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农女皇后_分卷阅读_251

  众位夫人都纷纷的起了身,劝道:“老夫人,娘娘定是体恤您,怕您老劳累着,所以才没有事先通知府上,您快去迎接吧!”
  “是啊,老夫人,没准儿娘娘是想给您个惊喜呢!”
  老夫人心中确实很欢喜,这个女儿虽然性子冷淡些,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前几个月因为她被皇上斥责、禁足,老夫人不愁得睡不着觉,吃不香饭,如今被解了禁,还风风光光的放出来回家给她过寿,她真是欣慰极了!
  穆白氏和李氏也像做梦一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见到皇后娘娘,她俩跟着众位夫人,云里雾里的来到大门外,等着迎接皇后娘娘。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十来个太监气喘吁吁的跑来拍手儿,大家知道是皇后娘娘的的凤驾到了,只各按方位站立。
  理国公领着合族的子弟和众臣众宾客站在西门外,老夫人领着护甲的女眷和女宾们站在大门外迎接,半日静悄悄,隐约有鼓乐之声,少时,一对对身着宫装的妙龄宫女,执着雉羽宫扇,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九凤金黄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物,一对对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的一顶金顶明黄的绣凤銮舆,缓缓行来。
  老夫人急忙率众人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夫人低头行礼,只有李氏心中好奇,皇后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像说书的说的那样,长了人头凤尾,还带着一对翅膀儿。
  因此,便偷偷的抬起眼,向凤舆上望了一眼。
  却见一个样貌极美的高贵的女子,头戴八宝凤冠,身披凤袍,正冷艳的睨视着地上的众位夫人。
  似乎觉察到了她的端详,莫皇后锐利的目光冷冷的向她扫来,吓得李氏一缩脖子,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看了。
  “母亲快快请起,诸位夫人平生!”
  莫皇后凉凉的说了一声,早有太监过来,扶起了老夫人,并几位上了年纪的诰命夫人等!
  “谢皇后娘娘!”
  众人起了身,静悄悄的跟在了凤撵的后面。
  太监们将凤撵抬进了大门往东的一所院落,那儿原是莫皇后做姑娘时居住的院子,莫皇后进宫后就一直锁着,每天都有固定的人去打扫,莫皇后每次回来省亲,都要回那院子里呆着。
  凤撵落地后,太监跪请更衣,莫皇后下了凤撵,吩咐道:“只留母亲和大嫂说话,其余人去入席!”
  于是,老夫人和武氏恭恭敬敬的进了院子,其余的夫人们则在二夫人白氏和大奶奶杨氏的带领下,到园子中的游廊入席。
  进入正室,莫皇后欲行家礼,老夫人和武氏急忙跪止,莫皇后亲手扶起了母亲和嫂子,道:“今儿好容易出来一趟,就是想跟母亲大嫂说说体己话,咱们都别拘着礼,不然别别扭扭的,倒生分了。”
  老夫人道:“娘娘此言差矣,俗话说:礼不可废,虽说娘娘如今已经解了禁,逸儿的亲事也订下来了,往后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了,但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凡是小心些总归是好的!”
  正说着,外面太监来报,国公爷率领阖府的子弟及众臣来拜见娘娘,给娘娘请安。
  莫皇后道:“让他们都退下,该吃酒席吃酒席,该看戏看戏,不用记挂本宫,本宫今日归宁,就是给母亲祝寿的,不见他人。”
  太监领旨,刚要退去,莫皇后忽然道:“让子期来见本宫吧,余者退下!”
  “是!”
  太监退下了,片刻后,莫子期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了一件玫紫色的圆领长袍直缀,墨发高束,用一个镂空的紫玉冠束着,喜庆的颜色,衬着他偏冷的容颜,越发显得他风姿飘逸的绝代风华。
  莫皇后越看越喜,见莫子期给她跪下来行国礼,急忙叫陈尚喜将他扶起来,笑道:“时光荏苒,一晃子期都这么大了,记得本宫上次回来时,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老夫人道:“可不是咋的,那都是八年前的事儿了,一晃,娘娘都八年没有回家了。”
  莫皇后说:“是呀,记得八年前回来时,朝阳顽皮,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子里,还是子期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把她捞上来的呢,那个时候正是深秋,子期为此还病了一场呢!”
  莫子期道:“公主是在理国公府出事,子期作为理国公府的儿孙,自然该竭尽全力保公主平安无虞!”
  “瞧瞧,到底是长大了,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了,你小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莫皇后笑了起来,一向清冷的容颜多了几分柔和之色。
  “那个时候,你可是说,朝阳表妹漂亮的像个仙女儿似的,被淹死了多可惜呀,后来,本宫问你要什么奖赏,你说,你要的奖赏是,要每天都能看到朝阳表妹呢,子期,不知这话你还记不记得?”
  莫子期顿了一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子期记得。”
  莫皇后道:“好,既然记得,姑母就圆了你这心愿,你看如何?”
  一语未了,老夫人刘氏,大夫人武氏和莫子期都惊诧的望向她,一脸的疑惑。
  莫皇后吸了口气,转向了老夫人,缓缓的说:“母亲,我此番来,就是为了朝阳的事儿,女儿以为,要是朝阳跟子期能亲上加亲,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
  老夫人呆住了,大夫人武氏也是一脸的皴裂,朝阳任性刁蛮,在大晋国的贵族圈子里人尽皆知,没有人愿意娶这样的姑奶奶回家供着的,更何况她还被萨克努破了身子,名声早就臭不可闻,现在就算把她嫁到普通的人家,普通的人家都未必愿意娶她,何况是显赫的理国公府!
  “皇后娘娘!”莫子期拱了拱手,刚要开口。莫皇后就温柔的打断了他:“叫姑母吧,这些子侄中,姑母最疼的就是你,因为咱们娘俩的性子最像,可偏你就是跟姑母最生分的一个。”
  莫子期凉唇微抿,没有被莫皇后刻意的拉拢打动心思,他再次拱手道:“回姑母的话,子期怕是要辜负姑母的厚爱了,子期已经向穆家的二小姐提了亲,交换了庚帖,不日就要去穆家下聘,若无意外,等秦王去了穆家大小姐,侄儿就要去把二小姐娶回来了。”
  莫皇后的脸冷了下来,道:“莫要再跟本宫提起穆家,说起来,向穆家提亲的事儿本宫已经后悔了,昨夜本宫已经查过,穆家的女人从上到下都不检点,不过是都长了一副好皮囊,这种微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咱们家的儿郎!”
  老夫人勉强的笑了笑,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您当日给我写信,让我去穆家求亲时,不是说穆家的采薇姑娘侠肝义胆,为人豪爽吗?”
  “母亲!”
  莫皇后气愤道:“母亲快别说这事儿了,那时女儿被那逆子给误导了,一时糊涂才做出了那件蠢事儿,如今已经是懊悔不已,穆家的姐妹只适合做以色侍人的妾侍,根本不适合做正妻。”
  大夫弱弱的说:“可是,咱们当日提亲时说明就是娶人家女儿做正妻的,这会儿又要让人家的女儿做妾,怕是人家不会答应吧。”
  “他们会不答应?”
  莫皇后冷笑起来,“就算是侯门公府的千金小姐,给咱们逸儿子期做妾都算不得委屈,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不答应?”
  “姑母,让菲儿做妾,我也不会答应的。” 莫子期忽然出声,莫子期淡漠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负手而立,一副水火不进的样子。
  莫皇后诧异的说:“她做妾你不答应?难道你要让朝阳做妾吗?她可是大晋国的嫡公主啊!”
  莫子期直言道:“侄儿从来没说过要娶朝阳,也不想娶她。”
  莫皇后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子期,姑母知道,你是芥蒂朝阳从前的那件事儿,这种事儿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介意的,可是,朝阳也是受害者啊,姑母就这么一个女儿,把她嫁给别人姑母实在不放心,只有嫁给你自家人,姑母才能放下心。你放心,你喜欢穆家的女儿姑母不拦着你,就让她和朝阳一起嫁给你,穆家要是不同意,姑母亲自跟他们说。”
  说罢,对大夫人武氏道:“大嫂,打发人把穆家的人叫进来,本宫亲自跟他们说!”
  武氏扯了扯嘴唇,勉强的笑了笑,道:“是!”
  随即叫来身边儿的大丫头,让她去席上把穆家的女眷们叫进来。
  丫头走后,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皇后,朝阳的性子是不会容下丈夫有别的女人的,依老身看,还是给她找个一对一的主儿好,免得弄得夫妻反目,就反为不妙了!”
  莫皇后道:“经历那件事儿,朝阳的性子已经改了很多,断不会凭空生事的,母亲只当可怜可怜这孩子,也可怜可怜女儿,她不是个有心机的,遭了这样的事儿,若到了别家,别人不待见她可怎么好?只有嫁到咱们自己家里,有您跟大嫂子照应着,子期又是个实诚君子,那穆氏身份微贱,也不敢生什么事儿,我才放心呢。”
  说话间,丫鬟已经引着杜氏、穆白氏、李氏和菲儿走了进来。见到莫皇后,娘几个都紧张的跪了下去,磕头有声。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皇后的眼睛先是定在了菲儿的脸上,当她看到那张酷似穆采薇的娇美脸蛋儿时,眉心不禁皱了一下,随即厌恶的撇开眼,又一眼看到了刚刚偷窥她的蠢妇,莫皇后的眼睛在李氏的身上停留了四五秒,忽然发现一个不寻常的现象。
  这四个女人的穿戴有很大的差距,穆家母女穿的都是很价格不菲的浮光锦裁制的衣衫,头上戴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首饰。那个叫菲儿的小蹄子,居然戴了一套钻石的头面首饰,光这套首饰怕是就值万八千的银子,而菲儿的母亲,则呆了一套紫晶石的首饰,全套的首饰加起来,不值一万,也值八千,而那对年老的妇人,一个穿着普通的绸衣,虽说插带了几件金镶宝石的首饰,但那身行头和这对母女比较起来,仍是有不小的差距,而那个偷窥她的女人则穿的更烂,一件半新不旧的绸衣皱皱巴巴,头上戴着的,居然是一根镀金的簪子。
  莫皇后没有问菲儿是否愿意自降为妾,而是直接问道:“杜氏,你跟这老夫人是什么关系?”
  杜氏小心的说:“回娘娘的话,是小妇人婆婆!”
  “这位夫人呢,是你的什么人?”
  “启禀娘娘,是小妇人的大嫂!”
  “啪!”
  莫皇后猛的一拍案子,怒不可遏道:“大胆杜氏,我大晋过一向以孝治天下,你这毒妇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苛待婆婆嫂子,自己穿金戴银,却让婆婆大嫂穿戴这等货色,你可知罪?”
  杜氏吓了一跳,强撑着说:“回娘娘的话,小妇人不敢苛待婆婆,婆婆住在小妇人家,一日三餐,没有一顿不周全的。”
  “住口,证据确凿,你还敢嘴硬,要不要本宫把你送进应天府去审一审,看看你这毒妇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杜氏本就胆儿小怕是,被莫皇后这么一吓唬,不禁吓得浑身发抖,两股瑟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菲儿见母亲吓成这样,便紧紧的靠在母亲身边儿扶着她,以防她跌倒了。
  莫皇后看了杜氏一眼,又扫向穆白氏和李氏,道:“你们两个不必替她隐瞒,说,她是怎么苛待你们的,说出来本宫一定听你们做主,若是敢期满本宫半个字,本宫定按欺君罪处置你们!”
  李氏一听莫皇后说若要隐瞒,按欺君罪处置她们,当即怕了,再者,她也的确是看不惯杜氏那副假惺惺的贵夫人样子,当即磕了个头,大声道:“皇后娘娘,民妇不敢期满娘娘,民妇说。”
  说着,就将采薇怎么对待她们,怎么设计,让他们一家子着了律夫人的道,如今又不许他们去前院儿,要给她们三千两银子赶走他们的事儿添枝加叶的说了一遍。
  穆白氏听媳妇儿这么一说,也想起采薇对她们的种种不敬,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着说起来,说到伤心处,还拍着大腿一顿哭嚎……
  ☆、第115章 逆子
  莫皇后听完穆白氏和李氏的哭诉,气得拍案大怒,指着菲儿和杜氏道:“你们这些不悌不孝、丧心病狂之辈,竟然对长辈做出这么骇人听闻之事,这种人,怎配嫁到皇室公府做正妻?依本宫看,做个小妾都是抬举你们!”
  闻言,杜氏如雷击顶一般,惊愕的望着皇后,脑袋嗡嗡的响着,显然吓得魂儿都飞了。
  莫子期见到杜氏的脸都白了,浑身不住的抖着,道:“姑母,穆夫人有孕在身,不宜久跪,请姑母让她起来说话吧。”说完,不等莫皇后搭腔,便径直上前,扶起了失魂落魄的杜氏,将她安顿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搀扶时,还给了菲儿一个眼神,似乎在告诉她:你放心,由我呢。
  老夫人说:“娘娘,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依老身看,这婆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吃着人家的、住着人家的,反倒来排揎人家的不是,老身活了一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个婆婆在别人面前这么说自己媳妇儿孙女的呢,真是站了见识了。”
  武氏也说:“是呀,娘娘,凡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穆白氏和李氏倒是拉拉杂杂的睃了一大堆,不如听听菲儿母女怎么说。”
  莫皇后冷声道:“母亲和大嫂这是要偏袒她们吗?凭她们母女怎么辩解,本宫只听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是婆婆奶奶有错,她们做晚辈的也该忍着受着,哪有挟私报复的道理,所谓亲爱我,孝何难,亲恶我,孝方贤,她们若这点儿都做不到,又怎配称得上‘温良贤淑’四个字?”
  菲儿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一点儿脾气,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子犟劲儿,见皇后如此侮辱她们,母亲又给吓成这副摸样,忍不住出声:“皇后娘娘,菲儿出生乡野,不懂您说的那些大道理,只懂得谁对我们好,我们便对谁好,谁欺负我们,谁便是我们的仇人,一个背着儿子把媳妇卖出去的婆婆,看着孙女饿死都不肯帮扶一把的奶奶,凭什么要求我们孝敬她?娘娘口中的孝顺在菲儿的眼里就是“愚孝”,菲儿做不来,若是娘娘觉得菲儿这性子配不上做理国公的媳妇儿,菲儿也无话可说。”
  莫皇后冷笑道:“看来,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做理国公的媳妇儿你的确是不配,不过,看在你生得还算周正、子期也还算是喜欢你的份儿上,本宫会让你做子期的贵妾,只是你需恪守本分、谨言慎行,若敢生事,本宫决不饶你!”
  菲儿抬起眼,平静的望着莫皇后,道“多谢娘娘美意,只是菲儿和姐姐都立过誓,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既然菲儿配不上莫公子,便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从此决绝,至于做妾的事,菲儿恕难从命!”
  莫子期也跪了下来,跪在了菲儿的身边,冷冷的说:“姑母不许侄儿娶菲儿为妻,侄儿不敢不从,只是,侄儿心悦与她,心中只以她一人为妻,若不能娶她,侄儿此生断不会别娶!”
  一句掷地有声的承诺,让菲儿一颗悲愤的心瞬间融化了,化成了一道蜿蜒的小溪,在心中欢快的流淌着,她抬起眼,望着男人冷若冰峰的侧颜,双目放出了层层的雾气。
  莫子期感受到了菲儿感动的目光,却并没有回应她,而是一直望着盯着他看的莫皇后,姑侄两个用眼睛对恃着,似乎在用眼神跟较量和抗争,许久,莫皇后移开了眼睛,冷笑一声,转向了老夫人和武氏。
  “母亲,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就由得他胡闹吗?”
  老夫人为难的说:“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脾气,又臭又硬的,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家里要是能做得下他的主,在四五年前就给他娶媳妇儿了,还能等到今天吗?”
  武氏在一边儿打着哈哈说:“说起来,我跟他爹都不是这性子,也不知这小子随了谁?到跟秦王的性子有一拼呢!”
  穆皇后久居深宫,最擅长的就是玩儿心计,焉能听不出武氏的话里之话,武氏是暗喻她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反倒来越俎代庖,想干涉她儿子的婚事,真是把莫皇后给气坏了。
  她说:“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当日做主向穆家提亲之事,本宫的受了那逆子的蒙蔽,一时糊涂才下了那样的决定,如今本宫已经知道穆家女儿的真实面目,又岂能在错下去?母亲和嫂子放心,本宫一定会拨乱反正,解除了逸儿的婚事,希望母亲和嫂子也不要糊涂,一味地任由小辈儿胡闹!
  “是!”
  老夫人和武氏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一边回答,还一边担心的看了杜氏和菲儿一眼。
  菲儿已经得到了莫子期的承诺,对于皇后的诋毁并不在意,她只是担心的望着娘,杜氏已经被吓坏了,战战兢兢的坐在那儿,如坐针毡一般,昨夜不是,站也不是,恓惶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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