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喜临门(种田)_分卷阅读_186

  “这兵符你们是如何拿到的?”张显震惊不已,如果眼前几人心怀不轨,那楚国真是完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回宰辅大人的话,兵符是皇后派人从太后寝宫中偷出来的,也是皇后交给皇上的,最后皇上给了雪鹰!”雪鹰解释道。
  “皇后怎么会帮着偷兵符?”几人都很是不解。
  皇后这些年在宫中和太后做对,和皇上后宫中的妃嫔做对,和朝中很多官员多对,甚至和皇上也是对立的,她怎么会反过来帮助皇上呢?
  “因为皇后已经知道德王是被魏明之名魏梓珍和定王妃巫翎儿合谋害死的,所以她才会帮助皇上去偷兵符。”雪鹰一句话就给几人解了疑惑。
  这下子,张显、童南川、武王爷和卫侯爷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德王是皇后最大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更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原本最有希望坐上帝位,但是却死在了两个女人手中。
  而这两个人一个是魏明的女儿,一个是定王的王妃,而定王和太后关系又紧密,那么皇后肯定会以为德王是魏明、定王、太后合谋害死的,对于有仇必报的皇后而言,她自然不会让定王坐上皇位。
  “好了,现在有兵符在手,咱们赶紧去大营!”有些事情等到平息了叛乱之后再弄清楚也不迟,武王爷想着,就算宫中有人保护皇帝,但太后可不是吃素的,不能小看她。
  这边张显几人带着蝶儿、雪鹰等人去了京郊大营,而皇宫里人人自危,宫女太监动都不敢乱动,全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夜色越来越深,他们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多,历来宫中发生大事,都是这样气氛紧张,更何况定王已经派人把皇宫里里外外都给围住了。
  太后的凤仪殿里,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只是里面的灯光亮得有些太过耀眼。
  楚国的太后坐在大殿正中央的凤椅上,皇后则是跪在殿中,巫翎儿站在太后的身侧。
  “皇后,你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吧!哼,任你嚣张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不死心,快说,兵符到底在哪里,可别逼哀家用非常手段!”一身华丽衣裳的太后虽然头发已经全白,但是脸上的阴狠之色仍是让人冷在骨子里。
  不过,跪在地上的皇后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冷笑一声说道:“非常手段?哈哈哈,你们合谋害死我的儿子,怎么,现在觉得你自己的儿子没用了,所以想让你的孙子坐上那个位置?哼,你别妄想了!”
  “皇后!哀家还叫你一声皇后,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现在皇帝病重,很难熬过今晚,你要是说出兵符在哪里,我还可以留你娘家一族性命。你若是不讲出来,就不要怪哀家手段狠辣。”太后好不容易拿到的兵符竟然失窃了,而且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幸好她已经查出来是皇后的人拿走了。
  “手段狠辣?你的确是手段狠辣,当年楚岭鹤、楚玄的生母本是你亲自用紫薯毒害而死,可你硬要诬陷在我身上,要不是我先一步洞悉你的心思,早就不是什么皇后了。还有瑜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的亲孙子楚岭鹤的唯一骨血楚星耀,他们都是你害死的,你又想赖到我身上,可惜被我先一步把瑜妃弄死了。老毒妇,你以为今天逼宫能成功吗?哈哈哈,你那是妄想,妄想!”自从儿子德王死后,皇后就像被人抽去了大半魂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疯癫。
  “哀家不想和你废话,快说,兵符在哪里!”太后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成败在此一举,兵符决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皇后嘴角突然流出了一丝黑血,在她把兵符交给皇帝楚怀的时候,她就要了一个承诺,那就是饶恕她娘家一族的性命。
  不管今日是哪一方胜利,她都不想看到了,争了一辈子,斗了那么久,她什么都没有了,倒不如早早去陪她的儿子。
  皇后竟然当场咬毒自尽,太后惊得从凤椅上猛地站了起来,如果说刚才她还胜券在握,那么皇后的死就像一个警钟,让她的心莫名有些慌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第一百七十八章 胜败之间
  子时一刻,太后移驾皇帝寝宫,皇后咬毒自尽的事情已经被她暂时压了下来,等到大势已成,就说皇后随皇帝一起归天,也没人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寝宫外站满了守殿侍卫,太后进去之后,殿内只有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守着病榻上的皇帝。
  “皇帝如何了?”太后在离床榻半丈远的地方站住问道。
  “回禀太后,皇上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太医们说,怕是醒不过来了。”床边一直站着的太监跪下说道。
  太后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只是在她离开之后,有一位太医模样的人进来给皇帝把脉,而太后一直就站在殿外冷冷地注视着越来越沉的夜色。
  “启禀太后,皇……皇上……驾崩了!”寝宫内传来太医大声哭喊的声音。
  随着这一声哭喊,所有的侍卫、宫女、太监,还有在另外殿中等候的文武百官全都跪地大哭,皇帝归天,万民哀恸,这一夜楚国的天终究是要变了呀!
  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最开心的莫过巫翎儿,她终于又往前前进了一大步,要从王妃变成一国之母,这样的转变让她欣喜若狂,甚至想要大笑出声。
  “王妃,咱们此时要进凤仪殿吗?”魏梓蝶也是兴奋的,这几年来她在巫翎儿面前伏低做小,百般讨好,除了有魏明的嘱托,也同样是为了这一天。
  现在,只要除掉巫翎儿,她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未来国母,她姐姐已经死了,而她是魏家唯一的嫡女,又是定王的侧妃。
  这一次定王逼宫谋反,最大的功臣就是魏家,这后宫之主也定是她魏家的女人。她知道,定王受了巫翎儿这个巫族妖女的蛊惑,对她宠爱至极。
  可那又能怎么样,她魏梓蝶现在需要的不是男人的宠爱,而是权势,至高无上的权势,为了得到后位,她也能变得和她姐姐一样狠辣无情,况且这一切也都是巫翎儿逼出来的。
  巫翎儿欣喜之余也看到魏梓蝶眼中的算计之光,这些年魏梓蝶的确是有些长进,可依旧是草包一个,想和她巫翎儿斗,她还是太蠢了。
  “魏侧妃说的是,现在太后痛失爱儿,定是悲痛不已,咱们这些做孙媳的,自是要好好在她老人家身边劝慰,魏侧妃陪本宫一起吧!”巫翎儿和魏梓蝶今夜进宫之后就一直呆在以前定王在宫中的偏殿之中,刚才亲眼见到皇后咬毒自尽,巫翎儿就从凤仪殿回来了。
  现在,凤仪殿空无一人,只有皇后的尸体和守殿的侍卫,而且她和太后早就商议好了,大事已成,要把这谋反之罪全都推到魏家身上。
  而定王是平反,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顺便拔去魏家这个日后会对定王造成威胁的眼中钉。
  魏梓蝶只想要待会儿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巫翎儿,却不知巫翎儿正带着她走向鬼门关。
  两个人到了凤仪殿之后,因为巫翎儿有凤仪殿的玉牌,所以侍卫很快就放行,而进入殿中之后,魏梓蝶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王妃,太后她老人家似乎不在殿中!”走进空荡荡的大殿,魏梓蝶迟钝的神经都能察觉到死亡的气息,因为大殿里灯光微弱,她并没有看到地上躺着的皇后尸首。
  “看来的确是不在!”可这时候巫翎儿已经让心腹把凤仪殿的正殿大门给关上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魏梓蝶双手有些紧张地抱在一起,全身的冷意让她的脑袋也转的快了一些。
  “王妃,你刚才出去过,是不是已经来凤仪殿见过太后?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后此刻不在这里?”魏梓蝶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她刚刚紧握在袖中的匕首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到地上的匕首,巫翎儿看着魏梓蝶的眼神满是冷意和嘲弄:“魏侧妃,你想杀我?”
  “不……不是……王妃……您误会了!”魏梓蝶此时说话已经连不成句子,今日不仅是她想要杀巫翎儿,巫翎儿也想要杀她。
  “本宫看不像是误会!”巫翎儿一步步逼近她身边,“不过,没关系,你想杀本宫怕是没机会了,你们魏家谋反,你杀了皇后倒是有可能,畏罪自杀,这倒是不错的主意,呵呵呵!”
  “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魏梓蝶已经退到了大殿门前,但是门根本就打不开,而巫翎儿正对着她露出狰狞的笑容。
  “什么意思?哈哈哈,魏梓蝶,你以为你是魏梓珍吗?哼,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的谋略,也不至于会蠢到这种地步,今天,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说完这句话,巫翎儿就快速地点住了魏梓蝶的哑穴,让她讲不出话来。
  “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在你临死之前,我不妨告诉你!”巫翎儿凑到了魏梓蝶的耳边小声地笑着说道,“皇后就在这大殿之中,她已经死了,而你魏家意图谋反,你遵照你爹爹魏明的意思趁乱杀了皇后,还想陷害太后,害死了皇帝,更想推给定王,谁知道定王和太后知道了你们魏家的阴谋,于是进宫保护圣驾,但还是晚了一步,皇帝归天了。你猜,你们魏家九族最后的下场会是什么,啧啧啧,一定惨不忍睹!”
  巫翎儿的话就像冷透全身的魔音一样,让魏梓蝶怕到极致也恨到极致,没想到定王和巫翎儿还有太后竟是存了让魏家背黑锅的坏主意,她一定要快点告诉爹爹才行,否则魏家九族就不保了,没有了魏家,她还如何做国母。
  从魏梓蝶瞪大的眼睛里,巫翎儿就将她此时的心思猜了八成,她觉得,魏梓蝶已经不能用一个“蠢”字来形容了,都死到临头了,还妄想当皇后,那就让她去地府里做美梦吧。
  巫翎儿转回身捡起了刚才魏梓蝶掉在地上的匕首,然后硬塞进她的手里,在给魏梓蝶点开穴位的那一刻,“帮助”魏梓蝶反手刺向她自己的胸口。
  就在魏梓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巫翎儿突然不动了,然后有两个黑影在她们二人身前闪过,接着魏梓蝶就昏死了过去,凤仪殿又恢复了死一般地静寂。
  端坐在皇帝寝宫外的乾坤殿主位上,太后一身威严,下面跪着的官员和定王已经穿上了白衣。
  “为何哀家还没有听到丧钟之声?”皇帝驾崩之后,太后就已经命人去敲皇宫正东方城门楼上的丧钟。
  楚国只有在国君、皇后和太后归天的时候才会敲响丧钟,而且太后和皇后都是敲两声,皇帝是敲三声。
  但是,太后却一声也没有听到,按说她派去的人早就应该登上了城门楼,难道半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定王心里也是有些不安,虽说现在他胜券在握,但总觉得今天晚上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顺利,就像在梦中一样。
  “启禀太后,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侍卫在这时候突然冲进殿内大喊道。
  “发生何事!”太后心中也是一紧,她比定王经历的事情更多,自然也多少觉察出今夜太过顺利地不对劲。
  “启禀太后,张宰辅和武王爷、卫侯爷还有童南川大人率领三十万大军已经攻进了皇宫,咱们的人有的被杀,有的被劝降了。”侍卫跪下大声地说道。
  “什么?!”太后猛地从椅子上起身,“你再说一遍!”
  “太后,张宰辅和武王爷已经派大军包围了皇宫!”侍卫满头大汗地又重重地说了一声。
  “皇帝刚刚驾崩,张显竟然带兵造反,来人,给我将这帮乱臣贼子全部拿下!”太后厉声喊道。
  单凭张显几个人是调不动几十万大军的,肯定是皇后那个贱人把兵符给了张显,她现在不能慌,反正皇帝已经死了,张显这时候带兵进宫,那就是谋反,而她正好借此机会连张显、武王爷等人也一起除掉。
  “可是太后……”跪下地上的侍卫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事情?”太后觉得这小小侍卫实在是太讨厌了。
  “张宰辅手里拿的是皇上的圣旨,说是魏宰辅与定王谋反证据确凿,迷途知返者,皇上可饶恕其一家老小和九族性命,执迷不悟者,株连九族,绝不姑息。现在很多将士都已经反戈相向,咱们……咱们五万兵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两千。”侍卫话音刚落,大殿之中已经有官员面如土色地倒地。
  “皇帝已经驾崩,张显怎么可能有圣旨,分明是假传圣旨,罪加一等,哀家绝对不会允许这等逆臣存活于世。”太后也是心惊,原想着大事已成,定王能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可突然又冒出了张显,他不是被困在自己府里吗?
  “太后,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卫提着剑就冲进了殿中。
  “又有何时!”太后怒不可遏地喊道。
  “皇……皇上亲自带兵杀来了!”似是已经知道穷途末路,这名侍卫说完就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太后、定王和大殿中的官员全都石化一样盯着那名带血的侍卫,他们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皇帝已经驾崩了,怎么可能亲自带兵?
  “你给本王说清楚!”定王直接冲到了侍卫面前,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不如让朕和你说清楚!”一身金甲战袍威风凛凛的楚怀手拿天龙宝剑,龙威震天地出现在乾坤殿的门外,然后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而随着他的进来,护卫在他身边的侍卫早已经把谋反抵抗的兵士杀掉,并且随后涌进来的侍卫将大殿内外严严实实地围了两圈,殿内官员见到皇帝死而复生,早就吓破了胆,就是魏明也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太后刚才还凤威阵阵,现在看到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的楚怀,整个人都像被抽去了精气神,变得无力起来。
  “朕今夜是专门捉鬼的人!”楚怀冷眼看着太后和定王,而定王在看到楚怀的身影时,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更让太后、定王和魏明绝望的还在后边,楚怀将三人主谋逼宫造反的证据一一拿了出来,魏梓蝶和巫翎儿还有皇后的尸首,以及太后身边宫女、太监的证词,还有太医的证词,等等。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了,太后毒杀皇后,定王与太后、魏明合谋逼宫,以及巫翎儿杀害德王的证据。
  最后,楚怀大怒之下,将太后送去皇家家庙出家,与逼宫一案有牵连的大小官员全都受到了惩处。
  魏明、楚岭天、巫翎儿、魏梓蝶等人认罪之后押入大牢,而在天牢之中,巫翎儿还想着筹划出去的事情,岂不知这时候的楚岭天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所以,他求皇帝给他一杯毒酒留个全尸,楚岭天的绝望让巫翎儿在牢中变得更加疯狂,而此时巫翎儿的武功已经被蝶儿所废,所以她掐死处于半疯癫状态中的魏梓蝶,自己也碰墙而死。
  心爱的女人死了,楚岭天更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还没有等毒酒到来,他就咬舌自杀了。
  不过,这杯毒酒送到了魏明的面前,想着自己钻营了大半辈子,赔上了两个女儿的幸福,可是到头来,自己还是功亏一篑,而魏家也彻底完了,魏明毫不犹豫地喝下了毒酒。
  这场突如其来的宫变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而紧张了一晚上的张显、卫侯爷等人在御书房见到脸色很不好的皇帝也是一惊。
  昨晚他们听到皇帝驾崩的时候,差一点失去自制力,好在临青溪的手下夜猴给他们送来消息,说皇帝根本没死,而是被三境老人从皇宫里救了出来。
  之后,他们攻破叛军守着的城门之后,一路杀到了皇宫,并在宫门口和皇帝相遇,此时皇帝楚怀脸上已经没有病态,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可只维持了五个时辰,现在坐在御书房的皇帝脸上的神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皇上,您没事吧?”张显担忧地问道。
  “朕没事!”楚怀缓缓地说道。
  他今日能捡回一条命,都要感谢焃昀和临青溪,那三境老人就是焃昀请求来的,就是来帮他化解这一劫难的。
  而临青溪似乎早就预料到京中有一天会不太平,所以在京城暗中安排了很多手下,这才让太后和定王等人的阴谋破产。
  “张显,童南川,定王、魏明逼宫造反一事以及捉拿其余党的任务,就交给你二人来办,惩治叛军就交给武爱卿和卫爱卿,皇后的丧事交给贤妃来办。”楚怀心情低落地看着几人吩咐道。
  “臣等遵旨!”
  经过一夜的曲折跌宕,京城这场逼宫之变被很好地控制住了,而从天亮之后,朝堂也再次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京城风波起的时候,西疆也同样局势紧张。虽然西疆将士和百姓共同抵御了冰雪严寒,但是接下来与启轩国五百万大军的对抗,才是最重要的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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