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_分卷阅读_65
“汪!”
“你是在安慰我,让我不要哭么?”
流星轻轻点了点头,女子盈满水汽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很沉重笑了起来。
“你是只很聪明的狗,谢谢你。”
她抹干泪,将不远处的水碗端过来,放在它的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背:“喝吧,你跟我一样,近在咫尺的东西,明明努力一点就能得到,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行百里者半九十,只一步,就是另一个结果。”
路过的行人都议论纷纷,以为这女子也许脑子有毛病,才会对着一只狗说话,但流星大口大口舔着碗里的水,心里却很是心疼这女子。
它理解不了人类的情感,它只是觉得这女子眼泪的味道,充满了悲伤。
“我叫花颜,你以后便跟着我罢。”见它喝够了水,那女子将它从地上抱了起来。流星身上的灰尘脏了她的衣物,她却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嫌恶的意思,她亲昵的吻了吻它的头,像是找到了一份寄托。
“你的眼睛就像流星一样亮,所以你的名字便叫流星罢。”
她需要它,而它也需要她。
流星乖巧的呆在她的怀里,温顺的舔了舔她的手指。
它是一只狗,她待它很好,它便会用狗的方法加倍的报答她。
言伤知道狗的天性便是认准了一个主子会记得一辈子,而流星这样聪明的狗更是如此。
花颜与李琰纠缠了两年,它便跟着花颜难过了两年。
有时候它会走丢,但只要在显眼的屋檐下等上一晚,它的主人一定会出现将它找到,有时候它会饿肚子,但只要主人手里有吃的,便绝对会分一半给它。
它是这样的依恋自己的主人,是以主人要找李琰,它便毫不犹豫的也跟着去。
李琰是名门贵族的独子,而花颜只是富商家里的女儿。他担负着传宗接代振兴家族的责任,必须另娶她人,即使他的心里却只装着花颜一个人。
李琰娶妻之时战乱频发,新婚之夜他在洞房外吹了一晚的箫,连新房的门都不曾进去。第二日李家的人便发现李琰留书出走了,在信里将自己的心迹表露清楚后,他竟一个人离开繁华的京城,自己去了边关参军。
“我能原谅他为了家族负我,但我却不能原谅他为了我而丢掉自己的命。”
花颜这样说完以后便抱着流星踏上了去边关的路,一路上风餐露宿,饱一顿饿一顿,但即便是这样,花颜也不曾让流星饿肚子。
当花颜将最后一口野鸡肉喂到它的嘴里,流星乖巧的将她手指上的油渍舔干净。
那时它想,即便是拼出性命,也要保住自己主人的性命。
是以第二天,路上遇到匪徒打劫,要侮辱自己的主人时,流星拼命的冲了上去,随后被匪徒狠狠的踢到了一边去。
它并不放弃,又冲了回去,凶恶的样子竟比老虎还要可怕。反复几次之后,匪徒们脚上带着被它咬出来的伤,骂骂咧咧的落荒而逃。
流星倒在了地上,大张的狗眼里含着泪,他的内脏被匪徒踢破了。
几个时辰后流星便死在了花颜的怀里,她哭着将它抱在怀中,一遍遍叫着它的名字,但它却再也不能回答她,也不能对着她露出温柔的眼神了。
一只跑龙套的狗,能落到这样的下场,似乎已经很抢戏份。
但即便是再抢戏份,它的故事跃然纸上,不过是几行小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小伙伴们去吃了干锅,邪魅的作者很高兴的夹了一块兔肉,咬了一大口才发现是生的。老板道歉,又说拿去回锅,把作者咬过一口的兔肉也从渣碟里拿走了,结果回锅拿回来以后,机智的作者又夹了一块兔肉,发现是被我咬过的那块……
#再也不要吃干锅了#
【汪汪汪樹夏,汪汪汪旺仔牛奶汤妹纸,勾人的仗贱珊璞酱兔妹纸汪汪汪汪汪,你萌肯定看得懂的汪汪大!】
ps:今天看到一个好玩的短篇,顾我芊尘的《上仙,求放过》。【这是澡盆修成女仙被无节操的上仙【哗——】的故事。】
☆、第74章 拯救两岁小公狗〔三〕
“流星——流星你在哪里?”
女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言伤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被挤到了一边去。方才还懒懒闭着眼沉睡的流星毫不犹豫,兴奋地窜了起来,向着那声音便扑了过去。
“汪汪汪!汪汪汪!”
“流星,你吓坏我了。”
言伤努力抬起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狗眼,正看到昨夜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小狗已经扑进了花颜怀中,此刻正快乐的吐着舌头,甚至乖乖的伸出柔软的肉垫给她把玩。
“一夜没回来,你一定饿坏了,我这就带你回家,给你做饭。”
流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汪汪汪”叫得更欢了。
见到她抱着流星便要离去,言伤沉默了片刻,终于压低声音,有气无力的叫了几声。
“汪……”
她想,她如果再不引起花颜的注意力,也许这沉浸在重逢喜悦里的一人一狗便会直接将她忽略在这里,那么她的任务大概也就泡汤了。
她这一叫,花颜和流星终于都看了过来。
花颜怔了片刻,抱着流星便走了过来,蹲□严肃的打量着言伤。
地上的白色小狗身形瘦小,一双狗眼里水汽汪洋,看起来便可怜兮兮,再加上它对着她叫唤时的气息奄奄,身上的白毛不知也因为不知遭受了些什么对待,脏兮兮的,像是在地上不停滚来滚去,滚了无数回一样。
也不知遭受了些什么对待……在地上滚来滚去……
眼神从一开始的费解,再到后来的恍然大悟,花颜十分认真的扳起流星的头,看着它的眼睛:“流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位夫人了?”
流星:“……”
言伤:“……”
花颜作为一位平时呆萌,关键时刻冷漠的淡定女主角,说出的话果然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正在言伤寂寂无语之时,流星的狗眼里也露出了习以为常的无奈,低低的呜咽了两声,像是拿主人的呆萌毫无办法。
“流星,看来你的确需要一位夫人了。作为你的主人,我没有时刻考虑到你的某些需要,真是对不起啊,我这就接你的夫人回家……”
花颜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言伤抱了起来,言伤的毛很脏,但花颜就像当年对流星那样,动作温柔,丝毫没有露出嫌弃之色。
呆在女子柔软的胸前,言伤立刻乖乖的对着她摇起了尾巴,不管她是不是理解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要能帮助自己完成任务,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正当言伤暗自庆幸,就算流星不喜欢自己,只要花颜不嫌弃自己就好了的时候,花颜淡淡的又开了口:
“流星,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暗自高兴,你的尾巴再摇快一些,便要摇掉了。”
流星:“……”
言伤默默地将视线望向了流星的屁股,它果然正愉快地摇着尾巴,尽管它的表情仍旧是平时那样的高贵冷艳。
见到那双狗眼里露出了一点慌张和不知所措,接着又变为嫌弃,言伤毫不介意,友好的对着流星汪汪汪叫了几声,同时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觉得好笑。狗便终归是狗,掩饰不掉自己的真是想法,就算脑子再聪明,也管不住自己的尾巴。
见到她望着它目光殷切,流星鼻子里哼出了一口粗气,将头扭到一边去不看还,动着,一看便知道,它现在非常高兴。
花颜抱着怀中的两只狗回到了家中,匆匆地亲自下厨弄些东西给他们吃,随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言伤心中猜得没错,即便花颜表面上仍旧是镇定淡然的做派,但她眼睛里的悲伤却是骗不了人的。李琰从军的消息此时应该已经传入了她的耳朵里,正在煎熬着她的内心。
现在剧情正进行到花颜即将离开京城,去边关寻找李琰的时候。
小说中,花颜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带上流星,找回流星的第二日,她看过流星,嘱托家里的家丁好好照它,便背着行李悄悄的离开了家。
此时流星正在舒适的小窝里安静的睡着,言伤的小窝被花颜安置在他的旁边。
感觉到女人轻手轻脚进门,温柔的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言伤没有动。
她需要做那一个给流星通风报信的角色,才能拉近彼此距离。
直到听到女人远去的脚步声,言伤才“唰”的一声睁开眼睛,随后急切地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流星的小窝,在他的耳边“汪汪汪”的狂叫了起来。
流星是一只很贪睡的狗,言伤连声叫了许久也没有能够把他叫起来。最终的结果便是言伤狠了狠心,张嘴一口咬在了它的耳朵上。
流星疼得猛的睁开眼睛,狰狞的拧着脸对着言伤,恶叫了一声。
但言伤却并没有被它吓倒,她只是仍旧急切的叫着,眼睛里流露出着急和悲伤,努力的想传达些什么给它。
经此一闹流星的眼中渐渐清明了起来,它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小白狗,偏了偏头,露出不解的样子。
关键时刻怎么这样笨!
言伤恨铁不成钢的“嗷”一声咬住它的尾巴,直接便往门外跑。
可怜流星的尾巴被她衔在嘴里,一边痛叫一边身不由己的跟着跑,因为闹出的动静太大,才刚跑到门口,并未走远的花颜便听到了它的惨叫,慌张回过身来。
言伤嘴里衔着根尾巴,承担了流星身体大部分的重量,拼命跑到门口,简直已经是透支了全部的力气。
好在流星是只聪明的狗,见到花颜背上的包裹,立刻便明白了言伤的意思。撇下言伤便扑了上去,咬住她的裤腿使劲往回拉,嘴里发出倔强的呜咽声。
花颜望着蹲坐在地上,咬着她裤脚不让她走的流星,慢慢的便红了眼睛。
她蹲□子抱起流星,看着它透亮得能映出她憔悴样子的眼睛。
“我没办法不去,一想到曾经抱过我亲过我的人,会战死在边疆与黄沙为伴,我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流星安静下来,静静看着她眼里蓄起来的泪。
花颜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能听懂,但你一定没办法理解。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我的眼里偏偏却只有他一个,一想到这一生他的身边是另一个女子陪他度过,我觉得难受得快要死了,现在他去参军了,他的身边没有人了,但我却更难过。一想到他这一生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就那样孤零零的死在边疆,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要把自己的躯壳运到他的身边去而已。”
她说得似乎太绝对,但言伤知道她并非悲观。
言伤忘掉了许多东西,但她去过无数次战场,那样残酷的地方并非是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由女主角想个法子,随便用个小发明就能大败敌方。
那里的将士们都是做好了将热血洒在边疆的准备,才敢上战场。尤其现在战乱频发,朝廷军队连连败退,敢上战场的人只有三种。
第一种是想要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边关。
第二种是被国家强征而来,一面贪生怕死,一面却不得不不为了活下来豁出命去战斗。
第三种,便是像李琰那样,是真正的不想活了。
花颜是那样的了解李琰,她知道他这一去,若没有人去阻止,他必定会将自己的命丢在边关。
她只是要去跟他一起死罢了。
言伤明白这一点,流星是只聪明的狗,它很快便也明白了。
流星从花颜的怀中跳下去,将她的包裹咬在了嘴里,随后转过身来,似一个庄重的发令官,对着言伤昂了昂头。
言伤愣了一下。
按理说狗并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思想,但她却从流星的眼里硬生生看出了两个字。
回去。
它叫她回去,但她却是不可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