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太后_分卷阅读_23
我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重欢就这么突然的嫁了人,一点征兆也没有,不过霍云琰最近时常和重欢处在一起眉来眼去还一起给我找了戏班子招面首,也算是有点猫腻在里头,看来还是有点什么□□在里头,总不会是想让霍云琰牺牲色相去劝降重欢倒向重晔吧。
我被我自己这个想法笑哭了。
我一手撑着头坐在旁边小憩,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我把李长德叫进来:“这么热的天你给我盖披风?”
李长德冤枉道:“奴才可没有啊。”
我瞪着他。
李长德赶紧告饶:“奴才是真没有,不过您可以去问问刚刚来过的咱皇上有没有。”
我拿着披风的手一松,披风就窸窸窣窣地落了地,重晔来过……
可是我不是应该在跟他冷战么,哦!怪不得他不敢光明正大的来了。
李长德苦着一张脸劝我:“太后,奴才是不知道您同皇上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是奴才看的出来,皇上虽然最近人没来,可是心还是在这里的,你看,这不是关心你来了么。”
我问李长德:“我问你,如果重晔跟我说喜欢我,你信么?”
李长德回答:“奴才信有什么用,要您自个儿信啊。”
我看着他,他就立刻反应过来,拳头差点塞到嘴里:“什么?!皇上他说……说了?”
我郑重地点头。
李长德喜出望外:“恭喜太后心想事成。”
我当时真有想一脚踹死他的冲动,心想事成个头!
当天晚上慈安宫一片寂静,静的有点出奇了,我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在发毛,也不知道哪里不舒坦,就是很不安。
我叫来小珠给我更衣去外面走走。
今天晚上真是奇了,连知了都不叫了。
我站在梧桐树下乘凉,一点睡意都没有,正想着是不是该再往外走走的时候,小珠突然闻到了什么,问道:“太后,您有没有闻到一股子焦味?”
我也闻了闻,还似乎带着烟味,循着这股子烟味我看过去,里殿已经在冒烟了。
我顿时惊慌了:“怎么冒烟了?”
小珠也惊慌了:“太后,这是走水了!”
慈安宫的宫人们顿时全部惊醒,奔走相告:“走水啦!走水啦!”
李长德慌慌张张出来和小珠一起拉着我走,我探了一眼已经火光开始大起来的里殿,想起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我挣开他们两人的手就冲过去:“重寅还在里面!”
第26章 心满意足晕过去
当我撒着奔儿往里殿冲的时候,头脑还是清醒了一下的,前脚刚要跨进火海,后脚又缩了回来,身为太后的哀家告诉自己,救重寅重要,但是我就这么光秃秃的冲进去,最后就是跟重寅一起死在里面。
我随手抓了两个宫人:“你们,快进去将小皇子抱出来!”
这两个人居然拿着灌满水的水桶犹豫不决,我顿时怒火中烧,随手拍掉头上的凤冠扔在地上,一把夺过水桶把水往自己身上自上而下一浇,水桶扔他脸上:“要你们何用!”
李长德和小珠连我一个衣角都没抓住,我已经扑了进去。
整个门框被烧的红光冲天,我眯着眼睛抬手挡了挡,火势大,热气也大,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脸火辣辣的疼,硬着头皮往里面冲进去。
幸好,还没烧的很严重,就是那门口火势大,里面浓烟购足。
我听见重寅的哭声,我寻过去,看到他埋在床上的被子里哭,旁边是已经晕过去的奶妈。
我抱起重寅,再用毯子包住他,重寅躲在我怀里不哭不闹,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襟,浓烟呛得我不停的咳嗽,连眼睛都睁不开,我掏出怀里那块已经湿掉的帕子捂住口鼻,正准备一举冲出去的时候,却没发现火势已经蔓延进来了,烧到了隔间上的帘子。
我有点进退不得。
我听见外头李长德的大嗓门:“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太后和小皇子在里面,还不赶紧去救啊!”
然后有人回答:“火势太大啊李公公,只能先将门口的火灭了才能进去啊!哎!李公公你回来啊!”
我尽量往门口猫着腰过去,再不出去,只怕我们是要死在里面了,我死不足惜,重寅不能有事。
我听见李长德一边咳嗽一边喊着:“太后!您在哪里?咳咳……太后!”
我拿开帕子就喊:“我在隔间的帘子……咳咳……”结果吃了一口烟,呛到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竹帘被噼里啪啦烧的体无完肤,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本来有竹帘在还能抵挡一点火势,现在没有竹帘了,火势就汹涌的喷过来,我的眼睛被热气冲天的火亮的快瞎了,我将重寅按进自己怀里。
再这样下去是真的要死在里面了。
重晔……
在这种时候,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真的是重晔,慈安宫着火,他应该马上就会知道了吧,他会不会发了疯一样赶过来救我们。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隐约听见滋滋啦啦的火声中李长德努力地叫喊:“太后!太后!”
我往那里过去,李长德果然脸被烟熏的乌漆墨黑,手里捧着一个没有拎手的水桶,里面放着小半桶水,我和李长德之间隔着一个被烧断的柱子,他哑着嗓子道:“将小皇子放进来。”
我将重寅送过去的时候,又有一根烧断的小栏杆掉下来,我差点下意识地松手,我在将重寅塞进水桶的时候,上头那根大横梁烧断了一半快要砸下来。
我一松手,重寅落在了水桶里,我准备从面前这根横柱下钻过去,刚猫下腰,就听见“咵啦”一声,我扭头看着上方,那根大横梁终于支撑不住烧断了砸下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想到的不是快点从这下面滚过去,竟然是镇定地退回去,然后顺手将李长德往外一推,还顺口说了一句:“先走!”
我滚向另一边,横梁砸下来直接砸在了我的身边。
我被吓的半死,就差一点点,一点点我就被砸死了。
我躺在地上,背上火辣辣的疼,一定是刚刚滚在地上的时候把背给弄伤了,我在地上又忍着痛滚了两圈,离了那根还在烧的横梁老远,想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这下面的空气好像干净很多。
我躺在地上瞎哼哼,幸好疼痛没让我意志涣散,不然我的下场就跟旁边的奶妈一样了。
四周热的出奇,我知道火势已经攻进来了,如果还没人来救我,我就要死了。
除了滋滋啦啦的火声,就是烧断了各种柱子倒下来的啪啪声,我头一回觉得死亡离我真的好近,不行,我得出去,就算重晔不来救我,我也要自救。
我一手按着奶妈的腿,一手扶着腰挣巴着起来,结果听见一声尖锐的尖叫,我被吓了一跳。
艾玛!奶妈还没死!
※※※※※※
当我剧烈地咳嗽着从还没烧着的西暖阁扶墙而出的时候,眼睛已经在冒金星了。
院子里乱作一团,所有宫人都拿着水桶运水灭火,我似乎看到李长德跪在那里,小珠也跪在那里,中间是发怒的重晔还有拦腰包住他的小桑子,重晔似乎在喊:“朕要你们何用!为什么要让太后进去!如果太后出事!你们跟着陪葬……”还有很多我已经听不清了,接着就看到他自己也要冲进去,被小桑子死死地抱住。
我就记得自己脚步虚晃地往那里过去。
刚走下两级台阶,就看到旁边宫人惊讶地连水桶都掉到了地上,我有点不太明白他们在惊讶些什么,惊讶我还活着?还是惊讶我居然从着火的房子的对面出现?
我听见有人结结巴巴地叫我:“太……太后……”
我居然很淡定的朝他一抬手:“哀家……在……”我觉得我的喉咙都快废了,里面应该呛满了浓烟,逼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眯着眼看到重晔身形一顿,小桑子抱着他腰的手也松开了,重晔用力甩开他,转身来看着我。
李长德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我觉得我也快泣出声来了,我身体晃了晃,就要往地上倒下去,重晔跑过来扶住我,哽咽着叫了一声“宜珺”,我“嗯”了一声,抓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
重晔急忙问:“你从哪里出来的?”
我手一指西暖阁:“和这里连着的……”然后心满意足地晕了过去。
我昏迷的时候,脑子里回放的全是在里殿和奶妈搏斗的场景。
这火就是奶妈放的,就是想烧死重寅再烧死我,我记得我问她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进来冒险救人,她奸笑着说,因为她在外面有托,包括那个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小皇子还在里面的,还有那两个死活不肯进来救人的。
我倒吸着黑烟,完全不敢相信慈安宫里居然让我爹放了这么多人进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我和奶妈进行着殊死搏斗,本来她是打算就死在里面,也算是一个交待了,结果我愣是还活着没陪她死成还把她掐醒了,于是为了弄死我,她就把我往火堆里推。
我和她推推搡搡之间,撞开了后面那扇通往西暖阁的门……
奶妈本就体力不支,一头撞在旁边的架子上就再没醒过,我踉踉跄跄地往西暖阁跑出去,就这么出来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开始我就没发现哪儿还有扇门呢……
我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把自己咳醒。
一块温热的毛巾往我脸上擦了擦,能有这种动作的人,也只有重晔了。
我现在突然一点都不抗拒重晔对我的好,能有个人对自己好,那也是一种享受,我就享受着,然后嘴角扬了扬,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晔然啊,还好你在……”
然后我搭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就被无情地捏住,掰开,我瞪大了眼就瞅着重晔那张气到发绿的脸凑过来,照着我的下嘴唇就咬了下来。
重晔……一定是……属狗的……
等他咬完,我都没吭声,怕他接着咬,他瞪着我,压低嗓门生气道:“你进去做什么!不知道很危险么!这么多宫人要来做什么的,你非要自己进去救阿寅。”
我如实回答:“可是阿寅出事了我难辞其咎啊。”
重晔似乎在表现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可对于我来说,你和阿寅,我只要你。”
第27章 感觉自己萌萌哒
以前我说过,从小到大,我一直向往的是小白脸类似重晔这样的男人来做|爱人,结果一直是萧湛一张严肃脸陪着我,可当我年纪大了懂事了,想要严肃脸做|爱人的时候,我却已经和严肃脸再也不能在一起,倒是身边出现了小白脸。
我腆着一张老脸,居然一颗心都要被重晔感化了,我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可以足够的平静,但是真的做不到。
以前和萧湛情愫暗生的时候,我觉得什么都是好的,就算只是在学堂上难得相视一笑目送秋波都觉得死而无憾了,偶尔出去骑骑马晒晒太阳就觉得是种享受,不过总是偷偷摸摸的,从来不敢光明正大,自从萧湛明确表示不会帮我爹之后,我爹从不反对我和萧湛到极力反对我和萧湛,手段何其残忍地拆散我们,虽然我面上真的顺从了,但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反正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感情了,不如就这么下去吧,爱怎样怎样。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春天了。
可是重晔出现了。
横在我们中间的不只是太后和皇上的身份问题,还有年龄。
我比他大那么多,再怎么看都是老牛吃嫩草,我怎么舍得祸害他呢。
我刚刚差点被他最后一句说的五迷三翘,正要感激涕零地告诉他,我也是,我也看上你的时候,我说的居然是:“可我是你母后。”
重晔回答:“你看我哪天叫过你母后了?”
也对,他最客气不过一声太后,最随便不过一声宜珺,哪还有什么规矩。
我看着重晔投下来的认真的眼神,再回想了一遍他那句话,竟然心头觉得一阵暖意袭来,高兴不已,嘴角都不自觉的扬了起来:“那你刚刚是在表白?”
重晔反问我:“看着不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