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54_分卷阅读_233

  直到郑家得到了汉唐集团的大力支持,这才顺利拿下了这座石头城。
  总兵马得功不得不跑,因为除了派出的精兵没有回来几个外,郑家的这次爆破,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他不是没有见过爆炸,可是没有见过冒着绿火的爆炸……郑家围着泉州的这些日子,他并没有白白等死,也是着人日夜巡视,没有放松过。
  他早就派出人员去福州请求援兵,也计算过,如果郑家猛攻,他守上一个月,真的没问题,那时福州的援兵怎么也能到了。
  但是这一次冒着鬼火的爆炸把他炸蒙了,而且,这一次爆炸把他手下人炸死,炸伤以五百人来计……再加上回来的精兵汇报说郑家有极为犀利的火铳,火炮,他断定守不住了,于是干净利落地带着手下不足千人的队伍,向着福州方向狂奔。
  第三百一十章 你们不要女服务员吗
  话说总兵马得功带着手下连夜逃跑……慌慌张张地直奔着福州而去。
  这个总兵马得功,原是大明靖南侯黄得功的部下。
  还是在1645年4月25日的时候,扬州刚失守,史可法殉难了。消息传到南京,当时的朱由崧方寸大乱,顾不上通知其他人,就与马士英和少数宦官仓皇出逃,一路辗转来到芜湖。
  当时芜湖守将正是拥立有功的江北四镇之一——黄得功,那时他尚对南京的变故一无所知。当知道这位朱由崧是弃都而来时,内心不胜感慨,但最后仍然决定以死报国,对这位昏君效忠到底。
  到了五月二十八日,在尾随而来的满洲重兵压迫下,黄得功的部将田雄,马得功策谋降清。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黄得功被暗箭射中,随即自刎而死。
  朱由崧则被田雄和马得功活捉,准备献给清军邀功。
  据郑达《野史无文》的记载:当时田雄背着朱由崧,马得功在后面嘻嘻笑着紧紧抱着朱的双脚,生怕这个大活宝贝飞掉,当时朱由崧痛哭流涕地哀求两人,却毫无效果,于是恨得咬住田雄的脖子,血流满衣。
  这时朱由崧的痛悔愤恨之情,可见一斑。但亡国之君,总是难逃一死。次年五月,这位南明天子,就在北京被加以谋为不轨的罪名杀死,年仅三十九岁。
  马得功却因此得以立功,隶汉军镶黄旗,后来在为满清安定东南沿海、确立闽安军事重镇上,建立了卓著的功勋。
  在那面的世界里,他后来主建的闽安石头城一直还保留着……不知道能不能见证这个大混乱、大背叛、大杀戮的时代……
  到了1647年,大学士洪承畴以马得功署副将,从浙江总督张存仁剿福建建宁、邵武山寇,克松溪、政和、建阳、崇安、光泽诸县,即令驻松溪。后来又复克永春、德化诸县。
  1649年,马得功授福建右路总兵,加都督佥事,镇守泉州。此人在满清王朝的眼里,也是一员猛将了。
  此时的福州,福建提督赵国祚是军政最高领导,手中有兵马五千,更重要的是还有满州镶蓝旗的两个牛录,只不过不足四百骑。
  总兵马得功亲眼见过一个满州牛录追杀上万明军,而明军毫无抵抗能力,四散逃命……满州兵马威不可敌啊。
  福建提督赵国祚收到了泉州被围的报警后,心里十分纳罕,他当面细细询问那个报信之人,然后示意手下再去好酒好菜招待他……于席间再次验证,那报信的士兵尽管已经喝醉了,但话语与先前并无二样……
  福建提督赵国祚在自己的书房里转了几圈,心中大惑不解,郑彩兄弟三人如何有这般勇猛?偷袭了同安城或有可能,可竟能歼灭了援军,又发兵围攻泉州?!他们哪里来的胆量?
  可恨当时杀人太少,这威严到底还是没有确立起来……
  他马上点上三千兵马,着副将邹必科带领汉军。邹必科是个精细人,可信。另安排牛录额真杨图巴,带上一个牛录的骑兵一同前往。
  福建山区居多,道路崎岖,夏季闷热多雨,冬季潮湿阴冷,本不适用骑兵,但是,满清在福建作战时,发现也正因为如此,此地不管是明军、郑家军还是匪类,反而更怕骑兵,几乎可以用望风而逃来形容了……1646年9月19日博洛所部清军,便是一千铁骑走马轻取了福州。
  当时进入福建的清军主帅乃是博洛贝勒,他总共带着三万铁骑顺利地通过仙霞关杀入了福建地区。
  这些草原游牧民族长在马上,个个都是武士,一可当百,汉人是没有能力与之对阵的。通常情况都是汉人降军先打前阵,等两下杀得难分难解,筋疲力尽时,满八旗乘锐出击,百战百胜,从无失手。
  这样既能控制住降军又能减少满兵的消耗,这是满人的策略,以汉制汉,他们大军南下一直采用这种战术。
  东南沿海情况那时则是不同,那郑芝龙已经归降后,部下都在观望,各城镇都无兵驻守,大清铁骑一到对方便开门迎降,收的是金,献的是银,官员们甚至主动献出妻妾子女取悦于满将,这样的好事岂能让给汉人?
  因此铁骑在接受降城上起了重要的作用。当时,博洛贝勒只带着一千满八旗铁骑一路飞奔,快速接收城镇。
  当他先行进入福建后,每到一处都有数万金银收获,在福州一处一下子便聚敛了二十万两银子作为犒军费用。
  于是博洛贝勒便在福建留下了两个牛录的骑兵,以助防守,加强威慑。这些骑兵应该属于战略性武器了……
  这一次为了泉州的安危,福建提督使派出了一个牛录。没办法,泉州太重要了……同时,他派出人员,以八百里加急快报的速度汇报给闽浙总督陈锦。
  定远侯郑联轻轻松松收复了泉州之后,立刻全力总动员来修复城墙……郑家的手里当然有水泥、白灰等物,这时候派上了大用场,他在城中召集了上千名泥水工匠,由郑家的工匠指挥着重新修复城墙。
  这时候,顾问团团长苏波也接到了汉唐集团新的命令和要求。
  那时苏波团长一点也没对泉州的什么古迹感兴趣,也没对什么富家花园有赏玩的意思,却一直在旁观明人工匠的劳作,因为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要是在台湾组建一支工程兵团可好?他一边看着明人工匠们有秩序地劳作,一边细细地想着,决定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再提出建议。
  苏波团长那时认真研究了一会儿董事会的新命令和要求。他看完了后都想要笑了,一下子就吃透了董事会的精神。
  通过那一系列的命令和要求,他都能看到汉唐集团董事会那幅饥渴的神情。
  这吃相,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也没办法,泉州就是一块大肥肉啊。
  苏波团长对定远侯郑联说:“我们优先招聘各种工匠……”
  定远侯郑联说:“那是当然,你们为何不在此城开办商站,定要比那在厦门的要大上若干倍才好!地点随你挑了……”
  苏波团长翻了一下眼睛,慢慢地说道:“我还没说到这一点,你最好别抢话……”
  定远侯郑联说:“苏团长,莫急,我有刚刚送到的猪手,是托机帆船从台湾送来的,只有台湾那里才会有真正的好猪……来,来,我等小酌一会儿,你慢慢地说,我听着就行了……”
  苏波团长心里话,你们厦门那里才有真正的好猪。
  在一个因资敌而被没收家产的富商家里,两人在一座精致的花园里,一口酒,一块撕开的猪手,吃得欢气。话题也就很容易展开了……
  定远侯郑联点了几十次头,同意了几十声后,忽然说道:“我有一事不明……”
  苏波团长津津有味地啃着猪手,心里说,你可算有意见了,我每次提一条你都不问明白就点头同意……好像我们汉唐集团恃功欺人一样。
  “说吧,没关系……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汉唐集团为何从不提那金银财宝?可是怕我郑家为难?!明日待我抄完那些投敌之家的家产,金银财宝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这个,我们的财富观念不同……我们认为,人,生产资料,生活资料才是世间最宝贵的,至少在目前,他们都远比金银重要……”
  “这个我等自然知道,金银珠宝饥不能食,寒不能衣……那你们为何与我郑家交换货物时,有时要货物,有时也要金银呢?”
  “这个是属于经济学范畴了,小哥我也讲不通,当年政治就没及过格……只好听从汉唐集团的决定了……”
  定远侯郑联满是胡须的脸上,忽然现出一脸媚笑,很恶心的样子说:“苏小哥,若能卖我一百支1649式步枪,外加一支那个能连发的,许多管子的大火铳……黄金万两如何?美女千名如何?黄金两万两如何?!美女两千名如何?!至于从中牵线搭桥的小哥你……妻妾成群如何?我见你眼睛有些红,定是欲火焚身太久了……苏家小哥……”
  苏波团长低下头,没有敢看那笑容。他苦笑着摇摇头说:“你不要再诱惑我了……我哪里能决定这军火买卖?再说了,就是卖了你枪,你还得买子弹……你们现在火绳枪也玩得挺好,不要着急,我早就说过,现在台湾正在生产不用火绳的土老杆,说错了,是1650式步枪,到时候自然可以卖你……一定比那个燧发枪好多了。”
  “还要多久?十三天前,八天前,五天前你苏小哥就说过了……”
  “好吧,等我回到厦门时再催一催……现在台湾还正在为用弹簧好还是板簧好争执呢……你现在别急。”
  “……你先不要急着回厦门……这两天我抄完家后,你看看要些什么再走……”
  “老郑,你又来了……”
  “那些资敌之家,我等可以不杀,都流放到台湾……你从家眷中挑出五位绝色吧……做你们的那个,那个服务员……你不要,你的兄弟们不要吗?也算给她们一条出路……这是做好事啊。”
  “……老郑……好吧……”
  马得功总兵一路狂奔,在半路上,恰好遇到了副将邹必科所带的人马……那福州的前行探马一望便知是汉军……服饰可以伪作,发型可伪作不了,正是标准之极的金钱鼠尾式……
  马得功总兵被带到了副将邹必科面前。副将邹必科是个精细的人,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马总兵,什么事情,您先慢慢谈……”
  副将邹必科听完了后,双眉紧锁,想了一会儿,说道:“他们郑家装备齐整,有火铳,行军火炮……更有那发着绿光的……比天雷还响的炸药……呵呵,一会儿,后面的牛录额真大人会赶上来,你再与他谈谈……”
  总兵马得功当时吓坏了,立刻跪地叫道:“邹大人救我!”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世界是普遍联系的
  后来,这次泉州事件所引发的后续性线性反应,被汉唐集团无意识地给忽视了。
  汉唐集团所有的部门和所有的相关人员,当时把全部的目光都投向了泉州地区,思考着如何在保持泉州地区健康持续性的发展下,汉唐集团的利益能达到最大化……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满清有关部门要想做出相关反应,并施加行动,至少也得三个月以上吧?
  可是他们只是孤立地考虑了满清对闽南的应激反应,忘了这个世界是普遍联系的,在其它想不到的地方,也可能会有连锁反应……汉唐集团真没有想到平南王尚可喜,竟然能有这么高的警惕性。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后来连续得到的信息呈破碎化状,而且还大多有待验证,那些后来被证明很重要的信息稍不留神就被忽略,常常被挂在网上,却没有人去认真看,可能连一个点击都没有。
  这种情况是促成事后专门成立了情报分析部门的原因之一。
  泉州事件之后,再传来的信息就断断续续,破破烂烂……
  福州的援军回去了,很明显再凶猛的骑兵也不能参与攻城。
  总兵马得功死了,没人理会这件事情。郑家的人当然不知道后来这个马得功捞了郑家多少钱……
  福州方面骚动不安,完全禁海了。
  泉州抓住了几十名鞑子的探子,本来要在市场上斩首示众,可最后都流放台湾北部山区里的硫矿,劳作至死。
  福州市面上开始收缴铁器。
  浙江衢州方面有异动。
  仙霞关被加固了。
  当然最后还有平南王尚可喜在南雄关停驻不动的消息。
  汉唐集团那时不得不借助人家郑家的情报网,郑家的势力还真是遍地开花……哪个地方他们都能找到认识的人……汉唐集团要想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大陆情报组织,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闽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路大军那里……汉唐集团还真是低估了这个时候战报的传播速度,或者说人家平南王尚可喜绝非浪得虚名……平南王尚可喜用他的短粗手指头,在充满水墨山水画情调的高等级机密的军事地图上一比划,发现如果福建方面真出现了一只大军,只要一打破仙霞关,出现在江西,他这支南下大军就会有断掉后路的可能……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所以,他暂停于南雄,观望一番再说……朝廷也没有给他时间限制,或者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广州城对他来说,就是口中的肉了,早一天,晚一天都来得及。
  仙霞关是明大陆的古代关隘,古称古泉山、泉岭山,是与位于四川广元市南的剑门关,位于河南西部灵宝的函谷关及山西省代县的雁门关同齐名的四大古关口之一。
  仙霞关存有四道关门,五公里麻石垒砌的古道,有保存最完整的唐末黄巢起义遗址。
  仙霞关位于浙江省江山市保安乡南仙霞岭上,地当福建、浙江、江西三省交界处。仙霞关城东西与高山相连,南北有狭路沟通,为古代衢州往来建州之咽喉要地。
  仙霞关以雄伟险峻驰名,素称“两浙之锁钥,入闽之咽喉”,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大约是在三年前吧,也就是1646年四月,唐王责郑芝龙揽权扣兵。而此时郑芝龙已接受了清招抚江南经略洪承畴及招抚福建御史黄熙胤招的降信,称降清可获授“三省王爵”。
  郑芝龙为保家财和权位,决心投降,借口“入海取饷”离开唐王,并密谕仙霞关守将施天福等尽撤关防。同年八月,清征南大将军多罗贝勒博洛这才率领着清军越仙霞岭顺利地入闽了。
  虽然郑芝龙虽然被贝勒博洛用折箭之誓骗到了北京,他手下的人也都成了一盘散沙,但是反抗却屡屡出现……郑家的势力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解决,因为没受到满清的清洗……人家都投降了嘛,怎么杀?至少目前杀不得。
  所以每次闽南之地出现了群体性事件,满清还是非常认真对待的……要不也不能那么用力把尚属一个小青年的郑成功往死了打,非得打到海上不可。
  当然,这和满清把主力调到了大同战场也有关系,毕竟那面离北京太近了,声势闹得更大了些。
  等到打完了郑成功,再想对付郑彩小集团,力有不逮,好在那时这老小子还是比较安稳的,所以先对峙着再说,等主力回调,再一举灭之……
  总体来说,福建南部就是处于这样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可惜这一切信息情报和资料以及分析,都是在事后总结出来的,汉唐集团发现自己是打破了这一平衡的关键因素,他们竟支持了一头中年公牛闯进了瓷器店里!
  事情发生了变化……历史的走向有些迷离了。
  伍大鹏董事长为此掉了两根头发。不过,从苏波团长后来发回的情况看,郑家爽快地答应了汉唐集团的一切要求,对,是一切要求,这一点还算安慰了一下下伍大鹏董事长有些落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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