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之王爷求休妻_分卷阅读_540

  刚才,她竟然梦到容颜难产,最后是一尸三命!
  这让她怎么着都坐不住,在榻上想了半响,她蓦的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晚上,夫妻两人歇下。
  才躺下来的仪亲王就被自家夫人的一句话给惊的坐了起来。
  “你说,你要去土固城?”
  端木大夫人在灯影下扫了眼端木睿峰,点点头,“我中午做了个梦,不去我不心安。”
  她没把那个梦和端木睿峰说,但却是一脸的坚定。
  “这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难关,要是稍有个不慎这人就……我得过去看看。”
  想到自己妹妹当初的情景,端木睿峰也是一脸的凝重,半响,他皱眉,“可是马上就要年关,你这会儿过去,可就得在那边过年了,宫中,还有咱们府里的事儿——”要是府里有能撑起场面的也好,但这几个弟妹……端木睿峰摇摇头,有点难办啊。
  不过,他也只是略一犹豫,便点了头。
  “你去吧,等我这边忙完,过了初一初二,我就过去。”
  这是他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
  他不过去看着,不放心。
  而与此同时。
  正跪在小佛堂虔心诵佛的宛仪郡主突然被桌面上倒下来的烛台给砸到了额头。
  吓的外头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张嬷嬷脸色发白。
  宛仪郡主顾不得自己额头的痛,抖着唇盯着地下的几点血迹瞪大了眼。
  佛堂见血,所求诸事不利!
  ☆、114 要生喽
  这一整天,宛仪郡主都是在提心吊胆中渡过。
  她不担心别的,就是容颜那里,让她光想都觉得忧心重重。
  别的外头那些事情她现在也不操心了。
  多想也没用呀。
  如今,现在的她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最担心的,唯一让她想起来就坐卧不安,睡都睡不好的,也只有容颜!
  佛像见血,所求诸事不利。
  她心里头当时就是咯噔一下,难道是颜儿?
  可这事儿她却是不能说,甚至连想都不能想一下!
  生怕自己想多了,仿佛这件事情就真的会发生一样。
  张嬷嬷看着她神不所属的样子,只能委婉的劝,“主子您放心吧,不过是巧合罢了,再说,您这般的诚心,菩萨肯定都看在眼里的。”她也不敢把话挑明,宛仪郡主的心思本来就敏感,自打前两天在小佛堂里头出来之后神色就有些不对,而且,她的额头竟然破了一点儿的皮儿!这可是把张嬷嬷给唬的,若不是宛仪郡主一再的交待,容颜又是双身子。
  张嬷嬷肯定第一时间就去把这件事情禀给容颜得知。
  碍于各种情形,张嬷嬷虽然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可看着宛仪郡主明显有往牛角尖里钻的情景,不禁有些心急,眼见着自己几次的劝慰不得法,她一咬牙只能道,“主子,您这会儿可不能这样下去,小姐还需要您守着呢,若是小小主子降生,您可就是外祖母,您不看着谁看着?您若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您可不是白白的让小姐着急?万一小姐再急出点什么来——”
  “你别说了,张嬷嬷,我有点饿了,你给我去端碗粥来。”
  这可是三四天来宛仪郡主头一回主动开口要吃的。
  张嬷嬷开心的点头,“主子您稍等,老奴这就去,马上就来。”
  一碗粥喝上去,宛仪郡主又坐在椅子上养了会神儿,终究还是最不放心容颜,虽然晓得沈博宇早早备好了稳婆,以及四位奶娘,她也在最初的时侯亲自见过,可这眼看着容颜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说不定哪天就要发动……
  再加上小佛堂里头的事情终究是成了卡在她心里头的一根刺儿。
  她是恨不得把事事都想的周全些,再周全些。
  屋子里头的事情都是张、李两位嬷嬷亲自准备,她仔细看过好几回眼的,产室也早早就备好,只等着容颜发动,现在,她坐在那里把这些事情都考虑了一遍,又担心起稳婆,几个奶娘来了,她起身向外走,“张嬷嬷,走,咱们去小垮院看看那四位奶娘去。”
  “哎,主子,外头风大,您穿的厚实些,得再系上风帽,这是手炉……主子,老奴扶您……”
  风里隐隐传来张嬷嬷的声音,接着是宛仪郡主爽朗的笑声,“你呀,真把我当成泥捏的了不成?”
  “您可不是泥捏的,您呀,是金玉堆出来的。”
  主仆两人一行说笑一行向前走。
  小垮院的门被小丫头给敲开,守门的婆子还一脸的不悦,大冷天儿的敲什么门啊,这里住着的不过是几个奶娘,又不是什么主子什么重要的人,谁没事儿大风天里往她这跑?一边唠唠叨叨的一边打开了角门的一角,结果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宛仪郡主,婆子脸色一变,也不敢再怕冷怕寒了,几乎是连滚带跌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宛仪郡主的跟前儿。
  “见过夫人,给夫人您请安。”
  宛仪郡主本就是个心软的,这会看她一脸神色不对,还以为是冻的,便笑着安抚她几句,“起来吧,我过来瞧瞧那几位奶娘,你就在前面带路吧。”她顿了下,又扭头吩咐身侧的张嬷嬷,“今个儿天冷,马婆子也上了年纪,给她一角碎银,回头买杯酒暖暖身子吧。”
  “是,主子。”
  马婆子自然是喜上眉梢,千恩万谢的接过赏赐。
  看着手心里的一角碎银子,这会心里哪还有半分的怨气?
  巴不得宛仪郡主再多来几回,多给她几次赏!
  四位奶娘是沈博宇早两个月就找到,再三的选,反复的挑,最终确定了这四名的妇人,都是才出生了孩子的,奶水也经过专门的妇发人试过,很充足,沈博宇怕在外头出事,直接就把人给接了进来,因为四个妇人都是才生了孩子两三个月,其中时间最多的一个才四个月,又想到容颜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宛仪郡主便和沈博宇两人商量过后,让这几个奶娘把孩子带了进来喂养着。
  当然了,等到日后容颜的孩子出生,这几个奶娘就得立马给自己的孩子断奶。
  然后一心一意的喂养容颜的孩子。
  或者说对这些妇人,以及他们的孩子残忍了些,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她们要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大可以离去。
  想要来沈府当差的人多的是!
  宛仪郡主进来的时侯,四位奶娘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说话,听到外头的动静,几人抬头看到被丫头婆子拥着的宛仪郡主,几位妇人都纷纷的吃了一惊,赶紧起身,来不及放下手里头的孩子,对着宛仪郡主就行礼,“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罢了,你们免礼,坐下说话吧。”
  “多谢夫人。”
  几位妇人心情忐忑的坐在板凳上,看着衣着华贵,金尊玉婢的宛仪郡主,不敢直视。
  宛仪郡主笑着开了口,“你们别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住在这里可还好?要是哪里不如意,或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只管着开口,咱们不差这一丁半点的,委屈了你们可就是委屈了我的宝贝孙子,我可舍不得。”
  “夫人您放心,咱们都好。”
  有一名妇人壮了胆子笑道,“这屋子里还烧了地龙,咱们在家半辈子都没住过呢。”
  “是啊,还有那些吃食,可是一辈子都吃不到的……”
  听着她们几个你一嘴我一舌的诉说,宛仪郡主也放了心,又略坐了一会便起身,“你们都抱着孩子呢,也别出来了,孩子小,禁不得风。”话罢,她扭头扶了张嬷嬷的手,笑着抬脚向外迈过去,“走吧,咱们去看看颜儿去。”
  “是,主子。”
  身后,几名妇人看着宛仪郡主一行眼底全是羡慕——
  要是自己能过这样的日子,让她们立马死也值了啊。
  几人摇摇头,收回一腔的心思,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怀中的孩子身上。
  她们是没指望了。
  如今,只能期望这小东西日后长大成人,有出息。
  能让自己这当娘的过上这般风光的生活。
  宛仪郡主不晓得自己走这一趟让几位妇人心生涟漪,她扶了张嬷嬷的手,并没有回转自己的院子,就在半路拐弯,便去了容颜和沈坥宇夫妻两人居住的院子,守门的婆子远远看到她,赶紧行礼,“您怎么这会子赶过来了,这天冷风大的,您赶紧里面请。”
  “你们家主子在歇着?不用通传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知道沈博宇不在屋子里,宛仪郡主便亲自挑了帘子走进去,屋子里头容颜才咪了会眼坐起来,正在屋子里扶了腰走动呢,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扭头看到是宛仪郡主,不禁笑了起来,“娘,您怎么这个时侯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让小丫头她们跑一趟就是,这么冷的天儿,您出来怕是要受寒的。”
  “我穿的厚,不怕的。”宛仪郡主笑着走进来,身上的大氅已经解了下去,她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慢慢走过来,坐在另一侧的容颜,眼底全是怜惜,“怎么样,昨个儿睡的可好?腿没有再抽筋吧?我瞧着你今个儿气色倒还好。”顿了下又道,“刚才走了多少步?也别老是走动,你现在身子撑不住,会累的。”
  “我一切都好,娘您真的不用担心。”虽然心底深处仍然一直在担忧同心蛊的事情,但这眼看着几个月过去,她身上却是一点的异常都没有,毒老可是每隔个一天两天就会给她把脉的,他能解百毒,也能制百毒,但对于容颜体内的蛊毒却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束手无策。
  但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容颜心里多少也有了些抵抗力。
  事情已经是这样,她就安心接受吧。
  是福不是祸。
  是祸,她也躲不过!
  母女两人坐在屋子里说话,吃着点心果子,外头寒风啸啸,屋子里却是暖意如春。
  偶尔有白芷几女的身影走动着,给两人续茶,添点心。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一个下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溜过去。
  容颜看了看外头,索性看向宛仪郡主,“娘在这里用晚饭?”
  “不用了,乐哥儿那孩子这两天着了些寒气儿,我不敢让他过来你这边,生怕把病气过给了你,我之前出来的时侯他还在午睡,怕是这会早醒了,我过去看看。”虽然心里最重的是女儿,但乐哥儿打出手半手臂长就养在她的身边,这会儿长成一个会说笑笑会跑会跳的小肉团,宛仪郡主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感情,看到女儿无碍,她自然有些担心起还在感染风寒中的乐哥儿。
  “娘,我让人送您。”
  冬天傍晚来的早,夜也黑的快。
  说话的工夫,外头整个夜色已经降了下来,灯笼高挂。
  宛仪郡主便笑着摆手,“又不是去哪里,左不过半柱香工夫的路,哪里就值得让人送?”她一指张嬷嬷,“来的时侯没灯,把灯笼给她两盏就好,张嬷嬷,咱们走吧。”她起身,看向白芷几女,“好生的服侍你们主子,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赶紧去前头和姑爷还有我来回话,可千万不能耽搁了,记得了啊。”
  “您放心吧,奴婢不会误事的。”
  知道容颜身侧的这几个大丫头的确是很细心,周到,宛仪郡主便叮嘱了一番,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乐哥儿正在和李嬷嬷闹腾呢。
  远远的听到小家伙尖锐的哭声,宛仪郡主的心就提了起来,她三步两步的进了屋子,看着坐在厚厚地毡上哭的小花猫似的乐哥儿,又气又乐,心疼的把小家伙抱起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坐到地下哭?要是你姐姐看到,又要训你了。”
  宛仪郡主看不得小家伙哭。
  容颜却是不惯着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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