些。
舒尉彦换了干净的衣服,签下几分加急的文件后就急急忙忙赶到了平矮房前。
贴身卫兵正蹲在门前研究从门缝里流出来的香喷喷鲜美的汤汁,看见舒尉彦过来,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指了下跟在身后的医生,将门打开了。
屋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
墙上地上到处都是四溅的汤汁,几块猪蹄可怜兮兮的挨着一团炖软的土豆块。
屋子的阴影里,琦瑞缩成一团紧闭着眼,爪子紧紧捂着肚子,眼前一阵一阵发黑,看见有人进来,他撑着身子试图坐起来,惨白着脸朝来人张牙舞爪。
舒尉彦被他闹了一夜没生气,被他按在地上坐着打也没生气,现在看着他一副要将自己活活饿死的小可怜虫模样,顿时便怒了。
第8章 哆啦a梦爪爪
“你打算将自己饿死?”舒尉彦抬高声音,拧眉,看着满地狼藉。
他一瞪眼,原本殃殃的绮瑞扶着墙也要瞪眼。
看谁瞪的大。
不是他说,这辈子他就没怕过谁。
绮瑞梗着脖子,冷淡瞥着他,心里翻个白眼,你管得着吗!
舒尉彦见他仰着脖子顶着脏兮兮的脸,跟一头倔强的小毛驴差不多,胡萝卜递到脑袋上,不给顺毛就不吃。
舒尉彦不是一个太讲理的人,过去他处事的方式是能训就训,训不了就打。
打疼了就长记性了。
但遇到这只小矮虫开始,舒尉彦的耐心细心爱心一下子爆棚,憋都憋不住的那种爆发,他在心里叹口气,“吃不吃?”
绮瑞垂着眼不搭理他。
舒尉彦说,“小矮虫?”
绮瑞猛的瞪向他,一肚子火噗的涌上脑袋,肚子瞬间就不饿了,挥舞这爪子朝舒尉彦扑过来。
虫可杀不可辱!
就是饿死,也要做一只有虫格的虫子!
舒尉彦看着绮瑞扑过来,张开双手接住他,手指在绮瑞脖间轻轻一按,怀里炸毛的小毛驴瞬间安静的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他轻松的横抱着绮瑞,看了眼满地的猪蹄和汤汁,低头拍了拍昏倒的虫子屁股,“珍惜粮食虫虫有责。”
卫兵在他身后哀悼这一锅的蹄髈,听见他说话,有些无语,敢不敢面对面眼对眼的教训?
舒尉彦撸着绮瑞短寸凌乱的碎发,不敢。
屋子里玻璃碎的碎,沙发破的破,红烧猪蹄躺在地上吹着小风甚是凄凉,好好的一间房子就这么生生被败坏了,舒尉彦抱着虫子,心情愉悦的回了自己的小别墅。
卫兵蹲在地上撑着腮帮子,想,看来小别墅也坚持不久了。
医生姓李名精,和舒尉彦一样是华裔人,背着药箱屁颠屁颠跟着首长去给虫子看病了。
地球上布满辐射,他们只能躲在能量罩下的城市生活,如果需要离开能量罩需要一层一层向上级打报告,并不是谁都能有机会离开城市,也不是谁都能见到长着爪蹼的虫族。
辐射的危害人类有目众睹,所以不怕辐射的虫族对于这种医学科研的人而言就具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非常想磨刀霍霍割膛破肚。
不过李精再怎么眼冒绿光,也不敢拿首长大人指定的虫子来研究,更何况他心善且有点胆小,破肚这种事也只能偶尔想一想,毕竟听说虫族和人类极为相似,这种残害一个有灵智的生物着实残忍。
舒尉彦将琦瑞抱进自己的卧室里,招来李精给他看病疗伤。
雪白的被单将琦瑞衬得更加脏兮兮,爪子碰到的地方能落下一枚标准的梅花五爪印。
“怎么伤成这样!”原本还对虫族心生好奇的李精在看到那双爪子时立刻叫了起来,细瘦的虫爪上生着指甲的地方只剩下模糊狰狞的血肉,扭曲难看,布满脏污,指间生着的爪蹼也都有受伤,薄薄的一层膜上到处都是裂口。
“伤的重吗?”舒尉彦问,拉过被子将琦瑞盖得更严了些。他的床很大,显得琦瑞更加小小的一团,雌虫大都长得很好看,清秀小巧,这一只是粗暴蛮横凶残任性固执不讲理了些些些些许,但也逃不过雌虫的属性,脸蛋小小的,一巴掌就能遮住。
“不算轻,伤口有些感染,发烧有一阵子了,对了,还有饥饿。”李精一会趴着一会蹲着,研究了好几个姿势后,说,“首长,我能不能先把他洗一下?爪子上太脏了,我看不见血管。”
地上丢了好几个擦的乌黑乌黑的酒精棉,李精捏着虫爪,感觉自己还有再擦上一阵子。
舒尉彦去打了一盆热水,用热乎乎的毛巾细细的擦着琦瑞那两只虫爪。
李精坐在一旁准备输液的药水,眼风扫过那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说,“学长,我听医科院的教授说了,现在高层正为了和虫族谈判的事吵的不可开交,经济部长为了这事跑了好几趟,但都没得到什么音讯。”
“经济部长?”舒尉彦低着头。
李精笑道,“那一千多个俘虏的开支可算是不小,就是一天只给一顿饭吃,也能花上不少费用,更何况还有人等着从里面捞油水。如今城市的生态循环不如往昔,这几年人口几乎都负增长,可城市内的资源也出现了供不应求,人类急切的需要繁衍下一代,也需要从外面的世界获得更多可用的能源。”
他说着叹口气,“可谁让人自作自受,根本离不开充满辐射的外界呢。”
如今人类面临的两大问题赤裸裸的鞭笞着他们,生不出来,人口负增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罩在城市上空的能量罩需要源源不断的能源矿石来维持,能源不能断,断了,能量罩出现问题,人类也就离灭绝不远了。
可问题是,人类不能像虫族那般自由自在的穿梭在辐射区,更别说去哪里获得矿石提供能源了。
舒尉彦将目光落在缩成一团昏睡着的虫族身上,能生还不怕辐射,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当真是个宝物。
李精知晓他心中所想,托着下巴,呐,团结合作互利共赢是最好的出路,可问题是,现在的虫族根本不需要人类,所以究竟是合作还是一族统治奴役另一族,这个问题,当真十分头疼。
绣着小鸭子图案的毛巾没多久就变成了抹布,扔在黑漆漆的面盆里浮出几块细碎的泥土疙瘩,舒尉彦总算是将琦瑞的两只爪子到胳膊肘的地方擦干净了,他站起来时浑身竟出了一层的汗。
李精看着那两条雪白的爪子惊讶,原来不是巧克力肤色啊。
还怪白白嫩嫩的。
他为琦瑞挂了消炎的药水,又打了一剂营养剂,捏着小锉刀趴在床前,小心翼翼将那两只爪子尖上的腐肉刮掉,再涂上药水,进行包扎。
舒尉彦坐在一旁看着伤痕累累的虫,心里及其不是滋味。
他又心疼又无奈,想到记忆中那只软软的更小的虫长成了这般强悍坚强的战士,面对这样的伤势和残酷形势,也能让自己如同钢铁般不屈不挠绝不低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为这只虫子的变化感到高兴。
舒尉彦的工作很忙,很少能抽出这么多的空闲时间,直到李精将琦瑞的伤口全部处理完毕,他才起身走出房门,解开胸前的领子深深吸了口气,跟随早已经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助手离开了。
李精把琦瑞的双爪包好,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瞧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只虫子长得还真挺好看,眼睫毛又长又翘,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来,让人很想捏一捏。
他这么想着,看见那双紧闭的眼睛动了动,便伸手过去。
别墅里传出杀鸭子般的尖叫声,卫兵带着舒尉彦赶到的时候,短短的十分钟时间,李精彻底认识到了什么叫睡着时是天使,睁开眼时恶魔这句话。
他捂着乌青的眼睛坐在地上,医生袍被扯的凌乱,头发上还挂着一串纱布。
床上的琦瑞盘腿而坐,望着自己被包成两个大白馒头的爪子,目瞪虫呆,嘶声说,“你是谁?!”
李精看见舒尉彦进来,爬过去抱住舒尉彦的大腿,指着床上的虫子,“他他他打我!”
琦瑞盘腿坐的笔直,“他摸我。”
舒尉彦皱眉,李精嗖的将手背到身后,“我给他拉被子,换药水,包扎伤口来着!”
琦瑞淡淡道,“他摸我。”
李精,“……”
他从地上爬起来,背着自己的药箱往外面走,忿忿不平,摸一下又怎么了,他不是没见过虫子吗!
舒尉彦走到床边,琦瑞警惕的瞪着他,用馒头爪子往他身上丢纱布,“不管你问什么我是不会说的,除非杀了我,否则你什么都别想得到!”说完冷冷的把头一扭,看起来傲娇极了。
舒尉彦点点头,“那我就不问了。”
琦瑞刚鼓起一口气打算向他开炮,还没发射,就发现对方是一团棉花,怎么弄都不解气。
他扭过头盯着舒尉彦,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人类很可疑,便伸脚踹他,“就算你什么都不问,也别想得到任何东西。”他挥舞了着馒头爪子。
外面天色正好,上午十点,阳光照进屋子里来,洒下一窗的朝阳。
舒尉彦坐在床边递了杯水送上去,琦瑞用两个白馒头爪子捧住,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剜着他,像是要一层皮一寸骨的将他剥开。
“我什么东西都不要,除非你就是东西。”舒尉彦勾唇,“喝吧。”
琦瑞愣了愣,说,“操泥麻。”
敢骂他不是东西。
舒尉彦倪着他,“谁教你说的脏话?”
琦瑞冷笑,“你虫爷爷从小都会!”他说着站起来挑衅般将一杯水兜头浇在舒尉彦头上。
水珠顺着舒尉彦黑色的头发丝滚了进衣领里,舒尉彦闭了下眼,一道水痕从他的脑袋流了下来,划过硬朗的五官,他看着面前滴水不进的虫子,说,“你小时候不会。你毁了我的房子,一次又一次浪费食物,伤了我的士兵,打了为你看病的医生,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起你的脏话,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文明’两个字怎么写。”
琦瑞眼睛瞪得比他大,冷傲的站在床上,让自己在身高上有些优势,俯视坐着的大狗熊,说,“人类的破字我才不学!”
他说完站起来,将被子踢向舒尉彦,自己趁机跳下床,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就地一滚,朝门外跑去。
他刚跑了两步,肩膀便被从身后用力按住,肩胛骨感到一阵疼痛,琦瑞朝后踹去,动作凶狠用力。
舒尉彦灵活躲过,一张小茶几应声倒在地上碎了。
琦瑞赤脚和他在碎玻璃上过招,舒尉彦不再让他,三两下将琦瑞抵在墙壁上,避开他那跟哆啦a梦一样的馒头爪爪,按着琦瑞的爪腕,被气得牙根发痒,在他耳边沉沉吐息,“不学也要学,人类的生活方式你必须习惯!”
第9章 打虫脸
琦瑞没明白什么叫人类的方式他必须要习惯这句话,就被那只大狗熊拽了个被单将他滚了两圈缠成了个茧,腿脚和爪子都裹在里面丝毫动弹不了。
舒尉彦说,“吃饭不吃?”
虫茧愤怒露出小虫牙伸长脖颈去咬他。
舒尉彦说,“很好,第一课就是教你珍惜食物!”他说着将虫茧抗在肩膀上,朝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的卫兵道,“去,将厨房收拾下,我马上过去!”
卫兵哒哒哒跑走,一边跑一边恋恋不舍的扭头张望,好似正在看一场精彩且无尿点的大戏。
琦瑞被抗在肩膀上,颠簸着不知道要被运往哪里。
他奋力踹来踹去,“放开!放开我!”
舒尉彦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低头出了内院,“等你听话了,我就放开你。”
琦瑞大力蠕动起来,舒尉彦手轻轻一松,他啊的叫起来,在摔到地上之前又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捞了起来。
他被吓得有点蒙,眼睛呆呆看着移动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