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徒_分卷阅读_73

  路上彭芃交代说:“我这几天都回不去,你帮忙给我喂一下狗,狗粮就在门口的鞋柜上,每顿的食量都分好了。”
  苏澜说好,又想起宝儿的事儿,说是要把钥匙给他。
  彭芃也知道,俩人互换了钥匙,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彭芃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又说:“这么麻烦你,进去喝一杯吧。”
  苏澜不去。
  彭芃劝说:“你这么客气,搞得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找你帮忙了。我经常不在家,狗都得你帮忙,喝一杯吧,我得给我以后的请求提前找台阶。”
  他边说着就把苏澜往大厅里引。
  两人正走着,就挺有人拔了调子说:“彭芃,那谁啊?红红火火的。”那人语调明显的玩笑,似乎揣摩了半秒,又说:“原来是熟人儿啊。”
  俩人侧脸,就看到从远处大摇大摆走过来的侯勤,旁边还随着个老人,后面随了一众,拖了个尾巴似的。
  苏澜知道侯勤跟自己有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以前有景仰他不敢胡来,现在离婚了,他揶揄起自己来,自然是不遗余力。可现在掉头走了显得不礼貌,再回嘴,她哪儿说的过这个不要脸的,他就这么一鸡肠子一样的男人,她才不计较,便客套的笑了笑。
  那边的几个人已经走过来了。
  彭芃跟那几人招呼了一声。
  侯勤过来熟络的拍了拍彭芃的肩膀,冲那罗老介绍:“老爷子,你刚刚不是还说这儿搞得不错吗?都是彭芃这小子干的。”
  罗老先生挺着肚子打量彭芃,评价:“小伙子不错。”
  彭芃笑的谦卑,回说:“谢谢老先生夸奖,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朋友们帮衬了不少。”
  侯勤又说:“老爷子别看彭芃年纪小,办事儿忒得力,这找人也是眼光独到,尤其是女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苏澜身上溜了一瞬。
  罗老今天为孙女儿的事儿来,侯勤的话正和他口味,便问:“哦?怎么个独到法儿啊,说来听听。”
  “彭芃这名儿,头上长草,这不就找了苏澜,她名字里带了水儿,这男人给女人浇灌了,自然草木茂盛,这个,我二哥最知道。”侯勤说完,颇为得挑衅的冲不远处的位置瞧了一眼,指着旁边的苏澜说:“这人在这儿呢,老爷子看看登对不?”
  这话一出口,苏澜只觉得兜头淋了一桶猪油,又烫又腥,她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那一瞬差点抬起来甩在侯勤脸上,却被彭芃轻轻握住才制止。可她又嘴笨不知道如何回,只能当哑巴吞黄莲。心里却咬牙切齿,想:你现在地位高,拿别人不当人,等我有一日站高了,一定踩死你。
  不远处的雅座,四周围合,有一人来高,成年的人坐在里面堵的结结实实的,旁又开入口。起初设计师的意思说这样半开敞的空间最给人安全感,暧昧,暧昧……暧昧最美。
  现在瞧来,倒成了听闲话的好位置。
  周围的几个人一时愣怔,有几个没收敛的玩笑说:“候市这话里有话啊,你这水指的是哪个水啊?”
  第四十四章
  “什么水,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水!”
  景仰从那边儿走过来,看了侯勤一眼,嗓门洪亮批评说:“你这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以前是你嫂子乱开玩笑,现在人都走了还埋汰人家,侯勤,你二哥这张脸本来就黑,以后可得给我攒点光啊。”
  罗素素在后面也小步跟了过来,刚刚两人坐在哪儿正说话,她听到还觉得说话那人没素质,没想到景仰竟起身走了过来,于是便跟了过来。再见景仰的态度,和着刚刚的话,她便猜中了七八分,面前的那个女人估计是景仰前妻。她目光不自主在苏澜身上逗留了两秒,见对方微微低头,怯弱不堪,再见她的衣着,心想,长得也不怎么样,品位也不怎么样。又看景仰,见他脸上挂着笑,玩世不恭,瞬间吃了颗定心丸似的,他该对那女人没感情,自己的机会就更大了。
  本是探寻秘闻的好时候,景仰一句话就变成了家长里短,旁人兴致缺缺,这回没人再添油加醋了。
  尤跃然上前缓了个局,对苏澜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苏小姐别太介意了,可巧大家都认识,一起转一转吧,也给人个赔罪的机会。”
  他这话说的含混,谁赔罪?景仰?侯勤?台面话罢了,人给自己台阶下,苏澜也不能不识抬举,余光忽闪过景仰的面容,笑容自在,毫无尴尬之意,甚至颇为得意。
  她心里忽然落了霜似的,强撑了笑,回了句:“侯勤说话本来就随便,我也随便听听,不是什么大事儿。”
  尤跃然笑笑说:“那就不勉强了。”又,对罗老道:“要不要植物园那边,全是些时令水果,天然无公害,摘点尝尝召唤神座。”
  罗老绷着脸,说:“不必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罗素素上去拽了罗老的胳膊撒娇,人还是没松脸。
  侯勤目的已经达到,不再纠缠,直接耍了个没脸,仰着脖子笑道:“彭芃,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来,你可得好好招待。”
  彭芃笑笑,顺势揽了苏澜的肩膀道:“候市说的是。”待目光瞥到景仰鼻头微微一牵,又将人往旁边揽了揽,添道:“草木茂盛,人丁兴旺,我家本来就我一口,这回借候市吉言了。”对旁边的老先生颔首:“罗老见笑了。”
  罗老开口:“笑什么,小伙子这样的实在人难得,好的很。”
  “老先生,你们先转转吧,我先送送人,抱歉。”彭芃跟人说了声,便带了苏澜往外走。
  苏澜也没推,任由他牵着,等到了门口,才松了手,回了句:“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出声才发现自己带了哭腔。
  彭芃双手抄进兜里,低头道:“有些事儿不是呈口舌之快就叫有出息,他们那些人,拿不准对方,只能拿周围的人开玩笑,说话满嘴喷粪,你别在意。”
  苏澜道:“谢谢你彭芃。”
  他牵了下嘴角说:“哭什么,因为他没帮你说话?”
  他仰头,叹道:“一个下半身麻木的人,除了自己,眼里什么也看不见的。你没见过,他们玩儿女人的时候,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别抱着等浪子回头的小姑娘心态了,等到成化石也没结果的。”
  苏澜被说的脑袋嗡嗡作响,摇头辩解:“我就是觉得丢脸,跟他没关系,要是我真想等,就不会离婚了,我们俩没感情,也不会有感情。”末了又添了句:“我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彭芃笑的无奈,侧脸看她说:“苏澜,我挺喜欢你的,反正你现在离婚了,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苏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他回不上话来。
  彭芃看着她呆的跟只鹅似的,笑的越发阳光:“开个玩笑,记得给按时给我喂狗,里面还供着大佛,我先进去了,你路上小心。”
  “再见。”
  苏澜往会馆的大门走,太阳烤的火辣辣的,她这才想起,自己过来时候没开车,这里偏远,也不好打车,正犯愁。忽见一辆豪车停在面前,车窗摇下来,岳翡笑说:“太太,好久不见。”
  苏澜不自在的撩了下头发,回说:“叫我名字吧。”
  “那怎么行,叫苏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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