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号密卷_分卷阅读_162

  三天之后卢慧松便驾鹤西去,弟子们按照他生前的吩咐一一行事,生怕出现一丁点的差错。在第七天升棺起棺时,弟子们惊讶的发现,卢慧松的尸体在过了七天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的腐败迹象。而且本来异常凶猛的幼虎好大蟒,居然见到棺材盖子开启,自己就动身钻了进去,二者一前一后的靠在了卢慧松尸体的旁边。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了几半年,卢慧松下葬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变成了一处荒地。当时就有人发现了这口奇怪的方形棺材,可是当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却发现棺材之中有三颗首级,分别是蟒头、虎头、人头。三颗脑袋以三角形的位置关系排列。而且三颗脑袋并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还是栩栩如生的样子。见到这样的情况,大家一个个都惊呆了,那时有人请了一位当地德高望重的高僧,让他看看这到底是出了什么怪事?高僧看到那三个脑袋之后,赶紧朝着棺材连拜了三下,并马上找人把棺材抬走,今晚子时的时候,又找一处风水宝地再次落葬。
  人们不解的问高僧这是怎么回事?
  高僧告诉众人,棺材里面葬的是成仙之人的肉体,棺材里面的蟒头和虎头,分别代表了青龙和白虎。青龙吞食人后,而生白虎,即为此人的灵魂寄宿于青龙和白虎的体内。也就是蟒和虎。三首留于棺材内,是“落地”为意。为了避免被图谋不轨之人盗取,所以只好再选好地下葬,可保当地风调雨顺。
  据说卢慧松成仙之后,所骑的坐骑就是一头黑虎,而他的左臂则缠有一条红蟒,这与虎和蟒下葬的故事恰好相符。很多人认为,这也是因为双真子形成,人在修仙的时候,所寄生的双真子,就会体现在他成仙之后的身体或是形象中。“双真子”帮助人修仙,人在成仙修道之后,带之前的双真子进入了仙道,这也算是一种回馈吧。
  金手佛爷说完这些,话又回到了正题,说是在他看到天极沙暴外围的那些地龙之后,他就确定了这些地龙肯定另有用处。既然地龙能在沙暴之中安然无恙,那么说明人也可以进入沙暴。再加上天极和地极与其他的沙暴又有不同之处,如果其他的沙暴吃人不吐骨头,说不定这两个沙暴并非如此。因为这两个沙暴是整个天术的中心,也就是说施术人要解开天术,从虎齿沙离去的时候,应该会进入天极或者是地极,二者的其中之一施术。天极沙暴太过广大,从外围几乎捉不到位于地下的干尸,我们当时的时间有限,根本容不得我们细细地思考,迟迟不行动,到最后结果还是必死无疑。所以金手佛爷心一横,索性就带领李星龙和提子“走进”了天极沙暴。
  而金手佛爷佛爷的预计没错,当他们被卷入沙暴之中后,发现真个天极沙暴之中,全部都是那种婴儿样子的“灵鬼”,这些婴儿全身猩红色,被堆积在沙暴的中心位置,差不多有四五米高,虽然周围风沙狂烈,但是在进入天极沙暴之后,却完全感觉不到强烈的风沙,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之后的事情金手佛爷说的很简单,其实和我想的差不多,金手佛爷等人在天极沙暴之中,根据太乙术数的阵位,找到了灵鬼所在的位置。经过一番舍命搏斗之后,他们才算是把那条体型略大的地龙给搞死。
  我越来越佩服金手佛爷了,这是真正的胆大心细,换成一般人,有了之前骆驼被卷入沙暴之后,“化为”灰尘的教训,在遇到更大的矩形沙暴后,居然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胆识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而且金手佛爷懂得事情很多,分析起问题来也是头头是道。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来形容金手佛爷在适合不过了。
  我们说话间,周围的虎齿沙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头顶之上又出现了洁白的云彩和大大的太阳,周围的风力也变的小了很多,之前呼啸的风声渐渐地消失了。而刚刚那数以百计肆虐的柱形沙暴,也随着天极和地极被破,从这片沙漠区域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又是一片坦途。
  夏夏这时走过来问金手佛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现在继续出发,还是在原地稍作休整。看得出来,经过了刚才虎齿沙的考验后,金手佛爷的地位不知不觉在大家的心目中树立起来。
  金手佛爷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并让提子和夏夏,分别照看好受伤的李星龙和眼镜,我们现在要马上出发,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脚下,就没有所谓的安全地带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步步惊险。
  第八十章 进入腹地
  说着金手佛爷率先骑上了骆驼,一边驾着骆驼向前走,一边摊开手中的路线图看着,并回头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人都留点神,接下去的路,稍不留神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见金手佛爷走了起来,我们也没在停留,大凯把眼镜驮到了骆驼的背上,然后拿绳索把眼镜固定住,以免路上颠簸,眼镜再从骆驼身上掉下来。提子则把他的骆驼让给了我,他和李星龙共骑一匹骆驼,为了也是更好的照顾李星龙。
  大凯骑上骆驼之后,对我小声地抱怨道,“赶着去投胎啊?他娘的都快累死我了,反正那个什么术被咱们解开了,好歹咱也休息一下。我现在是腰酸背疼腿抽筋。这小老汉也太没人性了……”大凯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我,“咦,对了,他们三个怎么被卷进沙暴之中反而什么事都没有呢?”
  我心里此时也有很多的疑问,于是朝大凯摆了摆手,叫大凯现在别抱怨了,看不出来我们队伍里面,现在最了解我们当下情况的人,就是金手佛爷了。他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别的事儿就别多问了。我又顺口把金手佛爷刚才给我讲的那些关于“双真子”的事情,大概的和大凯讲了讲。可是大凯完全就是听天书一样,几乎就听不懂我再讲什么。到最后,直接让我什么都别说了,越说他心里越是烦躁。
  夏夏一直跟在眼镜的骆驼身边,我驾着骆驼慢走了几步,等下下跟上后,我问夏夏眼镜的情况多月多久就能恢复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事情吧?
  夏夏摇头说是,别看眼镜血流的不少但是他放血很有讲究,刀口避过了致命的部位,只是在他的皮下组织部分,都属于表皮血,不属于循环血,但是伤口在下刀的时候,有侧拉的迹象,也就是说,眼镜担心所需的表皮血不足以吸引到更多的沙暴,从而不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他在下刀的时候,有意识的将刀口下拉,从而使得在两条静脉搭桥的部位,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这个伤口在表皮血不足以向外流淌后,会在吸入空气压力的作用下,使得伤口扩大,从而冲开两条静脉,使得血液可以继续又体内向体外流动。不过,由于我们解决天极和地极所用的时间较短,并且眼镜下刀的时候,是适度掌握的恰到好处,所以伤口根本没有扩展到静脉,还是在皮下组织而已,对于眼镜的身体也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夏夏着重感叹道,“这家伙是真想用自己的命,来给我们换回更多的时间。我们如果再多耗费一点时间,估计就算还能活,他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必须要马上输血。所以现在他这种状态,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这个人到底和小惠什么关系?他也太玩命儿了。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呀。”
  我瞥了一眼夏夏,她满脸都是那种惊讶的神情,我打趣地回答说,“你不用现在感慨,我听小惠惠说了,眼镜小哥也没对象,你看你也没对象,到时候你以身相许报答一下他。”
  “滚!跟你说正事呢,你有跑火车。”夏夏没好气的骂道我。
  我耸了耸肩,告诉夏夏,我自己确实不知道眼镜和夕羽惠是什么关系。这都是夕羽惠他们家族的事情,夕羽惠对于他们家族的事情,几乎就是不怎么提过。我一直觉得眼镜是夕羽惠的跟班,从眼镜对夕羽惠的动作和预言上能看出来,眼镜是十分尊重夕羽惠,这种尊重是那种晚辈对长辈的尊重。要说夏夏也是夕羽惠的闺蜜,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夏夏撅撅嘴,然后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夏夏在为眼镜包扎伤口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眼镜。于是我小声地问道夏夏,“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啊?”
  夏夏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正常的样子,向我摇了摇脑袋示意什么事情都没有,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路线图,又看了起来。
  眼前还是一片黄沙茫茫,看不到有沙子的尽头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此时几乎没有了风沙,所以大家都把口罩和护目镜摘了下来。口罩上沾了厚厚的一层沙子,弹了好几遍都弹不干净。金手佛爷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看到他此时已经点起了烟,悠然的抽了起来。手中的路线图摊放在了骆驼的脑袋和驼峰之间的位置,并用左手固定着,他右手夹着的香烟,时不时在路线图中点几下,像是在做某种标记。
  我驾起骆驼,追上了金手佛爷。他看到我行在他身边,丝毫没有一丝的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扭一下,还是在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抽着烟,一边用烟头在路线图上点着,我看到路线图中,已经被烟头烫出了好几个窟窿了。
  “佛爷,您这是……”我不解的问道。
  金手佛爷依旧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微微地张开嘴对我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他做什么事情,就算是跟我说了,我也理解不了。
  别人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我最受不了别人侮辱我的智商了。金手佛爷现在是赤裸裸的侮辱我的智商,一点都不带含蓄的。我怎么说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而且自认为读书不少,虽然不及夕羽惠或者是夏夏那般样样精通,但是起码用一句潍坊话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什么事儿我都还是略懂一点点。不过,金手佛爷现在像非主流脑残一样,一边抽烟一边往路线图上瞎点,这种奇葩的行为我现在确实理解不了。
  金手佛爷就像是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的头突然转向了我,问道我,“年轻人,我问你风水之中的‘八面流水’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藏头去尾’又是什么意思?”
  我呆呆地看着金手佛爷略带戏谑的表情,木讷地摇了摇头。金手佛爷随即“呵呵”笑了笑,又问我,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吗?
  于是我把之前对于“双真子”的事情又提了出来。既然金手佛爷解释说,双真子是修仙之用,那么为什么双真子会出现在天术之中?这不矛盾吗?
  金手佛爷饶有兴趣的回答我,双真子出现在天术之中一点都不矛盾,因为天术本是以太乙术数为准,太乙又是一切道家的本源,所以在天术之中出现双真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我们刚刚经过的,这个天术布置而成的虎齿沙,整体上来看,除了起到阻止他人进一步前往穷羿国以外,可能还是某种仙阵,用来以这里的地气养仙。
  “养的会不是那些灵鬼地……灵鬼怪蛇吧?”我打断金手佛爷的话,本来想说:“地龙”,但是一想金手佛爷可能还不知道地龙的事情,于是我马上开了口。
  金手佛爷听到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变的认真了起来,自言自语回答我,“按照我们遇到的情况,确实是你说的这样。虎齿沙内以地气所养的东西,就是那些在尸体中的蛇。可是……”金手佛爷说着说着自己就陷入了深思。
  这个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大凯惊讶地声音,我回头看去,发现后面大家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了前方偏左侧的位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惊讶的神情,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第八十一章 突发惊变
  “怎么回事?”我顺口问道。眼神像四周瞄着。
  大凯惊讶地嘴巴还没有合上,眼睛直勾勾地向前看着,只是他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微微抬起手,向左前方指了指。大凯大惊小怪我倒是不意外,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主儿。可是连夏夏和提子这样的人,都是一种惊讶的表情,那就让人感到奇怪了。
  于是我转过头向左前方看了看,赫然看到就在左前方,约不足百米的位置,竟然隐约的出现了一座奇怪的城楼!这座城楼出现在茫茫的沙漠中,显得特别的醒目。而且在城楼的周围,还都是一片片沙漠,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建筑,或者是有人为生活过的痕迹。这座城楼在这里出现的非常的突兀,给我的感觉,举个例子来说,就好比是在一副古朴的山水画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处现代建筑,与整个格局都格格不入。
  城楼为典型的西域建筑,占地面积目测看起来并不大,至少比我们经过的那座小城还要小。它的顶为圆顶,下辅以宽扁的中层合制,四周没有专门用于抵御进攻的城墙,是一个独立的建筑体。与其说它是一座城,倒不如说它是一个独立的楼宇。说它是一座“城”,那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很是突兀的建筑体。
  说它奇怪,一是因为在茫茫的沙漠之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座特别的建筑,让人感到有些错愕。二是是因为这座城楼的颜色非常的特别,它全身都是白色,白色还是雪白雪白的那种“白”,就像是被白色的油漆粉刷过一样,而且在沙漠之中,常年经受沙漠的风吹日晒,可是这座楼宇,竟然没有一点被风沙腐蚀的迹象,表面看起来非常光滑。在烈日的照射下,我发现这座建筑的身上,好像还在反射阳光,建筑体身上一尘不染,有种璀璨生光的感觉。
  我眯着眼睛向那里看着,越看越觉得这座,浑身纯白的建筑越是诡异,这种白太不正常了,就像是尸体的皮肤一样,可是让人又具体说不出不正常在什么地方。夏夏他们此时已经赶了上来。一群人停留在金手佛爷的身边,看样是在等金手佛爷的意思。金手佛爷从包里掏出了望远镜,盯着那座建筑仔细看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大凯在旁边小声的和我地嘀咕了一句,“小爷,你不觉得这楼有点像什么东西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卖关子。”我还没说话,身边的夏夏就对大凯回答道。
  大凯眼睛左右的瞟了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然后又低下脑袋,把声音也压低的说道,“这玩意儿长得太他娘的像骨灰坛了。你们仔细瞅瞅,看看像不像。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号骨灰坛子。”
  经大凯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和大凯一样的感觉,这建筑确实有点像骨灰坛,可是它还是两个骨灰坛上下罗列在了一起,在我看起来,单纯看外观,这建筑的外观类似于一个畸形的“葫芦”。虽说这建筑保留了原有的西域风格,可是建筑体总让人觉得在某方面很诡异,大凯说起骨灰坛,我反而更加觉得这建筑的身上,透着一股邪气。
  “不是遇上海市蜃楼了吧?这建筑和这里周围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在这里出现显得太突兀了。不应该存在于这种环境之中。还有,这建筑和我们去穷羿国有什么关系吗?要是没关系,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管它是什么呢。”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环境非常的复杂,连虎齿沙都能够形成,说不定这建筑真的就是海市蜃楼。
  夏夏摇了摇头,很专业的对我解释,海市蜃楼是一种光学幻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当光线在同一密度的均匀介质内进行传播的时候,光的速度不变,它以直线的方向前进,可是当光线倾斜地,由这一介质进入另一密度不同的介质时,光的速度就会发生改变,进行的方向也发生曲折,这种现象叫做折射。当你用一根直杆倾斜地插入水中时,可以看到杆在水下部分与它露在水上的部分好像折断的一般,这就是光线折射所成的。打一个比方,利用简单的物理反射装置,使光线从水里投射到水和空气的交界面上,就可以看到光线在这个交界面上分两部分:一部分反射到水里,一部分折射到空气中去。如果转动水中的那面镜子,使投向交界面的光线更倾斜一些,那么光线在空气中的折射现象就会显得更厉害些。这就是形成海市蜃楼的主要条件。
  沙漠中,沙土被阳光晒得灼热,因沙土的比热容较小,温度上升极快,沙土附近的下层空气温度上升得很高,而上层空气的温度仍然很低,这样就形成了气温的反常分布。而后由于热胀冷缩,接近沙土的下层热空气密度小,而上层冷空气的密度大,这样空气的折射率是下层小而上层大。当远处较高物体反射出来的光,从上层较密空气,进入下层较疏空气时,就会被不断折射,其入射角会逐渐增大,增大到等于临界角时发生全反射,这时,人的视角点是逆着反射光线看去,所以就会看到所谓的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是光线反射形成的虚像,而并非是实像。
  夏夏进一步解释说道,“海市蜃楼只能在无风,或风力极微弱的天气条件下出现。而且要有一定的高温,使得比热容较小的介质,反复的发生反射。当起风的时候,引起了上下层空气的搅动混合,上下层空气密度的差异减小了,光线没有什么异常折射和全反射,那么所有的幻景就立刻消逝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气温既达不到使沙子进行多次全反射的要求,而且风力虽然比之前在虎齿沙的时候小了很多,但是风力绝对称不上是极弱。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这建筑并非是虚像,而是实像。所以我们看到的建筑,肯定不是海市蜃楼。”夏夏说着,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我。
  我通过望远镜看向那座奇怪的建筑。建筑的表面非常非常的白亮,而且反射的光线,是实打实的太阳光束,并非是倒映出来的海市蜃楼。整座建筑,是一座完全封闭的建筑,看不到有任何类似窗户或者是门的东西。
  这座建筑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穷羿国,整座建筑一眼可见,根本看不到我们要找的那个承天天柱。但是为什么会在前往穷羿国的路上,会出现这样一座建筑呢?而且整座建筑一点被腐蚀的迹象都没有,这也不合常理。之前的塔兹国,都是被埋于黄沙之下,这座建筑比起塔兹小了不少,却还能屹立在沙漠之中。如果虎齿沙是为了阻止他人进入穷羿国所设置的屏障,那么过了虎齿沙之后,说明现在的区域,应该都属于穷羿国的“管辖范围”。这种奇怪的建筑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没有理由的。
  金手佛爷此时也放下了望远镜,让我们不要去管那座奇怪的建筑,抓紧时间继续向前走。最后还说了一句“这座楼子不是普通的建筑,它全身上下并不是一砖一瓦盖成,而是瓷质!此地不宜久留”。
  第八十二章 瓷器
  金手佛爷说完之后,就驾起骆驼走在了最前面,而我们几个人也马上跟在他的身后。我问金手佛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奇怪的建筑我们见多了,就算那座楼宇是瓷质的,可是为什么说此地不宜久留?
  但是金手佛爷根本不搭理我,只是冲我们做了一个“快点走”的手势,眼神略带慌张,便让我们快点跟上他骆驼的步伐。
  那座建筑是瓷质?金手佛爷的意思是,那座看起来很诡异的建筑,难道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瓷器?虽然在来到穷弈国之前,各种古怪的建筑我也见了不少,可是如果这座楼宇是一个巨大的瓷器,那么这瓷器未免有点太大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用瓷器来做建筑。我在心里纳闷着。
  我身边的张琳此时也对我们说道,“用瓷土烧制精细的瓷器是汉族特长。少数名族很少有精于瓷器的民族。在众多少数民族中文物之中,更是鲜有瓷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古时西域地带,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善于做瓷器的民族。原始瓷器是从陶器发展而来,根据考古发现,最早见于郑州二里岗商代遗址,也是属于中原地区。”
  张琳进一步解释说,在商代和西周遗址中发现的“青釉器”以明显的具有瓷器的基本特征。它们质地较陶器细腻坚硬,胎色以灰白居多,烧结温度高达1100-1200c,胎质基本烧结,吸水性较弱,器表面施有一层石灰釉。但是它们与瓷器还不完全相同。被人称为“原始瓷”或“原始青瓷”这是最为出名的“基瓷”了。
  在原始瓷器之中,所谓的瓷器并非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瓷器,而是指胎骨、釉料等组成等各种釉,是最接近瓷器的物品。制造这些釉需要是以石英、长石、硼砂、黏土等为原料,原始釉被发现的种类,共有透明釉、乳浊釉、颜色釉、有光釉、无光釉、裂纹釉、结晶釉这几种,多是出土于墓葬之中,以郑州铭功路商墓出土青瓷尊为代表。不过原始的釉和瓷器还是有种明显的差别,其一是原始釉气孔较大只能作为一般器具,特殊器具都算不上,更不能作为一件艺术品。并且在胎料中杂质较多表面并不平滑,釉色还不够稳定,只能是单一的棕灰色为主的颜色。
  根据张琳的观察,她觉得我们看到的那座“瓷器”,根本不可能是原始瓷器,因为瓷器表面平滑,瓷色属于白瓷,如果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瓷器”的身上有“龟鹤齐龄”图,龟是四灵之一,为甲虫之长。是长寿的象征,可兆吉凶。故古时以龟甲刻文。《尔雅?释虫》中记载“十龟:一神龟、二灵龟、三摄龟、四宝龟、五文龟、六篮龟、七山龟、八译龟、九水龟、十火龟。”
  鹤是一种仙禽,据《雀豹古今注》中载,“鹤千年则变成苍,又两千岁则变黑,所谓玄鹤也”。龟鹤齐龄则寓有同享高寿,万寿无疆之意。
  “瓷器”的身上龟鹤齐龄图是灰色暗纹烤制,是一种极为考究的烧制技术。这种技术甚至不亚于唐三彩的制作过程,所以张琳敢肯定,如果那座建筑是“瓷器”,那么它的建造时间,应该是在唐代以后。也就是说,根据张琳的推理,“瓷器”建筑的时间,远远地低于穷羿国所处的时间。
  “张姑娘啊,虽然你很博学,但是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付了。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后来有一批中原人,穿过了那些什么要人命的太乙沙子,然后费事巴拉的到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专门弄了一个巨大的骨灰坛子?这他娘的也太非主流了。这就是现在年轻人说的行为艺术?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估计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就是让驴给踢了。”大凯对张琳说道。
  大凯的话音刚落,夏夏也开口先问道张琳“你能确定那东西是瓷器吗?”张琳默默地点点头。
  随后夏夏对对我们几个人说,不要说是在科技文明不发达的古代了,就算是放在现代科学技术之下,想要烧制一个如此大的瓷器,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常识是,瓷器的成形要通过在窑内经过高温烧制,这个温度差不多是1280c-1400c之间,瓷器表面的釉色会因为温度的不同,从而发生各种化学变化。烧结的瓷器胎一般仅含3%不到的铁元素,在沙漠环境之中,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烧制瓷器的环境,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一个“瓷器”。
  据夏夏所知,现在世界上最大的瓷器,是当年在伦敦拍卖会上,被埃斯凯纳齐以创纪录的1659.66万英镑拍得的所谓“望水瓶”。要知道:“望水瓶”不过才高5.3米,比起我们眼前所见到的“瓷器”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们眼前的瓷器,起码也有十几米的高度了。
  刚才张琳所说的龟鹤齐龄图,夏夏也看到了,夏夏特别强调,要在如此巨大的瓷器上,在形成那种图案的暗纹,所需要的技艺是非常高超,是一个极大的工程。并且图案之中的线段很是流畅,没有一处断线的痕迹,说明这龟鹤齐龄图是一笔完成,在夏夏看来,这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夏夏这次倒是很赞成大凯的说法,如果这个“瓷器”不是穷羿国所建,那么又会是谁烧制的?他们烧制这种瓷器的目的又是什么?烧制这个瓷器的人,必然要经过太乙术数所设局的虎齿沙,他们又是怎么通过的……
  夏夏越说自己提出的问题随之也就越多,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再说话了,只是扭过脑袋,又看向了那个“瓷器”。
  大家一时无话,可能没人知道该说点什么,因为此时每一个人心里都对这个巨大的“瓷器”充满了疑问。而对于我来说,我最想知道的是,这样一个巨大的瓷器,它是用来做什么?
  连虎齿沙都有记载的话,想必路线图中应该也会记录有这个所谓的“瓷器”。于是我问夏夏,路线图上有没有记录这个巨大的“瓷器”?夏夏摇了摇头,顺便对我解释,可能是因为这个“瓷器”并不是在前往穷羿国的“主路”上,所以路线图中没有提到过这个东西。
  现在多想也没用,问金手佛爷什么他都不说,只是说:“此地不宜久留”。那个巨大的“瓷器”不在我们前进的路线中,相当于和我们处于两条平行线,反正大家又不相交,想这么多也没用。其实恐怕大家和我想法一样,对于那个巨大的瓷器,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而已。我也拿出了路线图,看到在经历过虎齿沙那个“伞状”的标示后,我们后面的路是一条条的波浪纹,而且在这些波浪纹的中间,还标注画上了几条“鱼”一样的符号,鱼画的很卡通,一看就知道是夕羽惠画的。我在心里琢磨,难道路线图上的意思是,我们下一步是要遇到绿洲了?而且还能有鱼吃?
  “快停一下!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夏夏话音一落,我们都停了下来。连队伍最前面的金手佛爷听到后,也停下来,问我们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的那个‘瓷器’,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夏夏略有紧张地回答道。
  第八十三章 移动的建筑
  夏夏一边说着,一边向左侧张望着。看到夏夏这个动作,我们几个人都不由得向自己的左侧看了过去,只见在我们左侧,大约不足百米的地方,那个巨大的瓷器,依旧是赫然屹立在那里。与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按理说,我们已经按照路线图上的指示,向前方一直走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了,应该早早的就把那个瓷器甩在了身后才是。更何况,那个瓷器和我们又不是在同一个方向,所以,应该不可能看到这个瓷器。
  夏夏刚才说,瓷器一直在跟着我们。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瓷器,但是大家又不是瞎子,这眼前的“瓷器”太大了,几乎就是一座小楼的大小,和建筑物几乎就没有什么区别,它要是能在沙漠中正常移动,那就是活见鬼了。而且,瓷器还是“跟”着我们,这东西难道长了眼睛?还能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吗?
  我把我所想的问题问了出来,提子盯着“瓷器”看了一眼,回答我,“瓷器”现在所在的位置,和我们之前看到的时候,是在同一个位置,而且它与我们的距离,好像也差不多是之前的距离,并没有发生空间上的变化。所以,提子倒是觉得,并不是说这个大“瓷器”在一直跟着我们,而是我们一直在围绕着这个瓷器打转儿。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区域来回的走着!提子继续压了压嗓子,继续道,“我们可能遇到鬼打墙了。”
  提子的解答,或许是对现在眼前情况,最最“正常”的一种解答方式了,比起夏夏说:“瓷器”一直跟着我们,我更加相信提子所说的,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的这个说法。在沙漠中遇上鬼打墙的事情,可能性还是很大,毕竟这里荒无人烟,之前虎齿沙的下面都埋着那么多干尸,保不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下面也埋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里估计百八十年都来不了一个人,我不容易逮着我们这一批人,估计下面的“脏东西”都乐坏了。提子说完之后,大家都是一脸的狐疑,夏夏眉头紧锁,示意大家暂时先停留在原地提高警惕不要轻举妄动,金手佛爷这时也从前面撤了回来。
  大凯挠了挠头,对提子说道,“我说维维啊,你这个说法,你凯哥怎么觉得不太对啊。先不说啥鬼打墙的事儿,咱们刚刚所走过的地方,风沙还不算大,骆驼走过之后,会在地上留下蹄子印儿,你现在回头看看,咱身后还有蹄子印儿呢,而且蹄子印儿都是笔直的,如果按照你说的来,咱们坐的这些骆驼,应该不是走的直路啊,那身后就不是笔直的蹄子印儿了,你说对不对?”
  我立刻向身后看去,如大凯说的一样,这里风沙不大,所以还能留下浅浅的骆驼蹄印。我们身后所呈现出的蹄印,全部都是笔直走过来,并没有发生迂回的现象。并且每一个蹄印都非常的清晰,如果反复在这一段路上走来走去,那么骆驼留下的蹄印就会比较杂乱。由此看来,好像我们又一直都是在走直线,并不是在原地踏步。
  夏夏此时也解释说,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十有八九不是提子说的鬼打墙。夏夏举例到,生物学家金。托福曼做过一个著名的“圆周实验”。他把一只野鸭的眼睛用毛布蒙上,然后奋力将野鸭再扔向天空,野鸭脱手之后,它就开始飞,很快托福曼就你就发现,野鸭飞出的轨迹是一个标准的圆圈。
  根据这个实验,托福曼又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并在脚下涂了荧光粉,他在偌大的运动场,凭自己的感觉一直想走直线,可是到了最后,他摘下眼罩,发现自己所走的也是一个圈。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比如鸟的翅膀,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
  托福曼也总结出了圆周定律,一言概括,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会是圆周运动。人在有目标的情况下,眼睛根据目标会在不断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们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断的修正我们的差距,这样就会走成了直线。
  当我们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我们的修正信号是假的亦或是混乱的,让人会产生某种错觉,感觉自己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周运动。
  可是我们现在所具有的条件,应该不具有圆周定律。因为虽然我们没有固定的参照物目标,但是我们所走的方向,都是根据指南针来辨别方向,并且还有各种辨别方向的工具。所以即使我们的眼睛被“骗了”,但是指南针等工具是不会被迷惑,既然指指向工具都正常,那么我们就没有遇到所谓的“鬼打墙”。
  夏夏又举例说,那些在固定的地带,比如墓地或者乱坟岗,会遇到鬼打墙的人,好象是遇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其实这是因为这些地方参照物不清楚,容易使人产生混淆。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也就是给人错误的信息,这样,你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仍旧继续走的话,那么一定会形成本能运动,走出来是必定是一个圆圈。
  古代的墓葬风水学中,风水术士其实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科学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尽可能的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容易使人混淆的参照物,使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这也是为什么,往往只有盗墓的人,才会经常遇到“鬼打墙”的原因。现在不要自己吓自己,刚刚我们遇到太乙术数设局的虎齿沙,都能够顺利出来,就算现在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也是它们惧怕我们,夏夏一边说一边音调慢慢提高,像是再给我们打气。
  经过夏夏这一通半科学的解释,我心里更加的不放心了。如果真的是遇到鬼打墙,我倒是不怕,就怕遇到的不是鬼打墙,而是夏夏先前说的那种事情,那个巨大的“瓷器”一直在跟着我们!我实在不能相信,一个有小楼房大小的瓷器,怎么可能一路上跟着我们呢?它一路尾随我们,那么必然没什么好事儿。
  金手佛爷问夏夏,她注意到这个“瓷器”多久了?夏夏则告诉金手佛爷,大概从十几分钟之前,她就发现这个“瓷器”总是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了。并且随着我们一直走,“瓷器”一直都尾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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