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夫君 完结+番外_第115章

  两人的兵器相接,在昏暗的夜里打了起来,他们两人的速度都快,一时间杀气四溢,只能看到剑刃上的反光,和一些残影。
  林空每一次都是致命一击,而那个黑衣人似乎也没有打算放过她,每次都是最直接的杀招,只要中剑不死也残。
  林空的实战经验实在是少得可怜,好在她的内力充足,勉强能与那人不相上下,只是她越看越觉得这黑衣男人眼熟,恍然间发现这人正是上次柳坪村杀害了林父林母之人,只是当时她急着去屋里找林宛,是拾柒在外面与他对抗。
  那一次拾柒的手臂还受了伤,林空知道自己武功不可能与拾柒相提并论,在心底提醒自己不可轻敌。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清脆的裂帛声,是冷气十足的剑刃划过她的后背。
  林空咬紧牙关,反握着剑去挡,勉强支撑着往后退了退,随即就感觉到身后正有大量黏稠的血液流出来,而眼前的黑衣男人又不死不休地缠了上来。
  就在生死关头,一股冲天的怒意涌上心头,她忍着蚀骨的痛意,提着剑又与黑衣男人打了将近一刻钟。
  周围的树枝被砍了不少,林空身上的血液仿佛也流干了似的,整个头部晕乎乎的,她只能勉力用剑支撑着自己,随即“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痛快。”黑衣男人的身上也受了多处伤,而且伤口几乎都可见骨,看着面前要倒不倒的林空,他畅快地笑道,“待把你送到指定的地方,我就派人把解药送回来。”
  他说完舔了舔剑尖上的血,抬了抬手,周围突然闪现出八.九个黑衣人,那些人见到他,具都跪下齐声道:“飞蝠大人。”
  林空此战已经是精疲力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站的地方没一会就是一滩血迹,她双目通红,对突然冒出的一行人视而不见,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被称为飞蝠大人的黑衣男人。
  杀害了林父林母的仇人就在眼前,可她现在却报不了仇,只能瞪眼干看着,这让林空内心受到极大的打击。
  她握着剑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出来的都是大块大块的血块,那剑的剑身再也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她狼狈地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识之前,用鲜血在地面上飞快地划下了飞蝠两个血字。
  就在林空倒下的瞬间,那个黑衣男人手中的剑也跟着滑了出去,他重重地跪在地面上,俨然也是受了重伤,粗喘着气道:“把她带走!”
  ……
  林空再醒来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而且身上身下都是软绵绵的,好像是躺在床上,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手臂上缠着紧实的绷带,就连胸口的裹胸布也没了,身上只是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
  这一发现把林空惊得直接坐起身来,她扭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只有一张桌子和床,这里似乎是一处客栈。
  不对!她明明……
  林空双手痛苦地抱着头,这些天的记忆慢慢地涌回脑海里,无论是江沅身中奇毒,还有她去黑水河,然后被伤得体无全肤,她都不可能身在客栈。
  她轻声道:“娘子?”
  然而安静的屋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她只好慢慢跳下床来,走到窗边,推开窗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很是熟悉,这是还在元州城内?
  街道上依旧很热闹,人们都还在过年的余韵中,没有回过神来。
  林空看到这一切满脸不解,她明明是晕倒了的,而且还隐约听到要被带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现在怎么还在元州城内?又是谁替她包扎的伤口?谁揭了她的裹胸布?
  林空百思不得其解,对那个擅自揭了她裹胸布的人心怀怨念,突然她的眼睛一阵刺痛,眼内像是有许多根针正扎着一样,让她不得不捂着眼睛,摸索着又躺回床上,这一次却不是继续睡觉。
  她要快些把衣服穿好,然后去找江沅,也不知道那黑衣男人有没有按照事先说的那样,已经把解药送了回去。
  林空越想心里越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突然破裂了一般,有液体正从伤口处冒出来,可她管不了这些,努力稳下心神,忍着痛意,笨手笨脚地继续穿衣服。
  突然一阵开门的声音响起,紧随而至的还有匆匆的脚步声,林空停下穿衣的动作,扭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床上,眼眶里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眼睛也就越来越痛。
  她知道这应该叫做是喜极而泣,跳下床一把抱住刚刚进屋的女子,女子的身体似乎僵了僵,慢慢回抱着她,轻声安抚道:“你怎么又哭了?”
  这声音那么熟悉,林空的泪水不要钱地流着,死死地抱住女子的腰,哽咽道:“娘子,空儿以为…以为……”
  她以为再也看不见江沅,却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
  江沅轻轻回抱着她,道:“这不是好好的么?”
  “娘子,我这是不是在做梦?”林空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她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这一捏刚好捏到了伤口,顿时抽了一口凉气,知道这果然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江沅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布块道,“你是不是眼睛疼?大夫说是被剑气伤到,幸好没有大碍,你把这块布给遮上就好了。”
  林空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沅略为冰冷的面容,站起来摇头道:“我没事的。”
  江沅伸手把她摁着坐下,林空一个不稳,捉住江沅的袖口这才勉强稳住身形,耳边传来江沅冷冷清清的声音:“听话,这布上有药,我给你敷上就能好得快些。”
  这一次不等林空回答,她只觉眼前一黑,顿时什么都看不见,而眼睛处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
  她摸索着轻轻捉住江沅的手,只是一摸到,就惊道:“娘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江沅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道:“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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