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_分卷阅读_61

  旧时的潘家园,原本是个旧物交易市场,由于是旧物交易,因此时不时便会有人‘捡漏’买到古货,久而久之,就有人专程来这儿淘宝,渐渐发展成了以古玩交易为主的市场。当然,古玩这东西,十件有九件儿假,而摆在台面上的,都算不得什么好货,真正的好东西,那都是放在地下交易的。
  过去潘家园还有鬼市儿,也就是夜市。黎明前夕,潘家园空空荡荡,那时候没有霓虹灯、没有摄像头、没有全方位防盗铁门,一入夜,潘家园里黑漆漆一片。
  摆鬼市儿的人,拿布帘子铺在地上,上面摆放着需要交易的东西。
  为什么会被叫做鬼市?因为这些人都是晚上做买卖,弄的东西大多数也是来路不明,见不得光的。买卖东西的双方趁着黑夜交易,互相也看不清对方的脸,需要什么东西,全凭一套暗语。
  比如有人在身前铺上一块布帘儿,上面杂七杂八摆一堆假货,旁边点一根白蜡烛,蜡烛旁边放一碗清汤寡水的青菜汤。不懂门道的外人乍一看,以为是个租不起摊位,所以趁夜摆的穷汉,但懂行的人就能从各个方面看出端倪。
  比如那白蜡烛,蜡烛有照明的意思,明通‘冥’,意思就是我这儿专收从蘑菇里倒腾出来的冥器。至于旁边那一碗青菜汤更不得了,青菜汤是青色的,和青铜的颜色相当,摆一碗青菜汤的摊位,做的都是大买卖,就算你手里有杀头的青铜货他也敢收。
  买家和卖家做交易时,也不直接讲价,当先还有一套暗语和手势。
  ☆、第二章 买卖
  做交易的人,先口上说暗语,比如卖家说:新出土的山根。
  山根就是玉器的意思。
  买家一听,如果有兴趣,就会详细询问:山根多重?
  这重量其实不是指真正的重量,而是指年代一类。
  两人一番暗语对下来,交换了买卖物品的信息,如果这门生意想继续,就得先估价。
  过去都是宽袍大袖,两人用袖子遮住手,玩袖里乾坤,各自比手势出价,价格估好,便可以去真正的店铺里详谈。
  若有人想组织‘掌眼’挖蘑菇怎么办?也行。
  那些上了年头的古玩店,大多有自己的‘供货商’,如果你想挖蘑菇,只要找准这样的店家,对方觉得你可信后,便会牵线搭桥,事成之后,倒出来的东西,店里全收了。
  这其中的门道数不胜数,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现如今的潘家园,进行了现代规划,鬼市儿也没有了,卖的货里面,一百件有九十九件是假的。这些假货,专门用来坑外国同胞。那些外国人近年来特别推崇中国的古玩,都喜欢来潘家园‘淘宝’。
  虽然时事在变化,形式也发生了改变,但这些暗地里的交易,依旧在潘家园热火朝天。有句话是这么形容的:不懂古玩的,就去琉璃厂,那边儿假货少,上当几率低,但好货不多。真正懂行的,会看、会听、会闻、会说的,都是去潘家园,那地方虽然看起来寒颤,但地下流动的,可都是硬货。
  我和豆腐下了车,一路往里逛。
  这地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流如织的,比深圳那华美的古玩城可热闹多了,走在里面摩肩接踵,汗流浃背,两旁一道道过去全是摆地摊的,什么黄货、白货、山根、双圆、混球、软片儿、硬片儿、亲口、大口、长颈,叫的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多了去了。
  我和豆腐看的眼花缭乱,目光所见到的全是仿古货,耳里听到的也都是胡天海地的交流声,什么我这对珍珠耳环是当年慈禧太后戴过的,我这个鎏金龙木桶是当年同治皇帝上厕所用的,我和豆腐逛了一圈,都是些西贝货。
  我心想:这些摆地摊的,都是些水货,真正的行家没准儿还在里头的店面中,还是抓紧时间往里面看看。正打算带着豆腐走快些,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摆地摊的,正在忽悠一个老外。
  那摆地摊的顶着一个方便面头,身上穿着文化衫,脸上全是大疙瘩,往人堆里一扔,可以吓坏一堆姑娘。
  只见他手里拿了个亲口,也就是碗。那碗黄色,上面绘了彩龙,正忽悠那老外说:“……这是康熙黄釉瓷,不能少价,看你是个有缘人,古董讲究的就是个缘分,两千块你拿走,咱们交个朋友。”
  豆腐不太懂古玩,说:“这么一个破碗,真的还是假的,能值两千吗?”
  我说:“清代黄釉瓷烧制最好,工艺最高的,是雍正时期的货。康熙黄釉釉质细而晶莹,似鸡油,所以又称“鸡油黄”,胎厚重而剔透。你看看那个,釉糙发青,而且带着贼光,分量不用过手,看瓷片儿就知道不过关,是流水线上的批次货,二十块钱都贵了。”
  原本这地方人来人往,我说的声音又小,谁知那老外中文还真不赖,居然听懂了我这一连串话,本来都要给钱了,闻言立刻骂那摆摊的方便面头是骗子,嘴里说着:“goddamn!”赶紧走的远远的。
  那摆摊的顿时怒了,双手叉腰,打量着我,一幅被惹毛的样子,说:“看得出来,你有两把刷子,不过不懂别他妈瞎说。釉子发青,是‘蛋黄青’釉,还有这光,这不是贼光,是‘油头’,常年把玩下来才能形成的油头。你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吧?”
  所谓的油头,指的是人油,一件古物,如果经常有人去把玩它,人手上的汗液油份经常摩擦,久而久之便会吸油,表面泛出油光,一般有油头的东西都假不了。
  但古玩这东西考的就是眼里,那碗要真是康熙黄釉亲口,哪儿能才卖两千,至少也得两百来万。我也不想跟这人瞎磨叽,拉了豆腐就准备走,那摊主猛的往我跟前一站,说:“不许走,今儿个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别想离开我这铺子。”
  我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来火了,冷笑一声,正打算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虎威,他忽然又压低声音说了句:“山根叼着凤凰,六个六,借一步说话。”
  豆腐也已经抡起袖子准备干架,闻言道:“什么凤凰六个六的,少和窦爷爷饶圈子,敢不敢打,不敢打就麻溜的闪开。”
  我瞧豆腐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这小子属于典型的狗仗人势,有人在旁边撑腰的时候,就唯恐天下不乱,要我今天不在这儿,他一个人遇到这种事儿,我保证,他绝对是求爷爷告奶奶喊饶命。
  豆腐不知道,我却是知道,这人说的是道上的暗语。山根叼凤凰,就是他知道我手里有真货玉器,而且是从女性的墓中挖出来的,至于后面的六个六,应该是他报的价码,我对行话也并非全通,因此也弄不清楚这六个六究竟指什么。
  不过我有些奇怪,这人怎么知道我手里有货?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破绽不成?这么一想,我好奇心上来,便对那人说:“土要翻新货要过,走着。”
  那人一听暗号,眼睛一亮,立刻给旁边一个摊主打招呼,说要回店里接待客人,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摊位,接着便领着我俩一路往前走。走到前面,当街摆地摊的就明显少了,两边都是古玩小门面。那人将我们引进其中一家小店,只见上面写着‘石聚来社’。
  所谓的石,自然指的是玉石,这铺子也不大,临铺一排玻璃柜,后面一个屏风。那人进了铺子,立刻关上大门,见豆腐盯着玻璃柜里造型各异的玉器瞧,便说道:“二位,这些都是水货,入不了二位的眼,咱们内里说话。”
  这人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前面引路。
  豆腐嘀咕道:“你俩刚才磨磨唧唧在说什么东西?”我冲豆腐摇了摇手指,示意他静观其变。
  那屏风后面是个小厅,待三人落座,我便问道:“你怎么看出我有东西的?”
  那人嘿嘿一笑,说:“做一行,要的就是眼力,不仅得有眼力,还得会闻。要说这闻功,潘家园我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打从二位从我铺子前面过,我就从你们身上闻出一股老尸的味道,想必二位是刚从斗里出来,手里肯定有热货。”
  豆腐啧啧称奇,惊叹道:“你这么一闻就能闻出我们身上带着冥器?你别是猜的吧?那你闻闻我到底几天没洗脚了,闻出来我就相信你。”
  那人估计没遇到过豆腐这种火星脑袋,苦笑说:“您可真能开玩笑,我就直说了吧,除了闻还得看,你们身上尸油的味道太浓了,这味道别人闻不出来,可难不倒我,我一闻着味儿,就开始打量你们……”说着指了指我的裤兜,道:“这凸起的形状,不是烟、不是打火机、还有三环纹,我估摸着,应该是个玉如意对吧?”
  我小时候就听爷爷讲,倒斗这行里的闻家很多,一块古物,放在鼻子下一闻,就能断出年代。有个笑话,说有个盗墓贼摸出了个龙头肛塞,出货的时候,闻家往鼻子下一放,立刻说道:“这东西不好,墓主人死的时候肯定便秘了,屎没拉干净,味儿太大了。”
  但这种厉害的闻家比较少,我没想到这方便面头其貌不扬,居然还有这本事。
  只听他自我介绍说姓石,原名石磊落,但行业里,都叫他外号‘石疙瘩’。据说他脸上的疙瘩是有一次收错了货惹上的。
  那是一个单干户从民国坟里倒腾出来的,那单干户挖坟开棺的时候,里面有只通体发红,硕大如猫的癞蛤蟆,把盗墓的单干户吓了一跳,抡起短柄锄就将那蛤蟆给弄死了。那蛤蟆身上的血液染上了棺材里的东西。
  民间有说法,说通体发红的大癞蛤蟆是蛤蟆王,毒性很猛烈,而且无色无味,沾上什么东西,那东西就会带上毒。那盗墓贼听过这说法,自己将东西用布裹了拿到石疙瘩这儿来卖,而且装成不识货的模样,要了个比较低的价格。
  石疙瘩还以为捡了大便宜,连忙买下来,把玩了没多久,脸上便长起了疙瘩,怎么治也治不好。
  从石疙瘩曾爷爷那一辈儿起就是倒腾古玩的,在潘家园已经驻扎了两代人,这个圈子里,从下斗到出货,各个环节没有他不知道的,在北京一带的古玩界,也算享有盛名。
  我心说,如果真享有盛名,怎么我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一看这人就是个吹牛吹破天的。
  我和豆腐坐下,听他越吹越不靠谱,不由得打断他,说:“东西你到底收不收?”我心里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如今我们被条子盯上,手里的货有些烧身,早早出手为妙。再来,这石疙瘩好歹也是潘家园的地头蛇,怎么着也知道些行情,或许还可以借此向他打听打听吕肃的事儿。
  ☆、第三章 神木方耳环神牌
  见我和豆腐要卖东西,他总算回到了正题。
  那次在格格尔公主棺里,我一共摸了四样东西,一件是公主脖子上挂着的玉牌,那东西我觉得有些眼熟,准备自己研究研究。另外三件,一件是玉扳指,一件是个八宝如意,另外一件是个不知什么材质的牌子,我当时看着造型有些古怪,便也拿了过来。
  石疙瘩让我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才自己慢慢看了起来。
  古玩有个规矩,就是交易不过手。
  要买卖或者看什么东西,千万不能从别人手里接,或者往别人手里送,得放在桌子上,让他自己去看。否则中途要是一个没拿稳或者一个没接住,东西磕了烂了,责任谁承担?古玩动不动就是几十几百上千万的身家,一失手没准儿就得赔的砸锅卖铁。
  我和豆腐坐在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等石疙瘩出价。
  只见石疙瘩看了半天,随后拿起第一件,说:“这玉扳指为女款,比较少见。扳指是权利的一种象征,一般男性墓居多,女性墓出土量很少,不过这扳指成色发黄,显然是被尸油沁的太深。玉有了尸沁,就叫死玉,一般人家不买这种东西,一来不好看,二来晦气。最多两万……”
  “两万?”豆腐失声道:“合着我们哥儿几个的命这么不值钱,一趟下去,就摸了个两万块钱的货,老陈啊,你这眼光不行啊。”
  我打量了石疙瘩几眼,便看出这小子是想坑我们,什么尸沁死玉的,分明是想压价。
  我有心想向他打听吕肃的事儿,于是没有还口,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石疙瘩以为成功的忽悠到我,立刻眉飞色舞的往下看,将这第二件八宝如意也批的一文不值,说:“如意以金镶玉为贵,你看看这个,只有金,没有玉,档次就低了,显得俗气,而且这金年代久,色泽发暗,上面的红宝石嵌缝里也尸油沁,不行不行,唉……”他叹了口气,一咬牙,说:“这么大的潘家园,二位能一进门儿就遇上我,也算缘分,这样吧,你这东西,我按照最高价收,五万,不能再多了,你看怎么样?”
  我心里暗笑,心说滚你妈的蛋,五万?除非我脑子进水了,但面上也不动声色,做出自认倒霉的神情,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这石疙瘩也是有两把刷子,看到第三件东西的时候,忽然神色一变,摇头先是叹息,紧接着嘴里啧啧有声,说道:“这是个好东西啊。”
  那东西约三寸长,两寸宽,颜色发黑,两边各有一个方形的环耳,入手厚实沉重,手感又不似金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按照石疙瘩一心想压价的念头,就算是再好的东西,也不会当着卖主的面前夸出来,但瞧他这情不自禁的模样,难道还真是什么宝物不成?
  豆腐早就被石疙瘩给忽悠了,听说倒腾出来的东西只值五万,整个人已经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开始盘算着怎么下第二次斗了。一见石疙瘩那赞叹的模样,不禁眼中一亮,急道:“怎么,这个宝贝是不是很值钱?能卖多少?”
  石疙瘩看了我们二人一眼,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和豆腐齐齐摇头,他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这东西,我也从来没见过,不过看这造型,还有上面的纹饰,一看就是鞑靼的神器,我们先按照它的外观起个名字,姑且称为‘黑木方耳环神牌。’鞑靼族信奉萨满教,萨满教认为万物有灵,人和世间万物的灵魂是一体的,因此萨满都有本命神。你看,这个神牌上面,画了一个怪物,这就是一个本命神。这种神牌,也只有萨满巫师才有,而且法神又遵循火化,死后神牌也会跟着火化,所以这东西,基本是不世出的,你们是怎么搞到这东西的?”
  那格格尔公主,传说天生异禀,可以与万灵对话,和萨满法师学习过巫术,有本命神牌也不奇怪。不过她并非死在鞑靼,死后没有按照鞑靼萨满法师的葬俗火化,因此这个神牌才保留了下来。
  石疙瘩又说:“物以稀为贵嘛,而且神牌又是萨满神灵寄托的地方,放这么一个东西在家里,怎么也觉得古怪。这东西的价格,得从两个方面思考,第一是考古价值,从考古价值来讲,它属于无价之宝,但从市场价值来说……”他指了指玉扳指和如意,道:“那还不如这两件东西值钱。”
  见我不为所动,石疙瘩有些吃不准,又是一通天花乱坠,总之将我这三件儿东西批评的一文不值,估计最后又怕我和豆腐恼羞成怒,便又将价格往上抬了抬。我哪儿能让他如意,一边说考虑考虑,一边儿便向他打听吕肃最近的动静。
  石疙瘩闻言一愣,说:“您说的是鬼哭刀吕肃?这位爷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行踪,我可不知道,怎么着,二位难道是想找这位吕爷一起……”
  豆腐不耐烦道:“知道你就说,问那么多干嘛,要怎么样才能打听到他的消息?”
  石疙瘩有心想坑我手里的货,自然是变着法儿讨好,也不在乎豆腐语气恶劣,回道:“鬼哭刀吕肃的消息我不知道,但要怎么联系他,那我心里有谱。出了门儿往前左转,最气派的那个店面‘一元堂’,暗地里专倒腾杀头货。那位吕爷好手段,手底下出的货,从来没有差的,像我这种小店面,我都不好意思请他进来。他的货,大部分都是一元堂在接,您们二位要想打听吕肃的消息,可以去那个地方。”
  “一元堂。”豆腐念叨了一句,拽着我的胳膊,说:“事不宜迟,赶紧的。”
  石疙瘩见我们要走,连忙阻拦,说:“哎哎,二位,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先办完眼前的事要紧,这三样东西我出个友情价,十五万全收了,你看怎么样?”我看了石疙瘩一眼,随即慢悠悠的将东西收进怀里,说道:“三百万,一分不能少。”
  那玉扳指和如意,确实算不上顶好的东西,十来万也凑合,但那件儿‘黑木方耳环神牌’,却真是不世出的神器,若非格格尔公主情况特殊,恐怕举世也难找出第二块,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要不是现在被条子盯上,东西有些扎手,我怎么着也要等它‘冷’两个月再慢慢出手。
  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刚出土的东西烫手,不好出,越是贵重的东西,条子盯的越紧,有些青铜货,出土一两年才敢拿出来卖的也有,这个过程行话叫‘存冷’,就是等风头过了再销赃的意思。
  石疙瘩一听报价就傻眼了,拍大腿道:“我好心拿你们当朋友,二位兄弟可不能这么不识抬举,我敢打包票,出了这个门儿,没人会比我出更高的价了,这样,二十万,不能再多了。”
  我理都没理他,心说自己还没穷到这份儿上,按我的想法,拼了命弄出来的东西,宁愿一分钱卖不出去,也不能贱卖了。谁知刚走出这大门,石疙瘩的口吻又变了,身体钻出门口,快速堵在了我们身前,豆腐道:“怎么着,你还想明抢了?”
  他这一番话声音高,立刻吸引了过往路人的目光,石疙瘩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狠狠一跺脚,说:“行,我服了你们了,再加,这次五十万,翻两倍!”
  豆腐奇了,说:“之前你不还说这三样东西是破烂货吗,这会儿怎么价格一升再升啊?”
  石疙瘩讪笑连连,说:“二位都是精明人,我是个做生意的,低买高卖是常态。既然两位不上当,那我也只能做诚信生意了。五十万,天地良心,绝对不骗你,这是我的名片,二位可以去别家多对比几趟,生意要不要做,到时候再说。”他将名片往我俩手里一塞,便让出路。
  我心中觉得奇怪,这一次看着到不像是说谎,难道我和豆腐这一次下斗,真的就只有这么点儿收获?这和我们的付出可不成正比啊。
  虽然这么想,但我也没当面说出来,便招呼豆腐,按照石疙瘩指的路,一路寻摸着去那‘一元堂’,谁知到了地方,却是大门紧闭,朝旁边的商户一打听,却说从两天前,这就暂时歇业了,至于什么原因,也无从知晓。
  豆腐摸着下巴,揣测说:“吕肃手里拿着镇海石,肯定是要出货的,他刚从斗里出来,这个一元堂就关门了,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线索到此处便中断了,我不死心,便道:“咱们多走几家店,那石疙瘩吹牛皮到是有一套,嘴里的消息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多走几家店,没准儿还会探听到别的消息。”我俩这么一合计,便专挑些大的店铺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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