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_分卷阅读_85
成雅不屑挑眉,小声开口:“怎么会打死打残呢,矫暨部落的人还指望她嫁给大皇子做王后呢!死了或是残了,希望不就泡汤了?但是听说挺惨的,草原上不少汉子都心疼死了,在背后偷偷骂矫暨部落的首领呢!”
“唉,女神受难!他们伤心是正常的!”澹台凰似笑非笑的开口,语中讽笑意味很明显。
成雅瘪嘴:“一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装纯洁的贱女人,那些汉子们还把她女神,也不知道眼睛是怎么长的!每次都是冲进来将您打一顿,见人就开始大哭反说您打她,奴婢忍她很久了!昨天看见您和燕子抽她,奴婢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她在演泰剧嘛!我明白!”澹台凰在前世曾经看过几部泰剧,没有一部能看下来,因为她接触的那几部,全部都是女配殴打女主,转头之后对着男主哭,告状反诬。而女主也只能默默流泪,哭得十分凄惨!觉得很无聊,才没看,觉得这种搞法很幼稚,所以更看不下去!
但是没想到,在古代能遇见这样一个奇葩女!
成雅不明白,问:“泰剧是什么?”
“啊,你不明白的。等着吧,有机会我也演一场泰剧给大家看看,装逼而已嘛,虽然不喜欢,但是用来对付对付贱人也还不错!”澹台凰找了个板凳,坐着发表自己意见。
成雅还是没懂。
可,就在这会儿,帐篷忽然被人掀开!进来的人,正是那据说挨打之后的娜琪雅!赫连镇打了她,这所有的仇恨,她自然很顺畅的转移到了澹台凰的身上!
而且她知道,再有半盏茶的时间,王上和大皇子就会进来!以前对付澹台凰百试不爽的法子,如今用用报仇也好!上次王上就说了,澹台凰要是再欺负自己,就要动家法了!君无戏言,她很期待!
几个大步走到澹台凰面前,脚步有点不稳,显然是真的被赫连镇打狠了!王帐的隔音效果极好,门口的人自然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有她和澹台凰,她也不必再装!
白莲一般纯洁的面上满是狠辣,开口便骂:“澹台凰,你这个贱人!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十日断肠草,竟然也没毒死你!”
十日断肠草?!
澹台凰猛然一震,微微算了一下,从漠北到东陵皇宫,大概是九天,十日断肠!和她穿越而来的时间正好吻合!她来了之后,都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穿越,也没有想过前身的死因。是因为身边一直出事儿,总有人想杀她,她无暇往这边想!
那,按照娜琪雅这么说,自己的前身是被她毒死的?
这件事情一通,澹台凰的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怒气,她原本以为娜琪雅不过是为了自己高洁的形象,而正好讨厌澹台凰,就玩些小孩子家家的把戏,所以她总想着给她点教训就罢了,都没想过要她的命!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成雅也是一惊,公主中毒?她怎么不知道?脑中忽然想起公主失忆的前几天,一直精神恍惚,难道……
澹台凰冷笑了一声:“哎呦,我说白莲花,现在怎么不叫姐姐了?上午不是姐姐,姐姐,叫得很亲热吗?”
看她听自己说了下毒的事情,也没跳起来,反而淡定的说出这样一番挤兑的话,娜琪雅当即一怒,拿出自己带来的针,飞快出手对着澹台凰扎去!
针扎上,不扎太深,就不会有明显痕迹!却能疼痛入骨。
澹台凰冷笑,好一朵聪明的花啊!但,她的凤御九天已经破了第四重,岂是区区一个娜琪雅能对付的?快步上前,飞快伸手,劈手一夺!
娜琪雅手一软,针便到了澹台凰的手上!
澹台凰拿着针,飞身一转,围着她疾步而行,手上的针毫不犹豫的对着她扎去!尤其对着她的胸口狠狠的扎了好多下:“胸长这么大做什么?给你放点血,小些男人们捏着才比较舒坦,知道吗?”
“啊——”娜琪雅惨叫!
成雅在一旁看得惊险,见着公主占了上风,高兴的险些跳起来!又听着公主说胸那些,无语的耸肩,看来公主是被北冥太子刺激狠了!
而就在这会儿,有脚步声过来,成雅一慌,澹台凰也飞快收手,并一把将一旁桌上的茶壶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娜琪雅没明白她的行为,也被扎得很痛,扎了好几下,疼得眼泪都留出来了,这次不必装哭也有泪,转身就往门口奔,告状去也……
澹台凰很快的把一旁的杯中水抹到脸上……唉,哭不出来啊,只能借用道具了!
帐篷被人掀开,澹台明月带着澹台戟,还有宗族的人进来了!娜琪雅飞身上前,正要告状……
忽然,身后传来澹台凰的嗷嚎大哭!娜琪雅脚步一顿,诧异的转过头……
澹台明月等人一进来,就看见一个茶壶摔碎在地,茶壶的旁边是满面泪水,躺着痛哭的澹台凰。而娜琪雅正走到门口,面上有泪,看样子不知是想对王上说什么……
娜琪雅咬牙,正想说话。
澹台凰忽然扯着嗓子大哭:“父王,王兄!救命啊!娜琪雅被舅舅打了,哭着跑进来,硬说是我害的,还拿茶壶砸我,呜哇……好疼啊!啊,我是不是快死了!疼死人啦,父王,王兄,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演个泰剧嘛,谁不会呀!
☆、【011】笑无语,你竟敢拐带爷的女人!
澹台凰这一悲伤大哭,加上满脸的茶水,被众人全部理解为泪水!
娜琪雅每每就喜欢这样对付别人,现下形势逆转,叫她几乎无所适从!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心中的一把火险些没给烧穿了心脏!明明是这个女人用针扎了自己,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澹台戟当即几个大步过去,到了澹台凰跟前,蹲下身子询问:“凰儿,你没事吧?”
话是这样说,妖媚的桃花眸中却满是笑意,只给澹台凰一个人瞧见了,显然是一眼便看出她在演戏。这丫头从来都是凶悍的很,皇甫轩这样的人欺负她,她都敢去偷盗人家的草纸,娜琪雅不过是拿茶壶扔了她一下,怎么可能哭得这么严重!
澹台凰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但是王兄看得出来,不代表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不是?于是,她十分果决把脸往澹台戟的怀里一埋,高声大呼:“哎呀!我怎么会没有事啊,我的腰啊,我的腿啊,我的胳膊肘啊!好像都摔断了呀,明天已经不能直立行走了呀!”
这哭得声泪俱下,一旁众人皆无语凝噎!虽然知道她是受了委屈,但是一个茶壶而已,一般不是只能打到一个位置吗?为什么她这哭得好像全身都已经中标?
娜琪雅气得面色通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中的毒火几乎要将她纯净的双眸烧灼!眼看四下之人扫向自己的眼神越发不屑,越发怀疑之色浓重,她就像是疯了一般,飞快的对着澹台凰奔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污蔑我!分明是你拿针扎我,你还敢……”
“砰!”人还未到跟前,已经被澹台戟一脚踹飞!转头一声怒喝:“娜琪雅,放肆!”
“咚!”娜琪雅被澹台戟一脚踹了一个底朝天,眸中满含泪光看着心爱之人,心中全是不敢置信!他以为她是为了什么?他以为她兢兢业业的努力,努力的塑造最美女神的形象是为了什么?
还不都是为了他!为了能嫁给他!
可,自己毕竟不是矫暨部落首领的亲生女儿,能否真的嫁给他,一切都难说!所以,她才将目标放到了“草原之花”的身上,只要拿到草原之花的名号,她便会是草原上公认的最美女子,一定能填补自己不是嫡公主的缺憾!
但是偏偏的,有澹台凰挡道!她是王上的女儿,出生便有高贵的身份,不论她如何不堪,王上也未曾考虑过将草原之花的名誉给旁人!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的和她作对,甚至痛下杀手!
最后呢?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得到了这样残酷的一脚,像是对垃圾的态度!今日挨的所有的打,有没有心爱之人这一脚给她的伤害大!
看着白莲花含泪痛苦的表情,澹台凰瞬间明白了王兄应该就是她的心上人!但,明白了之后,很快的冷笑了一声,王兄是她的心上人,她该做的不是费尽心机的抓住王兄的心吗?为什么要找她的麻烦?她以为,不论是任何理由,都构不成其无端端的伤害不相干人的借口!甚至,还下手杀人!
于是,尽管明白了点什么,她仍旧赶紧将脑袋埋入了澹台戟的怀中,开始了第二场凄凄哀哀的哭诉:“王兄,你看哪,她还想打我!”
王帐门口的众人看得一愣一愣,他们感觉今天根本就是情景重演!只不过,这两个人换了一个立场,从前都是娜琪雅公主受尽委屈,告状完毕,倾凰公主不但不认错,还歇斯底里的冲上去,说对方污蔑!
今天,完全反了!
成雅在一旁看的实在是太痛快了,险些没给高兴得跳起来,真真是没想到娜琪雅公主也会有今天,她还以为公主一辈子就只能在她手上不断吃亏呢!
这会儿,澹台明月亦怒喝出声:“娜琪雅,是谁准许你擅自进入王帐的?”
“这,臣女,臣女……”娜琪雅有点懵了,原本准备的说词是澹台凰为了欺辱她,遣人将她叫来,但是情形变成了现在这样,她现下再这样说,还会有人相信吗?
擅闯王帐,可是死罪!
成雅去了一趟中原,跟着那些满肠子弯弯道道的人,自然也都学聪明了!一转头便看着澹台凰对着她挤眉弄眼,马上明白过来,当即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巴惊呼:“难道是为了盗取机密?”
呼完赶紧用两只手捂住嘴!
瞪大双眼都不敢再发言,好似是被吓得狠了。
若说只是两个小女孩的冲突,大家就能往低处看,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是盗取机密未免也太严重了一些!直直的让赫连亭雨都皱起了眉头。
澹台明月冷哼一声,几个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王座之上铺着最上乘的皮草,只是一眼看着毛色、厚度、大小和拼接数量,就知道价值不菲!而王座的后面,是一副巨大的苍狼神图腾!漠北人信奉的王者不是龙,而是苍狼!
他往王座上一座,威压自然也不同于刚刚于下臣谈笑风声时进来的和善模样,强大的气势迫得娜琪雅面色发白,几乎有些不稳,想当场晕倒下去!她赶紧起身跪好,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却一句话都不敢抢着说。
跟着澹台明月一起进来的宗族亲室也各自排列站好,尤其赫连镇的表情最为难看!要是这个死丫头盗取机密的罪名成立,自己第一个就是指使她的嫌疑人!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了,整个矫暨部落都完了!全完了!
澹台戟扶着澹台凰站起来,往一边走,澹台凰途中还在不断的抹眼泪!并且悄悄的对成雅竖起了大拇指,很聪明啊,很聪明啊有木有?一下就能理解过来自己的意思!她想反诬娜琪雅,也让对方体会一下被人污蔑的滋味,同时破解掉状告自己的计谋,自然只能那样说!而且她和娜琪雅素来就有积怨,若是说她谋反,人们大多会怀疑是构陷!
但是成雅不同,成雅只是个侍婢,也只是随口一猜。这样的杀伤力,可远比自己说一句话要大多了!这些大臣们都会在心中想,一个侍女都能猜到的问题,他们会猜不到吗?要是说自己猜不到,甚至都不会怀疑,将会显得自己多么无能,思考多么不全面!
于是,他们就算是为娜琪雅话,都会有所保留,起码会有一句:“虽然娜琪雅公主确实有可能盗取机密!”
他们这样求情,多求几次,这一句话就会被重复很多次,父王也会听到很多次,听的次数多了,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帝王的猜疑之心,可是历代以来从来不会少的问题!
既然这朵洁白的花,就是杀死自己前身的凶手,而自己来了之后,这丫还反复刁难,那么她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不是?
果然,澹台明月四下一扫,开口便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澹台凰赶紧开口:“父王,儿臣也不知道!娜琪雅就那样进来,看见儿臣就开始动手,但是她是否真的想盗取机密,儿臣半点都不知道!”
“成雅,你说!”帝王含着怒气的声音看向成雅,语气很冷,压迫力度也很足,成雅慌慌张张的跪下,颤抖着身子开口:“王上,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方才也只是随口一猜,并不知晓娜琪雅公主心中真正的想法,奴婢,奴婢……”
成雅倒也不笨,知道自己现下若是一口咬定娜琪雅进来,是为了盗取机密,最终的结果一定是矫暨部落的人恨上公主,都会认为是公主指使了自己!所以,她就应该说不知道,至于其他的,就交给这些大人们来论断了!
成雅这样一说,气氛当然是缓和了一些。
澹台明月看向娜琪雅,不悦道:“娜琪雅,现下你来说,你来告诉本王,是谁准许你进来的!”
“启禀王上,臣女,臣女只是一时糊涂,被父王教训了之后,记恨倾凰公主,所以才会头脑一热,大着胆子闯了进来!请王上恕罪,臣女绝对没有要盗取机密的意思!”娜琪雅虽然吃了大亏,但是也还不傻。现下她若将所有的事情一概否认,极有可能就会被上刑逼问!
若真上了刑,即便不是盗取机密,也再难洗脱干净!二者取其轻,先承认了自己嫉恨心作祟,保住小命再说,至于和澹台凰的账,以后慢慢算!
可,她这话一说完,赫连亭雨身边的一个年纪和澹台凰相仿的女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切!谁信啊,谁不知道娜琪雅姐姐在整个漠北的名声,那都是极好的,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点微末小事,就对公主殿下动手,想必是公主殿下无意中出现在这里,坏了她想盗取机密的好事吧!”
这话一出,澹台凰这才注意到她!刚刚哭的太认真,没有太在意场内的人,现下一看,这姑娘生得也美,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眉间却是漠北女子的豪爽,一看便知是一个爱憎分明的性子!而澹台凰的眼神,看向那姑娘之时,那姑娘当即对着她露出一个笑脸,很是友善!
“轩画,不许胡说!”站在前方,一个身穿一品官服的大臣,当即开口呵斥!
“父王,我知道了!”那女子乖巧点头,不再开口。
但是,她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覆水已然难收。也讲的非常之有道理,是了,娜琪雅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美好的女子,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微末小事,就大发嫉恨之心,跑来殴打公主呢!是以,众人怀疑的目光都很快的放到了娜琪雅的身上,并且有意无意的还往矫暨部落首领的方向看!
赫连镇顿时头都大了!素来脾气也不好,狠狠的冲上去,重重的给了娜琪雅一脚!
直直的将娜琪雅掀翻在地,看那力道至少也是一道淤青!她疼得很,现下却不敢呼痛。很快的,赫连镇就被其他人拉住了……
娜琪雅今日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终于明白了一直保持纯洁完美的形象也未必是好,装到一定深度之后,她即便将自己的真面目剥下来给大家看,也已然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了!她愤恨的看向赫连亭雨身边之人,大声开口怒喝:“陈轩画,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么多年你一直就嫉恨我,现下想害我……”
“哈哈哈!”陈轩画原本是打算乖乖听父王的话不再开口,一听她这样一说,当即冷笑了起来,“真是笑话,漠北共有十大部落,我堂堂赟隐部落的嫡公主,会嫉恨你一个过继而来的公主?你也不照照镜子知晓知晓自己的身份,即便要嫉妒,我也该是嫉妒王族的公主,我会嫉妒你这个血统不纯的笑话公主?”
她这话根本说得狠到极致了!句句戳的都是娜琪雅的痛处,直直气得娜琪雅双目喷火!站起身就想冲过去掐死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女人,可方才站起身,澹台凰便似笑非笑的开口提醒:“娜琪雅妹妹,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草原最单纯善良的女人!”
这话,像是一根绳索!牢牢的套住了娜琪雅的脚,是的,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她就这样冲出去打了陈轩画,自己这么多年塑造起来的形象就全完了!
陈轩画当即又冲着澹台凰一笑。
澹台凰微微挑眉,没说话。
成雅看得一愣一愣,在澹台凰耳边小声嘀咕:“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赟隐部落的公主,没想到她说话这样厉害!只是她又不认识我们,为什么会帮忙呢?”
澹台凰悠哉悠哉的笑笑,轻声开口注解:“你要知道,一个人总是装纯洁欺骗大众,总会有人看不惯的!看不惯娜琪雅的人多的是,陈轩画应该也只是其中一个!”
成雅点头,深以为然。其实她私下里也经常听见姑娘们一起说娜琪雅的坏话,但是那些男人们全部认为大家是嫉妒……
这下,赟隐部落的首领也不说话了!他好好的女儿,被一个血统不纯的公主说嫉恨,说他不生气那绝对是骗人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其实几大部落之中,他内心里面看不惯赫连镇那嚣张的德行也已经很久了!弄死了一个娜琪雅,下一代王族的王后,就和矫暨部落没有关系了,看赫连镇还拽什么拽!
事情说到这儿,已经是趋向了无解的状况!
澹台明月将眼神往四下一扫,开口道:“众位首领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