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作者:朗朗明日)_分卷阅读_77
赵大摇摇头,贾方虽然宽厚,但他的妻子却是个心胸小的,和林氏多有不和。现在让贾进跟着贾方过,怕是得得不到好。毕竟,男子粗心,内宅还是女子的天下。
纪安看着赵大摇头不语,沉吟半响说道:“那,这孩子你先照顾,至于财产,你也别怕。我让齐旋和楼关为你家小主子做个监护人,时常开照看一下这孩子。一直等他成亲之后,官府之人就不在官了。若是他一直没成亲,那过二十岁之后,官府也不会再管了。”
成亲都是大人了,这份产业保不保的住就要看这个孩子的造化了。
赵大想着这孩子是贾易唯一的血脉,心中一软,听着纪安又帮着他们找好了靠山。忙谢道:“多谢知府大人的大恩大德,小的和小少爷感激不尽。多谢大人!”
纪安摆摆手,有的时候,自己的随手之劳就能改变旁人的不幸,又何乐不为呢?
纪安破了贾易的案子,在泉州一时间被传来了。大家津津乐道,说着纪安如何如何神通广大,火眼金睛,把纪安神话的都快三头六臂,无所不能了。一时间,纪小青天也在泉州传开来,纪安听着这个称呼,还小小臭屁了一下。
而另一边,楼关再知道林氏的所作所为之后,沉默了半响。
第二天,林金这个纪安一直想打包带走的厨子出现在了知府衙门门口,敲响了那面伸冤鼓。
第85章 林家
纪安正在被纪小青天这个美称弄得心花怒放的时候,再次听见有人来找他伸冤,那立马正襟危坐,准备再接再厉,争取坐稳纪小青天这一称号。所以,让衙役带着林金就到了大堂,带着齐旋和楼关一道升了堂。
林金三十几岁,可能是职业是厨子的关系,又那么一点小胖。不过,长得觉得可谓一表人才,也难怪当年能勾搭上楼关这样的美大叔了。纪安在得知,他堂下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的八宝楼厨子林金时,随即就瞄了一眼楼关。
楼关也注意到了纪安扫过了的眼神,心中一叹,不由自主的别过眼去。纪安心中一跳,想着:难道楼关红杏出墙,所以,这位是来求他这个上司惩戒负心汉的?可瞧着楼关一身温润气质,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纪安糊里糊涂,一点也没想到这位林金是为了林氏的事情来的。
林金中过举,不用给纪安下跪。对着纪安拱手道:“大人,学生林金,乃是皇商林家的嫡长一房。也是犯妇林氏的的兄长,今日前来,是有冤屈向大人禀报,希望大人为学生做主。”
纪安一听,开口道:“林举人不必多礼,本官乃泉州知府,为民请命乃是分内之事。你有何冤屈只管道来,本官定为你主持公道。”
林金直接道:“禀大人,学生近日听闻林氏杀夫之事,手段之残忍,心性之狡诈,乃是平生少见。因林氏乃学生庶母之女,当年学生的父亲身体一直健壮。但学生上京赶考不过半年,却接到了父亲去世的噩耗。等学生匆匆从京城赶回泉州,父亲已经入土为安。学生当年就有怀疑,我父的死因蹊跷,恐是奸人所害。但问我父忠仆心腹,诊治大夫,都道我父是暴毙而亡,身上无任何被害迹象。学生虽心有怀疑,可多方认证无果,又不忍打扰我父安息,此事就不了了之。但近日林氏所为,给学生警示,如此手段,如非有人相告,林氏怎会得知。而她的亲人在世,正是我父之妾,让学生不得不怀疑。还请大人做主,派仵作去验我父的尸身,以还我父公道。”
纪安知晓了,原来林金是怀疑他爹被小周氏给害了。不过,这也说不准,林氏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得知如此害人的手段。必是至亲至密之人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所致。
如此一来,小周氏确实是大有可疑,或者是林家现在那位老太太周氏和现任家主是最大可疑之人。但周氏是林金的继祖母,是长辈,不会直接状告。从小周氏入手,那那位周老太太还跑得掉吗?
不过,纪安扫了一眼在旁记录的周智又想到了林钱。周氏是周智的亲姐姐,林钱是周氏的亲孙子,虽然这一老一少,官职小,但在泉州的知府衙门却是十分的有实权。也无怪乎,楼关在得知林氏谋害亲夫之后,没有立即立即说出他的怀疑。怕就是去准备了,而那位小周氏和林氏也必是被保护起来了吧。
纪安看了一眼齐旋,说道:“齐大人,你怎么看着件事情?”
齐旋对着纪安说道:“回大人,依下官看来,这事毕竟年代久远,查证起来十分的麻烦。还要麻烦林举人为案子多多提供证据,才好让真凶伏法才是。”
齐旋也是知道楼关和林金关系的人,和楼关共事这么久,当然知道若是没有必要把握,楼关绝不不会让林金来击鼓鸣冤的。既然楼关他们已经胸有成竹了,他不介意做做好人,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纪安想想,让人传了林是上堂。
林氏穿着囚衣,被衙门中专有的老婆子带上了堂。因为证据确凿,她承认的也很利落,身上并没被用刑。所以,林氏上堂的时候还算有精神。不过,当看到林金的时候,林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纪安直接开口道:“林氏,你是从何得知钉钉如脑的害人手法,赶紧从实招来。”
林氏一听更慌张了,不过,强撑着对着纪安回道:“大人,民妇早已说过,这是民妇偶然所知。”
林金却开口道:“是吗?难道不是你姨娘教你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姨娘害了我爹,你害了你丈夫,还一对狠毒的母女。你们就不怕报应,不怕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林氏听着很气愤的说道:“你胡说,你胡说,你和你娘都不喜欢我姨娘,这是想趁着我做错了事情来诬陷她。爹都死了十几年了,你难道还要去打扰他的安息吗?你真是好恨的心,还毒的手段,我甘拜下风。”
林金却不为所动,冷笑着对林氏说道:“林氏,你的好祖母现在怕是正想着怎么对你杀人灭口呢。不过,你姨娘也不会得了好处的。你恐怕不知,你姨娘这些天都在求周氏来救你,但周氏怎么会沾惹你这种杀夫的案子。你姨娘可不就被意外伤着了,年纪大了,虽然这次碰见了好心人,不过,也断了一只膀子了。我在想着,等过不久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得一次好心人的帮助呢。也是,等知府大人把爹的死因查清楚了,任那些魑魅魍魉的伎俩也就无所遁形了。”
林氏气的直抖索,她早就知道周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周氏对着她好是因为她生母握着周氏的把柄。可这次她犯下的事情是周氏也无能为力的,林家再有钱,可如纪安这样有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世家子,他们上赶着也巴结不上。
林氏不想死,而她母亲更不想她死。所以,她母亲一定回去求周氏的,她明白林金所说的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她告诉自己要镇定,可还是抵不住心中的慌张和害怕。
纪安不管林氏如何想,却从林金的话里听出了这件事情的十拿九稳。看了一眼楼关,纪安对着齐旋开口道:“齐大人,这事就交给你了。先带人去看看林金父亲的坟地,去验出死者死因。”
齐旋点头称是,林金和楼关都跟着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林家也得到消息,带着人去了林家祖坟拦着林金挖坟。纪安听人传回来的小道消息称,林家家主林满以林金做事毛躁,没经众人同意就动林家祖坟是对祖宗的不敬。
这个时候,宗族的力量还是很大的。若是林满这个家族和族中长老都不同意,那即使有纪安这个知府的命令也有些牵强。好在林金早就有了准备,提前请了泉州最为有名的风水大事又请了几位有名的高僧做法。
加上,算命先生算出今日是个开棺的最好时机,林家众人也没办法阻拦。毕竟,先放话说的就算怕林金乱动祖坟坏了林家的风水。现在这个借口没了,他们再拦着就有些不像话了。
且林家也不是铁桶一块,几房旁枝也不一定心中没想法,被林满带来装势。一看无法阻拦,也就不得罪林金了。毕竟,林金敢背着骂名开自己父亲的棺木,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那林家以后是谁当家可就说不准了,他们也不傻,也就面上出出力。
等棺材开了,仵作验尸体,果然如贾易一般,在林全的头顶发现一个铁钉。林金当场痛哭流涕,悲伤不已,齐旋派衙役去拿小周氏并直接传召林家现任家主和周氏去公堂。
而那些被带来的林家族人当场瞧着林全之死果然有蹊跷,一个个看着林满的眼神充满了怀疑。毕竟,当年林全和林满争斗林家家产的事情泉州就没有什么人是不知道的。
而林满的娘是妾扶正的,当年周家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户。即使商户不太重视嫡庶,但在众人眼中,林全还是占了礼法大义。谁让林家是皇商呢,越大的商户,越要和官家齐平,学着讲究纲常礼法。
因为,林全其实在当年本很多人支持者做下任的家主。即使林振这个一家之主更为的喜爱和偏心周氏和林满。但林全经商能力不错,又得人心,外家也是泉州有名的书香门第。如此环境下,林满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当年林金作为长房嫡孙,是林振瞧着自己小儿子被压着,心中有些想法。就把林金送去读书,想着长房只有一子。若是等以后林金得了功名做官,对他们林家自然是大大的好。而做官就不能管家里的生意,那么,林全就必须依仗林满这一房。
而要是林金没有读书天赋,肯定没有林满一房耳濡目染的会经商。以后,林全即使做了家主也对着林满也不会下手。虽然都是林振的子孙,但他的心确实偏的很了。一心只想着小儿子过好,完全没意识到林全也是他的儿子。
可偏偏林金读书极好,他爹才三十几岁,林金就中了举眼看着就要中了进士。且林金的娘去世,林全又要续弦。那儿子也不是不能生的,甚至,林全的一个通房已经有孕了。有大夫说那孩子十有八,九是男孩。
如此一来,林全大儿子做官,完全有时间培养小儿子经商。以后,林满一家就完全没机会了。周氏那个时候日日垂泪,晚上林振都要会发现自己的老妻眼睛红肿,神情悲伤。还强忍着担心,处处对他温柔小意。
林振更心疼了,于是私下给林满家中大部分的钱财,还把一些老掌柜们都给了林满。林全得知后,干脆釜底抽薪,要告周氏窃据妻位,以妾当妻。原来,当年楼氏去世,楼家对着林振宠妾灭妻就十分的不满,但看在外孙林全的份上并没有深究。
可是,林振想要扶正周氏就必须要楼氏的娘家人同意,楼家哪里肯同意。臭骂了一顿林振告诉他休想,林振不死心。真好周家有人在县衙做事,直接告诉他做封假的证明,找找关系就能把周氏扶正成正室。
而林振果然这样做了,等楼家的人知晓后,林振却用林全威胁。若是楼家闹开,丢了林家的脸面,那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林全。楼家这才没有声张,但也聪明的找到了办事的小吏,写下了林振的所作所为。由楼家两老亲自写明其冒写字据,以妾充妻,混淆嫡庶。
而周氏这才慌了,当年,这些族人们种的老人好记的,他们曾经被请去做见证。逼着林振承认周氏是妾,林满是庶子,完全没资格和林全争夺族长之位。而后,林全命不好,就猝死了。有传闻说是林全一时得意忘形,和姨娘把酒言欢,兴奋过了,这才猝死的。